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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同谋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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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对面的铁柜上贴着张脸盆大小的日历纸,上头密密匝匝排了一整年的日期。有大半年的日期都已被圈掉了,有些用细笔注了字,有些还在旁边贴了便签条。这些标注都写得很简略,大体无非是“会议”、“联系某某”、“签字”、“报告日”等等字眼。往前两个多月有一圈醒目的红墨水笔记,连续勾掉了好几个日期。罗彬瀚略略一算,知道那时候周雨在雷根贝格。

真是个天才,他心想,这家伙活了快三十个年头,从念小学时就开始跳级,结果到现在还没学会用手机自带的日历软件。继而他又意识这里头另有原因;演讲家以为这次事故是他们内部引起的,是因为他们先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经验了。有了这样的遭遇,他们当然会觉得纸质的记录比电子设备更牢靠。他又沿今天的日期往后看,接下来最近的一笔红圈是在立秋日,没有文字标注。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日历看了一会儿,终于把笔记本从蜡烛边拿开了。

“算了。”他说,“反正我也干了。你杀了o2o6,我杀了周温行。就算一比一平吧。”

周雨又想伸手去捞笔记本,被罗彬瀚一把撩开。“还没完呢。”他把笔记本牢牢扣在腿上,“我们先把话头理清楚:法克告诉我有人和荆璜一起杀了o2o6,这人用的是某种诅咒。他没跟我说这个人是你,但他肯定知道;陈薇曾去你跟班的店里落脚,她也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理由瞒着我?显然,是有人要求他们保密。是你还是荆璜?”

“是我要求的。”

“他们干嘛这么帮你?就因为你杀了o2o6?”

周雨顿了一下,说:“因为我救了荆璜。”

“你救荆璜?”罗彬瀚说,“好新奇的句子啊。”

“你知道他是不可以犯杀戒的吧?”

“听说过。可要是犯了又能怎么样?他会立刻变成一堆灰烬吗?”

“虽然不至于那样,但反噬是存在的。短期来说,会根据动机和后果的严重程度而丧失修为。至于长远的后果,要到他返回故乡的时候才会彻底显现出来。”

“怎么?那地方还能把门关了不让他进?”

“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按照过去生的先例看,更大的可能是变成凡人,甚至会即时死亡。所以,如果他杀死了o2o6的话,就绝对不能再返回赤县了。那个地方的秩序就是如此。”

“这话可真有意思。”罗彬瀚说,“难道杀死o2o6的过程中他没有出过一点力?就算最后一刀是你捅的,前头的九十九刀就完全不干他的事?只要他给你创造了谋杀的条件,这事当然也有他一份。你们俩可是货真价实的同伙啊。”

周雨只是默然地看着他。罗彬瀚突然明白了:“噢。是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报完仇还满世界乱跑。如果他现在立刻回去也得遭雷劈,是不是?”

“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确实会有所不利。”

“报应啊。”罗彬瀚说,“奇妙的报应!我说那地方到底讲的是哪门子的因果?连给家人报仇都不支持?”

“对于山中人而言,不存在私人复仇的合理性这种讨论。而且对于赤县以外地方的人,只要离开了赤县范围,也不能够进行追责。”

罗彬瀚耸耸肩。“有时候我们这儿也不错,对吧?那么荆璜现在该怎么办呢?”

“只要暂时不回去就好了。”

“暂时?”

“只要惩罚没有立刻被施行,山中人就有一套自己的弥补方法,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而已。而且,就荆璜自己的想法,大概也不是很希望回去吧。”

“你很清楚他的想法嘛。”

周雨一言不,埋头用残烛又点了一支新蜡烛。这些生日蜡烛并不耐烧,造型却花里胡哨。这只新燃的蜡烛长得就像只长颈的恐龙,烛焰从它的天灵盖一路往下落,瞧得人无名火起。

“总之,你杀了o2o6。”罗彬瀚说,“致命一击。顺便一问,如果你没动手会怎么样?他难道就站在那儿让荆璜杀他?”

“……大概,他会尝试杀死荆璜吧。”

罗彬瀚把视线从烧糊脑袋的恐龙身上挪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周雨也平静地回望着他。

“怎么杀?”他不由地问,“要怎么才能弄得死那小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学习学习啊!万一我将来也用得上呢?事情是你们两个一起干的,难道你以为我只清算你一个?”

周雨转开了脸,看起来不准备再深入这个话题。罗彬瀚立刻将笔记本递到恐龙脑袋上。“你少给我装死,”他说,“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o2o6到底是拿什么对付他的?”

“……灵场屏蔽器。大概还有高灵带牵引井。”

“那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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