第4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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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达是难得的忠臣,当年随着先帝东征西伐,好不风光,只是这乱世中的情义,到了盛世就变了味儿,”一旁桌上的老者吃酒叹道:“许达如此功高,名声远盖天子,这就是他引来杀身之祸最根本的原因。”
坐在老者对面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许是老人的学生,他为老人满上了酒,道:“为何许大人如此功高,却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还不明白吗?”老者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没有君王不忌惮臣子功高震主。”
年轻人:“可许大人于乱世就跟随先帝,九死一生,如此忠心也会落得殒命的下场吗?”
“乱世中累积的情义,只能存于乱世,到了盛世朝堂,不是光凭着情义就能让君王安心的,你说他忠心,但是先帝未必这么想,”老者道:“伴君如伴虎,没有人知道老虎会在什么时候动怒,什么时候猜忌。”
曹错听他一席话,以为他就是隐居于苍筤山的遂隐先生,他连忙上前去,作揖行礼,道:“小生曹错,见过遂隐先生。”
老者看他,道:“你是来寻遂隐先生的?”
曹错疑惑,道:“先生难道不是遂隐先生吗?”
“我不是,”老者哈哈一笑,道:“遂隐居于半山的幽篁对面,你寻他所谓何事啊?”
曹错解释说:“我听闻遂隐先生才学渊博,想求得一见。”
“这样啊,”老者笑着为他引路,道:“你出了酒肆,往西行,会见到篁林深处的木屋,遂隐先生就居于此屋。”
曹错跟着老者描述的路走,路过了幽绿的竹林,隔着竹林看到一白衣男子在其中舞剑,身姿轻盈,但是转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曹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突然听到一阵清幽的琴声传来,和着稀疏的落雪更显得寂静,于是他继续往前走,看到缕缕炊烟从一处宅子上方升起,他连忙上前,只见门外煮着一壶清酒,但却无人守候。
曹错疑惑地走到大门口,敲了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吗?”
琴声戛然而止,一位身着素衣的老人从室内走出,身姿轻快,步履矫健,曹错见他出来,恭敬行礼道:“晚生曹错,见过先生。”
听到“曹错”二字,郭策隐隐觉得此人身份非同寻常,道:“当今圣上,和你是什么关系?”
“皇上是我叔父。”曹错答道。
“原来如此,”郭策问:“不知世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晚生常听家父说起先生,”曹错跟着郭策一同坐在室外的木几旁,听着煮酒沸腾声,道:“我听闻先生三十年前为先帝献策,运筹帷幄之中能决胜千里之外,既有学识之渊,又有所见之博,心生仰慕,特来求得一见。”
郭策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笑道:“世子过誉,我如今不过是个山野闲人,过过清净的日子罢了。”
曹错端坐着,道:“只是三十年前,先生跟随先帝屡立战功,风光无限,完全可以入朝为官,终身享受富贵荣华,但是先生却选择了在此雅居,这是何故?”
郭策吹了吹滚烫的热酒,道:“功遂身隐,天之道也。”
“这是什么道理?”曹错道:“先生学识渊博,入朝为官乃是苍生之福。”
“君爱身后名,吾爱眼前酒,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郭策徐徐而说:“乱世群雄逐鹿,我与先帝还有许达曾立过誓,以统一天下,安定黎民百姓为己任,除此之外,我还给自己立过誓,此生绝不入朝为官,三十年前我功已成,先帝建国大魏已是苍生之福。”
酒凉了些许,郭策浅饮一口,道:“乱世起,我责无旁贷,但如今天下太平,我志不在朝堂,于苍筤山头建苍筤亭,苍筤亭种千竿竹,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曹错握着微热的杯壁,道:“照先生的说法,志在朝堂,追求功名的人,一开始便是错的吗?”
“非也,”郭策缓缓道:“名之为物,有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就有人不拿它当回事,志向不同,追求的道也不同,是非对错哪里又有这么清晰的界限?”
这时身负长剑的白衣男子从竹林小道迈着轻快的步伐而来,他笑问:“阿父今日怎么不弹琴了?”
看到郭策对面的曹错时,他欣喜说:“有客人啊?”
郭策:“是秦王世子。”
曹错礼貌地朝来人笑笑,但是抬眼看到他时,曹错不由得一愣,这人不正是适才在山底下遇到的青衣男子吗?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和郭策是认识的。
郭瑶盘腿坐在小几旁,笑道:“原来你竟是秦王世子。”
郭策问:“玉珩,你认识世子?”
郭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道:“方才在山下匆匆见过一面,世子今日来苍筤亭做客,是有什么要问家父的吗?”
曹错没想到此人竟然就是郭策的儿子郭瑶,此刻曹错完全没有了在山下急于杀人的狠劲儿,道:“曹错见过玉珩先生。”
“不必客气,”郭瑶拂袖又倒了一杯酒来喝,道:“今日正好,贤客至,酒尚温,人是贵人,酒是好酒。”
曹错道:“不瞒先生,我此行是想请先生教我诗书。”
郭瑶愣了一愣,道:“竟京名师众多,世子何苦不辞千里来到涵南求师?而且家父年事已高,下山多有不便……”
不等郭瑶把话说完,曹错猛地跪在郭瑶面前,诚诚恳恳道:“晚辈在山下已经想过此事,遂隐先生三十年不问世事隐居于此,就是为了山野间的清幽,断断不能因为我这样的小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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