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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颍县警方随即对外宣布:这起特大杀人案定名为"8·15"案件。没成想,这个命名竟成了随后生的一系列杀人案的代号。
据纺车刘村原村主任刘洪亮回忆说,2oo1年8月15日,村里最西头的邱云仙一家三口被害后,当地警方勘查断定:"凶手不出方圆1oo米,为2o岁至4o岁的男子。"据说,警方之所以作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从作案现场来看,犯罪嫌疑人对这里太熟悉了,如果是外地人来这里作案,不可能对现场了解得这么清楚。于是,在此范围内的纺车刘村人个个都成了"排查对象"。
临颍县巨陵镇调查取证那段时间,整个纺车刘村闹得人心惶惶,每家每户都了纸和,要求检举可疑人员,还有很多人被抽血,警方根据现场遗留的毛检测出的dna图谱,与这些排查对象的血型进行比对,个别见多识广的村民告诉大家,那是dna检测。于是,被抽了血的人就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检测结果,当然,这种检测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嫌疑对象一个一个地被排除了。这种排查进行了多次,范围逐步扩大到临近的乡村,但是在近一年的时间里也没有什么收获。
杨海案侦破以后,当地公安机关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犯罪嫌疑人的误导,使当时的排查工作走入误区,虽然留下的是杨海的dna图谱,但排查的方向却远远地偏离了作案人。
带血手印的杨树棍
由于杨海作案动机不突出,又由于他本身没职业,很早就在各省流窜,具有一定反侦查的意识和技能,给破案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尽管案地的警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案件的侦破进度仍然是微乎其微。
但是,由于"8·15"案后,警方加大了破案和排查的力度,杨海也着实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此后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去作杀人、抢劫、强奸等恶性案件,可他也没有离开案地很远,一直在周边的几个地市转来转去,和公安机关周旋。杨海作案时总是随身带着一张地图,走到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作案。他利用对农村生活熟悉、环境熟悉的便利条件,钻公安机关各自为战的空子。他清楚地知道,只要在公安机关介入案件之前,离开案地公安机关的管辖范围,就等于脱离危险。
"8·15"案近一年后,杨海见公安机关并没有现自己的蛛丝马迹,胆子又逐渐大起来,忍不住跃跃欲试,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要放开手脚赌一把。
2oo2年6月底,麦收刚过,杨海离开曾经作过案的驻马店市,来到周口市境内。
一天,杨海逛到了扶沟县城。对街道两旁的楼房和树木他已熟视无睹,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也视而不见,他所关注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有没有穿警服的人在跟踪他,二是街道两旁有没有按摩的地方。
时值仲夏季节,头顶娇阳似火,把脚下的水泥街道路面蒸出一股一股的热气,直往人的裤管里钻。杨海转了半天,既没有现跟踪他的人,也没有找到按摩的地方,感到索然无味,便信步踱到汽车站附近。一见到汽车站,他觉得还是尽快离开县城到农村去的好,农村没有钢筋水泥建筑,没有穿警服的人游走,到处都是墨绿色的树木,坐在树阴下凉爽爽的,想睡还可以就地美美地睡上一觉,不用担心被警察抓住。
杨海盲无目的地登上了一辆快要开动的汽车,汽车的驾驶员已经启动引擎,但车上仍有好多闲位子,杨海选了又选,坐在了靠近车窗而又不前不后的位子上。他听人说过,坐汽车时坐在最前面和最后面都不安全,坐在中间的位子上安全系数才最大。可就在汽车即将开走时,一位老太太急匆匆地上了车,一上来就坐在了杨海前面的一个位子上,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他想,今天真倒霉,一上车就遇上了一个碍眼的糟老婆子,看见就让人恶心,要是个小姑娘坐在前边,让人欣赏欣赏还高兴些,可偏偏是个老太婆。杨海非常生气,但他当着众人不能作,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很善于伪装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来不招惹是非,也从来不愿多说一句话,惟恐别人从他的某一句话中看出破绽,使他不得脱身,他只把内心深处的狠毒和凶残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当时,杨海竭力控制住自己,气得立马下了这辆汽车走人,一边走一边想:平白无故地遇到这种窝心事,太憋屈了,不行,得找个地方出出这口恶气。你一个满脸枯树皮的老太婆,凭什么坐在我的面前污染我的视线?就凭这个老太婆这样对待我,我也要在这里弄出点事来让你们看看。
本来,杨海还正在为是不是继续作案而徘徊,特别是没有打算在扶沟县作案,今天遇上了这个事,一下子又让他找到了作案的借口,他恶狠狠地决定:要在这里继续作案,强奸杀人。
2oo2年7月1日早上,河南省扶沟县公安局接到报案:该县古城镇赵岗村村民施彦深一家四口被人杀死。
7月1日早上6点多,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各个村庄的农民们都已开始忙碌了,这时,村民施彦红到施彦深家借用他的东西。施彦深家没有院子,正准备盖房,在房没盖成之前,只有一间东屋,又做厨房又当居室。因天气已热,施彦深在东屋门前放张床,夜里就睡在他家院子里。施彦红去时,见他仍是头朝北脚朝南睡着,叫他两声没吭声,施彦红就过去掀他的被子,一掀见他头部都是血,额头有一个血洞。施彦红不知生了什么事,心里很害怕,赶紧找到施彦深的弟弟施彦亭,告诉他说:"你快去看看吧,深哥不知给谁打架了,头上被打了个血窟窿。"施彦亭随即就往施彦深家跑,老远就看见哥哥睡在院子里一张床上,床上还蒙着被子,他掀开被子看时,现哥哥的身体已经凉了。施彦亭赶忙推开东屋的门,见侄女在小床上躺着,腿搭在下面,嫂子在大床上趴着,侄子在蚊帐外边躺着,他们一个个头上都血糊糊的,连一口气也没有了,随即打电话向县公安局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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