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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龚莉坐上沙发,抿了口咖啡,能令童桐桐畏惧的人……不是情人就是贵人。她会追查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三小时后,他们返回市区,上楼的时候,霍旭尧忽然开口。“你的走路礀势有点奇怪。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嗯?没什么,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真的?”“真的,”童桐桐回眸一笑,“没事了。”“到家脱了衣服我看看。”“……”童桐桐肯定不能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想着想着,她已走到楼梯的拐弯处,立刻注意到蓝邵的单元房,并且刚巧房门虚掩!于是,她随手推开门,边走边说:“蓝邵,借我一瓶酒好吗,我想做红酒炖牛腩。”可是她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她又“履步维艰”地返回门口,笑着对霍旭尧说:“你先上楼,我马上回去。”霍旭尧应了声,将小猫放到头顶,走上阶梯。童桐桐长吁一口气,合上房门,客厅中一片狼藉对于蓝邵而言属于稀疏平常的事,她扶着腰,忍着疼,一步一步移动到沙发旁,推开乱七八糟的衣裤,陷入沙发,累得气喘嘘嘘。她本想休息一会就离开,但闭目养神不到几分钟,一股血腥味刺入鼻腔,她猛地坐起身,无暇顾及伤痛,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卧室。当她推开门,只见蓝邵蜷缩在枕边,洁白的枕头已被鲜血染红,再看蓝邵的眉骨、颧骨、指骨,正缓缓地流淌着鲜血……“蓝邵?!”童桐桐三两个箭步奔到床边。作者有话要说:冯校长暂时是不会出场了,不要想他,哈哈哈。童桐桐半跪在床边,抽出无数张纸巾堵在他的伤口上,另一手忙着拨电话。这时,蓝邵揉了揉眼皮,缓缓睁开。他们面面相觑,童桐桐见他双眼空洞无神,急得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知道我是谁吗?”蓝邵依旧不语,鲜血盖过眼皮,遮住了他的视线。见状,童桐桐一边帮他擦血,一边按号码:“你躺着,我叫救护车。”蓝邵眯起眼,压低手机,甩了下昏沉沉的头,强撑起一丝笑容,不以为然地说:“你干嘛?……我只是在睡觉……”“少跟我扯淡!你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童桐桐再次拿起手机,却被蓝邵一把夺了过去,“这点小伤有必要叫救护车吗?传出去让人笑话。”童桐桐刚要说点什么,蓝邵的手机在桌边震起来,童桐桐注意到手机的型号,这不是蓝邵平时常用的那部手机,而是他安排“秘密”事项时所用的安全号码。蓝邵捏着电话,看了她一眼,本想站起身出去接,童桐桐则率先离开,随手关上的房门。——每个帮派都有些“特别”的成员,这一点请参考无间道。还有一些专业杀手或替罪羔羊,这一点更不必多说。蓝邵一手用纸巾压住流淌的血滴,一边听对方汇报最新情况。“蓝少爷,我在查出入境记录,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您暂时不要露面。”“我记得其中一人讲的是泰语,另一个虽然没说话用了是9军刺(美国制造,穿刺性极其的匕首),我怀疑是职业杀手。”“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职业杀手,为什么不开枪?”“关于这一点,反而提醒了我,我给几个名字,你先查查看。”“是!好好休息蓝少爷。”“还有,全面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是,交通事故现场已清理干净,请您放心!”昨晚,蓝邵从酒吧出来便遇到了伏击,对方起初驾车尾随,被蓝邵洞察,见蓝邵加大油门,对方索性用越野车闯他的车尾,将蓝邵的跑车硬挤出机动车道,紧接着,两人跳下车,手持匕首向蓝邵袭来,在交手过程中,蓝邵大致可以断定对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人员,十分钟后,蓝鹰派众赶到现场,二人驾车逃离,派众紧追,但最终让二人逃脱。蓝邵将可疑人物的名单发给追查员,疲惫地倚在床头,刚舒了口气,忽然想起童桐桐门外等他,他连拖鞋都没穿便跑出卧室,刚巧看到童桐桐提着一个药箱返回,她指了下沙发的位置,用目光命令他坐过去。蓝邵知道童桐桐不想搭理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童桐桐先锁上防盗门,又关上房门,这才走到他身旁,她重重地放下药箱,不悦地质问道:“门都不锁就敢睡觉?你有几条命?”