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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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后,春生秋杀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欢快道:“盛情盛情,你看河里,有许多大鲤鱼沉在水底,瞧着好有趣。”
盛情难却偏头往脚边望去。这条水流在大雨时一度暴涨,咆哮之势几乎要吞没山谷;现在雨过天霁,这条溪涧如同猛虎变成猫儿,一下子就平息婉约起来。水面荡漾着绿阴阴的树色和一抹天蓝,干净得像是镜子,可是大约是水深,并不显得澄澈,根本看不到水底,也没有春生秋杀口中的大鲤鱼。
古镜般的水面上只映着一前一后两个影子。盛情难却看向涧流时,春生秋杀也望向水中,两人便在倒影中短暂对视。盈盈的涟漪中,灰发的年轻男子如同一只苍鹭临水相照,脸上的微笑在破碎的水波中也摇曳不定。
非常温柔、又非常空幻的笑容,仿佛春天就在他的一笑中活过来了。
盛情难却看到自己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可是她忽然觉得身体的某处微微的震动——无常自然是已经没有凡人的“心跳”了,因此这份悸动来得不合道理。
就仿佛这一剎的心动也非现实,而是来自幻觉,抑或是某一剎遥远回忆的倒影。
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停步。
“你骗我。”
“小小的计谋,若说是骗的话,只是想骗盛情你回一下头罢了。”春生秋杀立即很识相地认错,“盛情你一直不作声地走在前头,吾辈还以为你没有发现吾辈呢。”
他又轻轻瞥了一眼涧流,像是自言自语道:“而且鱼儿沉在水底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是很悲哀的事啊。可惜这里是没有能够游动的小鱼了。”
“不要没话找话。你也是话痨?”盛情难却无情地转回身去。
“话痨?什么……吾辈应该不算吧。”春生秋杀笑眯眯地一合掌,“不过……吾辈确实有几句话想说——”
“说。”盛情难却不咸不淡地领过他卖的关子。
“能否让吾辈看看你执掌的生死簿呢?”
“怎么?”
盛情难却接话接得很快,倒是春生秋杀沉默了片刻,虽然嘴角还带着微笑,眼神却肃然起来,“既然是对你,吾辈就有话直说了。盛情,你的生死簿真的还在么?”
“在。”盛情难却干脆地说。
春生秋杀愣了愣,眉尾一撇,露出无奈的表情,“哈哈……这是故意在捉弄吾辈么?如果是想看吾辈措手不及的模样,那盛情你如愿了。”
“那你是怎么猜到的。生死簿的事。”
“快下雨的时候,盛情你说过一句话,要大家注意安全吧?虽然是很小的一个细节,不过如果手中有生死簿的话,是不会这样说的。因为生死之事都明明白白记在纸上,自然不需要口头的虚言。”春生秋杀缓缓地说,“松枝明瑟他们都是聪明细心的人,没有察觉到只是因为不够了解无常而已。”
“还是你了解无常。”
“呃……怎么感觉你在讽刺吾辈呢……”春生秋杀苦笑了一下,“但盛情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在意别人生死的人,这么说,是我们中有你关心的人么?”
“我没有关心的人,只是里面有人我不希望他死,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问。”盛情难却懒得跟他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
“原来如此。”春生秋杀伸出手,莫名其妙笑得很开心。
“木明瑟也知道。”
“……什么?”
“聊天的时候,跟他说过生死簿的事。”
“聊天……”春生秋杀眯起眼睛,转而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原来这是闲聊时可以谈及的话题么?”
“我是丢东西的人,又不是偷东西的人,有何不可?”盛情难却生硬地说,一瞬间春生秋杀却错觉在她侧脸上看到微弱的讥笑,“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生死簿不见的么?”
春生秋杀又沉默了片刻。他意识到了什么端倪,但是同样不得不接盛情难却卖的关子,于是大大叹了口气:“该不会是遇见吾辈的时候吧?”
“正是。”
“哎呀呀……没想到吾辈这是引火上身了。”春生秋杀摇摇头,“如果时机这么恰巧,怀疑吾辈也是应当的。只不过吾辈全无动机啊,总不是因为搭档的白无常失踪了,便要偷一本生死簿来祭奠她吧?”
“我怎知道。”
“吾辈提到这件事,不过是觉得有点蹊跷罢了。也许……”他顿了顿,“盛情,你为何这么尽心地追查江州异状?”
“职责所在。再说不查明的话难道一直被困在这里么?”
与其说恪尽职守,不如说除了无常的职责外,盛情难却并无别的事可做。至于后半句话,她倒不怎么在乎一直困在这,只不过是反过来诘问一下春生秋杀的态度。
“如果江州之事是有人刻意所为,那一座死城想必并不是目的,这种景况定然有破除的一天,无论是以什么方式。职责的话……呵呵,吾辈对无常的工作就没那么上心呢,真是惭愧。”春生秋杀毫无愧色地笑了两声,然后渐渐收敛了那份挥洒自如的爽朗亲近,语气像涧流一样平缓下来,“不过唯有一点是一样的。”
他扭头看向盛情难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而笃定:“吾辈一天也不想多待在这座死城里。所以盛情,我们是同伴。”
他那双殷红的眸子定定凝视时,仿佛在柔软的宣纸上点了两笔朱砂,美丽而近似鲜血的颜色,衬在浅色的底上格外昭彰。霎时春和景明的笑意都寂然远去,一转眼令人恍然置身深秋,一片苍白中血色的枫叶挂满梢头,流转着隐约的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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