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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小阿，是以送换洗衣服的名义来的，还拎了一盒点心来。

对外，小阿只是他们家打杂的小童，沈馥并不和他多说，拎了点心回房后，开了盒子，在盒底的边沿摸到一个豁口，掀开后，硬纸板底下有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四月初三晚十点，城东码头。

是沈令仪的字迹。

沈馥松了口气，将纸条捏在手心里，硬纸板重放回去，点心放回盒子里。

就在这时，6既明兴冲冲地推门。沈馥吓了一跳，他今天穿的是家常的长衫，并没有口袋，他正好站在床边，反应极快地将纸条捏成团，反手塞到枕头底下。他手都还没收回来，6既明就进来了。

“有什么高兴的？”沈馥抢先问话，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

6既明似没见到他的动作，笑道：“孟三得了块好石头，说是前朝皇帝宫内赏玩的，宋朝花石纲的遗石，能预知天气，明儿下雨，今儿石上就会有云雾水珠，神奇得很，请我去看看。”

不过是块稀罕的石头，沈馥用脚趾头想也不信只是看石头，和孟三扯上的，不是吃喝就是嫖赌。

6既明说：“好几天没出门了，闷得我骨头都痒了。他约我后日晚去，你和我一起去？”

后日晚，正是初三。

沈馥垂下眼帘掩去眼神，装出不高兴的语气，说道：“不耐烦和他一块儿。”

6既明并未勉强他，笑嘻嘻地说道：“好。回来给你带富春山居的的烟熏兔。”

话都说完了，6既明并不走。沈馥心虚，想要把他从床边引开，就自顾自地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推开窗户，任晚风吹进来。6既明往日总是黏着他，虽顾忌着肩膀上未好的伤口没什么大动作，但黏糊糊的亲吻搂抱从来不少，这会儿倒是没跟过来。

沈馥一回头，见6既明坐在了床沿上，正不错眼地看他。

“看什么。”沈馥问道。

6既明笑说：“你平日都是穿西服多，少见你穿长衫。”

沈馥的确爱穿西服多一点，西服穿起来，整个人都时髦不少。再说了，交际场上，先敬罗衣后敬人，现在流行的都是洋人的东西，穿西服更能融入一些。但细说起来，还是长衫舒服，沈馥高挑瘦削，西服显挺拔，长衫显斯文风流。

沈馥不知回他什么话好，6既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往后躺到在沈馥的床上。沈馥按捺住冲过去撵他的冲动，表面上还不动声色，随口说了一句：“回你自己床上睡去。”

6既明非但不走，甚至还在沈馥的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入他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笑意：“你床上香得很，你呆过的地方都香。。。。。。”

他抱着枕头，眼见着底下的小纸团就要露出来了，就在他的手边，他似有所觉，嘟哝了一声“什么东西”，伸手就要去摸。沈馥心脏砰砰跳，忙碾灭了烟走过去，摁住6既明摸索的手。

6既明侧头露出脸来，沈馥怕他再去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摁着他的手俯下身去亲6既明。沈馥甚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6既明一惊，然后是揶揄的笑。嫌他亲得小里小气的，6既明干脆揽住他的腰，将他拉倒在床上，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一阵天旋地转，沈馥惊呼一声，6既明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小声说道：“我伤快好了。。。。。。”

一句话说得低沉，听得沈馥耳朵痒痒的。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沈馥一听就明白了。上一次也是在6公馆里，在6既明的房间里，6既明一边亲他一边弄在他手心里。每次想起来，沈馥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耳根烫，下意识地就想溜。

但是他又不能溜，那个纸团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沈馥腰腹紧绷，一个翻身，又跨坐在6既明的身上。6既明把手扶在他的腿上，手心热腾腾的。沈馥余光一扫，见到那个小纸团正在6既明头顶上面。他忍不住要分心，但6既明的手又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那双手不似女子柔荑绵软，大而有力，曾经强制他扣动扳机打死了一个人。

那双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上摸到大腿，又顺着大腿往上摸，用的劲还不小。沈馥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轻咬嘴唇，腰腹都紧绷着。6既明的手直接顺着长衫的下摆摸到裤腰的边沿，沈馥的腰腹肌肉紧实，光滑紧致。

沈馥的眼角余光还在盯着那个小纸团，他心里想着，马上就要跑了，也就忍这么最后一次。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他把手撑在6既明脸侧，俯下身去作势要亲，挡住6既明的视线，手轻轻一拨，将那纸团拨进床缝里，看不见了。

他一口气还没松，6既明突然难，又翻身将他压下。

这一次怕没有这么容易收场，6既明仿佛是真的憋久了，拱在沈馥身上。沈馥仰着头躲避他炽热的鼻息，他脖子上长衫的领扣很快就敞开了，露出锁骨，下摆掀起来，露出腰。6既明顺着他拱起的脊背往下，兜住他的屁股，往自己下腹压。

这是沈馥人生二十年来第一次被男人摸了屁股，这感觉太鲜了，他一时都懵了。

来不及反感，两人的胯贴着磨蹭带来的痛快让沈馥措手不及。6既明含着他的耳朵，吃糖似的吮吸咂摸，沈馥感觉自己浑身一抖，汗毛倒竖，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沈馥生怕被6既明现自己动情了，有些不自在，胯往后缩，6既明却不让他退，大腿挤进沈馥的腿中，隔着裤子互相摩擦。沈馥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薄薄的绸裤遮挡不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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