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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娟根本没听女儿的问题,她贪婪看着孟霏的身影,脑海里只记得她肯定的回答。
是啊,这是她女儿,那张脸,那说话的语气,神情,那眼睛里的关心,除了她的女儿孟霏,还能是谁?
她也在哭,哭孟霏不听话。
“你说你好好下班回个家怎么也会走错路呢?我真以为你死了,我真想跟你一起死算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能看见我都是你运气,我当初真要一口气闭过去躺地上了!”
这边孟霏嚎啕,那边林娟大哭,母女俩哭成了一团,似乎要将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害怕思念全部倾泄出来,交织在一起的哭声和说话声,让一旁看着的人忍不住抖跟着红了眼眶。
警局里的一些女警都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这多母女,一个以为女儿死了,一个以为再也见不到亲人,这些年过得,该多苦!
想想自己父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孟霏大舅妈眼睛里都是水光,推推老公林专,让他上去劝。林专心里也不好受,呼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上去拉住了还自崩溃中的妹妹,劝慰道:“孩子平安是好事,你怎么还哭这么厉害,瞧瞧孩子都哭成什么样了?”
说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办法。林妈本来还哭的撕心裂肺,一听这话,赶紧擦了眼泪,看着那头伤心痛哭的孟霏,急忙道:“霏霏啊,你舅舅说得对,你还活着就是好事,我们今天能再见面,是好事!”连说带劝的,说着说着,自己又哭了。
林专赶紧拍拍她,又跟孟霏道:“霏霏,快别哭了,你妈身体还没全好呢,这么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孟霏赶紧擦眼泪,只是这眼泪哪里是说停就能停的,非但没止住,鼻子更是酸涩一片,水光直接遮住了视线,哭喊道:“大舅舅!”
这下林专也没忍住,偏过头哭了起来。
一屋子人都没忍住情绪,另一边孟爸爸孟涛拿纸巾捂住了脸,拿着烟的手都在抖,跟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早就零散堆了十几个烟头了。
哭了好久,到底是孟霏先平复下了心情,擦了脸,说道:“妈,我现在很好,你别担心我,我好着呢。”站起身转圈给林娟她们看,捧着脸道,“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还胖了?”
可父母眼里,哪有孩子变胖的。林娟皱着眉:“怎么气色这么差?你现在是不是都没吃好?你这孩子,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你回家,妈给你做……”习惯的话语脱口而出,直到看到孟霏怔愣的脸,她才意识到,女儿这不是去上大学,也不是去外地上班,她去了另一个世界,这辈子都吃不到自己做的菜了……
“唔!”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悲鸣,林娟捂着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林专小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孩子还活着,就是好事。”
孟涛是男人,看着情绪还好些,嘶哑着问孟霏:“霏霏,你现在在那里过得怎么样?那边人对你好不好啊?安不安全?”
孟霏看着头都要掉光了的爸爸,心头真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只剩下了想哭的冲动,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好,哭着喊:“爸~”
孟涛嘴唇哆嗦了两下,好半天了,才艰难说了一句:“诶!”
父女两对望,孟涛一个一米七几的胖个子,捂着脸哭得跟个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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