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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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注意到,窗台上已经摆放了一块圆滑的小木块,看起来应该是何似飞雕刻好的。此前何似飞在那棺材铺挑选木块的时候,陈竹在一旁看着,知道那些木块都是别人做木工裁出来的边角料,上头的木刺非常多,一不小心就能把人手划烂。而线下窗台边的这块木头,明显没有丝毫的木刺,在阳光下甚至还微微反着光€€€€能看出是非常光滑的了。
陈竹没料到何似飞居然还会雕刻木头€€€€也对,当时在棺材铺,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梓木和桐木的。这些木头的外形虽说区别很大,但若是没有师傅教过,是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反正陈竹自己就不知晓这些。
陈竹觉得,何似飞家里可能出过木匠。
陈竹他们村有木匠,基本上哪家儿郎成亲需要打柜子、床榻的,都会找这位木匠。但因为村里人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家具,而结婚的新人又不算多,因此,木匠就算有手艺在身,也是得下地干农活来养家糊口。
可见,打家具什么的,基本上不怎么赚钱。陈竹倒是没往雕刻木雕那里想,毕竟村子、乃至镇上都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木雕店,就算昨日逛过县城的木雕店,也很难把一个村子出身的男孩跟县城的木雕店联系起来。
陈竹不知道何似飞将这么小的木头打磨抛光了能干什么,但对方并没有因为念书困难而哭泣,便让陈竹放下不少心。
见他雕刻的认真,陈竹便没有继续打扰,而是先回自己屋里去,将这一吊钱暂时放在箱底,打算等何似飞要去书肆里抄书的时候再借给他。
陈竹是哥儿,又到了适婚的年纪,家里催婚催得紧,巴不得他早点嫁出去,自然不会给他太多银钱。幸好云尚表兄接纳了他,带他来县城,供他吃住,这才能攒下些许压箱底的银子。
陈竹将银子存放好,悄悄将自己屋子的窗子也打开些许,从这个角度自然看不见那边屋子里的何似飞,但能隐约听到他那边锉刀与木头碰撞的声音。伴着这声音,陈竹将自己的屋子重新整理好。
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收拾好屋子后,又去收拾了陈云尚的房间。
他们早上赶着去拜师,走得急,两位少爷用来擦洗的水盆还没来得及收,陈竹便将高成安与陈云尚的水盆都收拾干净,还将他们换下的带着酒气的衣服收拾了一筐。
陈竹的这些动静自然瞒不过何似飞,他这边刚将三个木块雕刻的表面光滑,就看到陈竹抱着一筐衣服准备出门。
何似飞起身,将窗户打开到最大,叫他:“阿竹哥,干什么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黄昏,夕阳在天边晕染出绚丽的桔红色,连带着给翠绿的树叶都镶了一层散着微光的边。
一阵暖风迎面扑来,带着草木的馨香,沁人心脾。
陈竹转身,见何似飞正在解右手上的绑带€€€€何似飞做什么都有种不急不缓的气度,好像‘浮躁’两个字跟他绝缘一样。
陈竹说:“我打算把衣服送到浣衣房,你要一起去吗?”
何似飞自然不会看他一个人抱着一筐衣服,他三两下处理好自己这边,小跑出门,想从陈竹手里接过箩筐:“我来吧。”
陈竹不让,说:“你年纪小,还要想办法读书呢,我来,我在家里也惯是做这些活儿的。”
何似飞笑了:“你在家里做这些,那你插过秧吗?”
陈竹愣神一下:“插秧?”
就在这一时间,何似飞已经将竹筐从陈竹手里接过,他说:“我在家里经常插秧拔草,这些全都是力气活,抱个箩筐,对我来说挺轻松。你休息一下。”
他都这么说,陈竹自然不好再说其他。
何似飞几乎雕刻了一整个下午,觉得自己脖子都有点酸,他挺直了腰板,重新挑起话题:“对了,这些衣服抱去哪儿?浣衣房?”
陈竹点头:“是,不过是在上次少爷们住的客栈里。少爷说那儿的价格公道,而且洗完衣服,穿上后会闻到很舒服的皂角和阳光的味道。之前在牧高镇上,浣洗出来的衣服总是有股霉的感觉。”
身家富足的人真会享受生活,何似飞在心里感慨着。村子里的庄稼汉们平日能穿暖和就不错了,有钱的人已经开始挑洗衣店的好坏。
不过,何似飞觉得这很正常,人家陈家、高家有几辈人积攒来的家业,自然是庄稼汉们不能比的。
陈竹只要一开口说话,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很难停下来。他压低声音,悄悄说:“少爷以前说过,春苑里的姑娘家们洗好的衣服,还会用熏香等再熏烤一遍€€€€对于读书人,姑娘们都是用檀香来熏烤的,闻起来特别舒服。但这家过夜的价格太贵,他也是积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银,才敢出去享受一下。”
何似飞原本以为春苑是一家浣衣房的名字,听到后面,才知道这居然又是青楼。
他偏头看了看陈竹,心想陈竹应该也算陈云尚的枕边人,也不知这少年是心大还是看透了,居然能这么轻易的说出陈云尚去青楼厮混的事情。
要是放在上辈子,陈竹这么照顾他,何似飞一定会提醒他早日收回心思,离陈云尚远点,必要时还会出手帮忙。但现在……何似飞自己自身难保,他所仰仗的高成安堂兄,还要仰仗陈云尚才能在县城有一席之地,自然不敢在背后说陈云尚的不是。
况且,这会儿陈竹应该还不知道陈云尚将他是通房的事情抖落的人尽皆知,何似飞便决定不多嘴。不然说出来,最多只能改变心境,又不能改变命运,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可能是因为何似飞没接话,陈竹便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有点多€€€€他怎能把青楼的事情在何似飞这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前说,一时间耳根有些微微红。
何似飞抱着箩筐,他现这东西刚开始抱着的时候还挺轻,但抱着走一段后,就越来越沉。他手微微下移,来释放一些力道,一边问:“阿竹哥,浣衣店洗衣服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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