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苏妩打破了他很多底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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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易扬这个问题很尖锐。

其实这也是周聿琛自己一直避免深思的一个问题。

沈意辞离开以后，他曾长久地任由自己沉浸在悲伤，悔恨和绝望中，那段日子，他被判定为重度抑郁，他酗酒，使劲地抽烟，做所有能麻痹自己神经的事情，但是没有用，心底那种血淋淋的疼痛好像怎么也无法缓解。

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凌晨三点因为一个梦醒过来，万籁俱静时，他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进了山里。

江城南郊那座山不是什么景点，没有被开，原生态保存得很好，沈意辞生前喜欢在春天时去山脚下看那里的花海。

他们曾经有过约定，要等春天花开的时候一起去看，但是华裕东窗事在秋天，还没到次年的春天，沈意辞就死了。

那是个春天的凌晨，周聿琛在事之后，所有有沈意辞的梦境不外乎是血淋淋或者烈火之中的，只有那次，他梦见沈意辞站在花海之中，邀请着他。

很像是个美梦，沈意辞还是最初的样子，脸上没有受伤，穿着她喜欢的白裙子。

周聿琛睁眼，从梦境跌入现实，感觉像是心口被挖空了一块，他疼得再也无法入睡，不断地回想着那个梦境，以至于陷入魔怔。

他甚至想，这会不会是托梦，沈意辞是在山下等着他吗？

他要去见她。

山脚下当然没有沈意辞，只有那片在凌晨时分沾染着露水的，安静的花海。

他站在花海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回去面对没有沈意辞的现实了。

车子在山中行驶，他放开了方向盘并闭上眼，幻想如果死在这里，会不会有可能见到沈意辞。

毕竟，是她叫他来的。

不过他仅存的希望还是破灭了，车子栽进山沟，后来他却还是被过路的人救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那真的只是个梦，沈意辞什么也没有留给他，她那么恨他，不愿意托梦给他。

他开始接受高强度的药物治疗，后来，他慢慢恢复，看起来好像正常了，也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但是在他心底，他始终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有正常的人生。

所以他不应该去想结婚生子这些事。

苏妩的出现是个纯粹的意外，最初他也并没有和她展出什么关系的想法，事情会展到今天这样，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确确实实让他失控了，初时他也抵抗这样的失控，然而他意识到，他根本抵抗不了，不如坦然接受。

他沉默片刻，才回答霍易扬的问题。

“我不接受6悠悠，不是因为决定要放下意辞的事，是因为就算长相相似，6悠悠也不可能代替意辞，”他顿了顿，“苏妩和意辞不同，她们没有可比性。”

霍易扬紧盯着他，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那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周聿琛从沙站起身来，最后瞥了霍易扬一眼，“你这个问题有多蠢，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径直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聿琛在楼下停车场上了车，没有立刻开车，先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霍易扬的问题真的很愚蠢，沈意辞已经死了，拿她和苏妩做比较，毫无意义，因为他永远不需要在她们两个人之间做任何选择，她们也不会有矛盾。

苏妩和沈意辞是截然不同的人，刚开始，他明明很确定，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苏妩打破了他很多底线。

然而，他也现了一个事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别人谈及沈意辞，他已经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敏感了，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现在他偶尔也会主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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