不等蓝邵开口,沾满酒精的棉球已袭上眼眶,他“嘶……”了一声,下意识向后仰头,但是在对上童桐桐那一副冷脸的时候,他又自动把脑瓜伸回来。童桐桐的包扎技术非常好,这与她长期受伤脱不了关系,但是她特意学习紧急救护倒不是为了自己,因为蓝邵这家伙也经常受伤,出来混的,形单影只的时候遇到仇家在所难免。记得他十五岁那年被仇家砍杀,路径她家门前,童桐桐直接打开大门将他放进来,同时,童蛇派众冲出去抵挡,虽然混混很快被打退,但蓝邵因失血过多一头栽倒,就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她除了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当时她就在想,一定要学紧急护理。不过等她学习完毕,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蓝邵再不是当年点火就炸的愣头小子,他每天穿得光鲜亮丽,与各色女人混在一起。“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是的,帮你处理好伤口马上就走。”童桐桐拉过他的手臂,清理伤口,涂药,绑纱布。“桐桐……”蓝邵一脸哀怨。“闭嘴。”她咔嚓一声剪断胶布,啪地拍了下,结结实实贴好。蓝邵抿了抿唇,仰靠在沙发背上,童桐桐支撑着沙发站起身,一腿跪在沙发上,在不经意之间揉揉隐隐作痛的腰部。她先用酒精棉签擦拭他伤口旁的血迹,再撕开创口贴,一指扬起蓝邵的下巴,迫使他躺在沙发背上,继而探身俯视,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蓝邵缓慢地眨动睫毛,仰视眼前的童桐桐,她精致的小脸上也有几条挫伤的伤痕,不由自主地,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别动手动脚的!”童桐桐打掉他的手,拧起眉。“……”蓝邵垂下手臂,眼皮一低,无意间看到从衬衫里隐约露出的绷带,他眸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撩起她的衬衫,发现是一条固定腰椎的高弹性绷带。这一次他真没邪念,可是因为着急,不小心把衬衫拉得高了点,连内衣都看到了。“受损严重吗?让我看看。”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揽坐到腿上。童桐桐顿感身体向后方倾斜,腰部使不上力气,顺着他的臂弯里倒下去。“别扯了混蛋!”她紧攥衬衫边角向下拽。倏地,蓝邵抱着她站起身,径直走向卧室,将枕头翻了个面,再把被褥胡乱铺在血迹斑斑的床单上,将她轻轻放下。童桐桐陷入柔软的被褥,推挤如山的衣裤充斥在她的余光里,她感觉自己躺在猪圈里。于是,她不耐烦地踹开衣裤:“你那么多女人,随便找一个帮你收拾收拾不行吗?!”蓝邵从不让陌生人进入他的卧室,就连佣人都不行,所以收拾他卧室的工作通常是童妈亲自来,可是童妈这一出国,他彻底没人管了。蓝邵见她企图坐起来,一手压住她的肩膀:“别折腾,你一动我也疼。”他说的手臂,伤口还是新鲜的。虽然童桐桐嘴上说着管你死活,但确实不再躁动,撇开头。沉默了许久,蓝邵感觉她似乎有了睡意,他这才放开手,蹑手蹑脚走到衣柜旁,取出一条新被褥,谨慎地帮她盖好。童桐桐的确是在实施冷暴力的时候犯了困,再加上做了几个小时的车,真就睡着了。蓝邵则始终坐在她身旁,望着她安睡的小脸,屏住呼吸,爬上床,侧身躺在她旁边,他一手枕在头下,替她拉了拉被子,微微一笑,不甚扯动嘴角的伤口,他舔了舔伤口,再次扬起唇,又扯疼了伤口,笑得有点纠结。曾经,他年少时总是打架,但多半不是为了好胜斗狠,而是每当受了点轻伤,童桐桐便会急得不知所措,抱着他的胳膊,用稚嫩的声音恳求,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一受伤,我的心就特疼。那种疼,会刻骨铭心吗?他总会笑着反问。年少的童桐桐应该还不懂什么是刻骨铭心,但是会笃定地点点头。那时的蓝邵其实也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他明白,有一个叫童桐桐的女孩,她哭的时候他会难过;她高兴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好;如果她生气不理他,他会一整天闷闷不乐,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却因年轻气盛,失之交臂。是他的问题,不该误以为她已是他的私人物品,就是他的错,想当然地认为她必须是他的新娘,一旦她与自己的观点背道而驰,他便认定是背叛。如果,只是说如果,当童桐桐还处于似懂非懂的年纪的时候,他便坦然这份超越友情的别样情愫,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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