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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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那夜,郑文宴何时到的灵堂,中途可曾离开?在郑文宸出事时,又是何时出现的?”
这般一问,二夫人忙抬起了头来,她用力回想一瞬,眼神稍稍一亮,“他是在三弟妹之后来的,她们也不曾一起过来,后来久等夫君未至,他一边命人去找夫君,自己也离去了,彼时他掌家,杂事繁多,去哪里也不必与众人交代,民妇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后来小厮来报说夫君去了邀月阁时,民妇急匆匆的往那边赶,并未注意他何时到的,只是感觉上,应该是最后才来……”
这些言辞和郑云霓之语皆对了上,霍危楼凝眸,“郑文宴逼你们交折子是何时之事?”
二夫人眼底此时才生出一丝怨恨,“夫君死后第三日,夫君是有潇儿的,若母亲当真写了折子,只要是母亲亲手所写,盖了印信,民妇便可着人送去京城,到时候爵位便会顺位落在潇儿身上,他便是为此,才来逼迫,他……甚至派人搜了我们的院子,可我们若当真有折子,又怎会不送入京中自己留着呢?他什么也未找到,我到底是他二嫂,府里那般多人看着,他只得无功而返。”
到此处暂无别的可问,福公公便道:“劳烦二夫人将三夫人和三爷请进来。”
“叫郑文安进来吧。”
霍危楼开口,却改了问话的次序,福公公一愣,随后恍然。
五爷郑文安容色温厚,进门便恭敬行礼,很是守规矩的模样。
福公公若先前那般问了一遍,老夫人死的那夜,郑文安与夫人同住,其院内七八侍从皆可作证,而郑文宸死的那夜,他夫妇二人到的最早,后来也和大家一同往邀月阁去寻郑文宸,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可被排除在外。
福公公又问:“五爷可怀疑二爷害了老夫人?”
郑文安略一犹豫道:“在下不怀疑。”
福公公扬眉,“愿闻其详。”
郑文安便道:“母亲生二哥的时候不容易,因此自小对二哥颇为宠爱,这才将二哥养的性子有些乖戾,从前大哥在时还好些,有个人能压住他,大哥去后,二哥便有些不受管束,不过二哥虽是脾性暴躁,却是个懦弱之人,他不敢杀人的。”
“你们府上,可有流传郑文宴是不吉之人的说法?”
霍危楼忽而这般一问,郑文安眉头一扬,似乎有些诧异,可他很快定下神来,“侯爷怎有此问?此话怎讲?”
他仿佛全然不知情的模样,福公公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霍危楼,见霍危楼波澜不惊的,便道:“五爷去吧,请将五夫人请进来——”
郑文安拱手退出,福公公低声道,“不是说郑二爷会对夫人动手么?”
霍危楼淡声道:“懦弱无能的男人才会对自己的妻子动手。”
五夫人柳氏很快进来,所言和郑文安无二,很快便问完了,福公公道,“烦请三爷进来。”
郑文宴进门时,神色已有些不好,霍危楼开口便问,“药库的钥匙为何不见踪影?”
郑文宴一脸苦相,“回禀侯爷,府内有处理家务的回事厅,要紧的钥匙在下随身带着,其他不要紧的库房钥匙都放在回事厅的小书房内,药库的钥匙便是如此,药库多日未开,在下也未曾查看钥匙还在不在,今日知府大人说要,这才派人去拿,没想到钥匙不见了。”
霍危楼直接问道:“老夫人头七那日,你到的最晚,后来又离开,你都做了什么?”
郑文宴忙道:“来得晚是因要安排几位做法事师父的客院,后来离开,是听说到处找二哥都未找到,派了人去找之后,我忽然想到二哥上次便说自己在书房没有听到外面叫人,便亲自去二哥书房找他,到了地方,却见屋门开着,门内的确无人。刚从他书房出来,便听说看到他去邀月阁了,我赶忙赶去,却没想到已经出事了。”
“可有人为你作证?”
郑文宴面露难色,“这……我从书房出来,在西北侧的花圃边遇到了府中林管事……”
然而西北侧的花圃距离邀月阁和郑文宴的院子都不远,此证人即便遇到了他,也并不能证明他那段世间没去过邀月阁。
“你去郑文宸的书房,是去找郑文宸,还是找你母亲准备请封郑文宸的折子?”
霍危楼目光如刀,一句话问完,郑文宴面上已生出一层冷汗,他咬牙道:“侯爷此问在下不明白,我当真是去找二哥。”
霍危楼眸色分毫未变,仍威压慑人,郑文宴又急道:“母亲死的那夜,在下整夜都在自己院中,在下有人证,侯爷不该怀疑在下才是——”
霍危楼却在此时站起身来,“去药库看看。”
郑文宴擦了一把汗,恭敬应是,霍危楼便抬步而出,走到薄若幽身侧时,目光自她面上扫过,“你跟来。”
薄若幽应声,跟在福公公和贺成身后走了出去。
一行人出偏厅,只见花厅内人人面色凝重,见郑文宴满头大汗带着霍危楼一行朝外走,想跟上,却被绣衣使制止。
药库在侯府北侧,因并不常用,整个院子显得有些荒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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