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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岳飞面不改色,言辞振振,“殿下若南下勤王,纵然不成亦是忠心可鉴,护主心切,官家又怎会追究抗旨一事?而殿下若当真这般待命,若汴梁失陷,则殿下将有隔岸观火,见死不救之嫌;即便和谈成功,官家忆起当日自己深陷险境,而殿下手握大军,安居南面,只怕殿下依旧脱不了干系。纵然蜡信在手,然而无章无鉴,区区一纸密信,真假如何,到时谁又能说得清?且天子无错,错的只会是臣子,皆是割地赔款屈辱之事想来不尽,也是须得一人,做这替罪之羊的。”
因了太祖皇帝兵变开国,故而赵家一脉素来重文轻武,对于手握重兵之人,无不是心存芥蒂,时时防范。此心此念,钦宗赵桓有或没有并无所谓,赵构认为他会有与否,才至关重要。
此时赵桓危在旦夕,故而才给了自己九弟这么一个“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实属万不得已;而待到危险过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届时赵构这样曾握有人马在手的亲王,显然极有可能成为他警惕和防范的对象。
岳飞没有直言,却旁敲侧击,暗示了这样一番意思。他知道以赵构之心,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赵构闻言,白净的面皮稍稍沉了沉,又陷入沉默。
岳飞见状,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然渗出汗水的掌心,低不可闻地在黑夜中吐出一口气来。
他生性豪爽直率,向来不会虚与委蛇,也不懂揣度旁人心思,前世因此得罪了不少小人,吃了许多亏;如今重生后为情势所迫,他手中无兵,不得不凭借着口舌之利,以求一挽狂澜。
不得不承认,此事于他而言,比行军打仗,可要累得多。
不过他可以感觉得到,赵构内心的波澜暗涌,他的沉默,便是动摇的最好印证。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见赵构依旧不表态,岳飞不再接着方才之言,却忽然问道:“不知殿下可曾想过,若是汴梁陷落,大宋国运……将如何?”
听闻此言,赵构眸光骤然一收。这个问题,他着实没有细想过,或许想过,然而如今情势一片混乱,他忖思勤王之事一人拿焦头烂额,日后如何,又如何能料?
只是岳飞口中的暗示,他确再明白不过。口称“大宋国运”,可国运如何,岂非系于天子?
若汴梁陷落,自己的父兄可还有存活的可能?若这能通过议和平息进犯倒也罢了,若不能,自己将是赵家皇族唯一存留在外的血脉……
而事情若是到了那一步,自然是离汴梁越近,变数越小。
赵构着实不曾想到,面前这么一个区区九品的散官,能将后事思量到如此地步。若说前面众多的言语不过是旁敲侧击,那么这一下,可谓是打在了他心中要害的位置。
这个要害,就掩藏在他平素从未表露出分毫的野心里。赵构不知岳飞是否当真看出了他这层心思,才一语点破的,但于心底,他却不得不对这人另眼相看几分。
他确不同于常人。至少同自己过去遇到过的每一个人,都大不相同。
想到此,他霍然抬眸,同岳飞对视,眼中惊涛骇浪,暗涌纷然。
面上却浮现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你可知,便凭着你方才之言,本王便可治你诛九族的大罪?”虽是问罪,语气却不咸不淡,分明并无当真罪责的意思。
岳飞收回目光,低垂下眼眸,道:“臣一心为殿下着想,纵然因此获罪,亦无妨。”
赵构笑起来,微微后仰了身子,靠上椅背,却又淡淡地变了话题,道:“你变着法子劝本王即刻南下勤王,想来对于如何应敌,已有考量?”
“殿下果然明察秋毫。”岳飞也不推辞,只道,“臣以为,殿下应速命一两名将领率前军进发,同宗大人呼应配合,给金军以震慑之意;而殿下本人不需上前线,而需务必命大军尽数开拔,纵然徐徐行之,也须得尽表南下勤王之心,不致使落人以隔岸观火的口实。”顿了一顿,“臣愿毛遂自荐,愿在这先锋人马中做一小卒。”
“你倒自信满满?”
“臣不敢妄言胜负,唯愿拼死豁出一命而已。”岳飞拱手。他自信凭借那日在赵构面前展露出的身手,他对自己的武艺自会有几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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