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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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醉中的人歪着头像是认真想了一下,又单手支着额头,笑眼盈盈地问他,“去哪儿?”
她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但不知怎么的叫她这样看着,那年轻弟子的脸皮忽的便红了红,声若蚊蝇:“……不是跟我,是跟着我们,回山上去。”
她又想了一会儿,像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弟子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她问:“为什么?”
“因为……”他一时手足无措,还未答出个所以然来,身后已经有人走了过来。
“怎么了?”
那弟子回头,才发现谢敛不知何时上来了,不由松了口气:“谢师兄,这位姑娘好像喝醉了,我正问她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回去。”
谢敛的目光落在椅子上的人身上,他目光冰冷,看上去比平日里还要难亲近。安知灵醉中依稀凭着本能微微往椅子里瑟缩了一下,转头去看他身旁的年轻弟子:“他又是谁?”
那弟子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剑宗的谢敛师……”他话未说完,就叫身旁的人打断道:“和一个醉鬼多说什么。”
那弟子再迟钝也终于察觉谢师兄今日心情不好了,终于乖乖闭嘴。
“醉鬼”却有些苦恼地伸手揉了揉额头:“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谢敛倒是第一次知道她喝醉原来是这个样子,说话条理清楚,目光也不迷离,甚至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更亮一些,除了——认不清人。
就这样还敢在闹市喝酒。
他瞟了一眼桌上空荡荡的五个酒坛子,转头对身旁的人说:“时候不早,你们再去城里走一圈收队回山,我先送她回去。”
“啊?”那弟子一愣,见谢敛一眼瞥过来问:“怎么?”
“哦哦,没什么,只是谢师兄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找人帮忙?”
“不用。”谢敛说完就上前去拉椅子上的人,又说,“下去顺便替她将酒钱结了。”
身后的两人摸了摸头,终于往楼下走。下楼时,听见那姑娘似乎喊了一声,先前与她说过话的年轻弟子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谢敛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大概力气太大,弄疼了醉中的人,引得对方不满地抗议了一声。谢敛低头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姑娘抬起头仔细地盯着来人看,谢敛也任她打量。
转过楼梯转角的时候,再往上看,年轻的男子弯腰将半醉半醒的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这一回动作轻了不少,对方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似乎沉沉地睡着了。
安知灵醒的时候,一睁眼已是在青崖间了。
外头天光大亮,显然早已过了卯时。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得猛了,头还疼的厉害。她起身简单梳洗了一下,往白鹿岩去。
因为已经迟到的久了,她反倒没那么着急,一路走一路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隐约记得自己在酒馆喝酒,下头吵翻了天,后来有人上来跟她说话,说的什么来着?
这时辰,山上很少有到处游荡的弟子。她到了剑宗,说要见时浵长老,守门的弟子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玄宗的弟子服,终究还是放了她进去:“时浵长老在太元殿。”
除了先前来过剑宗一次,白鹿岩可算是她第一次来。这儿是九宗最大的一块地方,门内许多重大的场合都会选在剑宗举行。安知灵绕过前面的广场,后头几座大殿,就是剑宗的学堂。
太元殿内,时浵正教弟子打坐,安知灵走近殿门外,外面站着一个随侍的弟子,见了她有些惊讶:“安姑娘可是找时浵长老有事?”
安知灵解释道:“原先与长老约好每日卯时在山上打坐,今早未到,来与长老道歉。”
那弟子闻言脸色更加古怪:“诶,可是今早谢师兄已经来与长老说过了啊。”
安知灵一愣:“哪位谢师兄?”
“谢敛谢师兄。”那弟子道,“他还说今后姑娘的打坐推到酉时,长老也已答应了,姑娘竟不知道?”
安知灵自然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谢敛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时浵长老这儿打坐的事情。但眼前的弟子显然也知道的不多,她便并未多言,只询问道:“你知道谢公子现在在哪儿?”
这倒不难,那弟子朝着太元殿南边的大殿指了指:“谢师兄今天应当是替卫师兄督学,如今多半是在涵元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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