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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右側，她的信息一大段一大段，密密麻麻。

屏幕左側，他的回覆僅有寥寥數句，有時甚至還會間隔很長一段時間。

她緩緩刪除了聊天框內的一長串文字，取而代之的是「沒事」二字，顯得蒼白而無力。

聊天框左上角，他的狀態在「正在輸入…」之間反覆橫跳，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喝點甜的，心情會好一點。」

「我知道啦。」陳念儘可能地讓自己的文字看起來歡樂一點，「我真沒什麼事。」

手機正不停地震動。

是周勵在群里發消息，長長的一段話，寫滿了鼓勵和寬慰。

「這把輸掉了，我們會被淘汰吧？」郭岩在其後詢問。

陳念這時緊盯著屏幕，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明知道答案是「被淘汰」，她卻還抱著些許期待。

這雖然只是個普通的高校聯賽，但在那幾十個日日夜夜裡，她也曾做過登台全網直播比賽的美夢。

她是隊伍里唯一的女隊員，所以她想在聚光燈下露臉，更想告訴大家，她雖是個女玩家，最擅長的位置只是遊走，但她並不拖後腿，並且輔助也是團隊中的核心之一。

「很遺憾，我們到此為止了。」

短短十個字，帶著無盡的冷硬，重重地砸在了每一個人心上。

陳念呼吸一窒，隨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比賽中途和程子旭吵架？又有些怨恨，程子旭為什麼要在比賽中途這般任性，連累隊友？

她甚至想發信息質問程子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想贏為什麼要來參加比賽？

可群里只有一片沉寂，剩下三名隊員無一人艾特程子旭，甚至沒人告知周勵，他們曾發生過爭執。

倒是郭岩發語音感嘆了一句：「哎，技不如人。」

「對面那支隊伍，本就有過聯賽經驗，輸給他們不丟人，更何況，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參加比賽嘛。」周勵也發了語音，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並不覺得遺憾，「大家因為這場比賽而相識一場，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緣分。」

陳念摁滅了手機屏幕，離開電競椅，將整個身子砸進了床里，臉也埋進了被子裡，四周很靜，窗外偶有風路過，樹葉沙沙。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而後又有人撩了撩她臉上的頭髮。

「再難過也不能不吃午飯。」

睜開眼，陳念眼前出現了趙夢溪的臉，她不得不坐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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