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休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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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赵知蔓一脸严肃道。
章途拗不过几人,终于松口:“那好吧。”
这下江宁川高兴了,几乎是雀跃地把家里收拾好,只等着章途出院那天。
木板终于可以拆掉,章途在卫生所住了这么些天,也得以出院。章途实在按捺不住兴奋,医生絮絮叨叨的嘱咐是一个字也没入耳,倒是一旁的江宁川听得认真细致,还拿了张纸在记录。
章途凑过去看,一笔一划,透露着笨拙。
“这个字笔划写错了。”
“对的怎么写?”
章途拿过笔写了个潇洒灵动的示范。
江宁川摸了摸章途写的那个字,轻声道:“你的字真好看。”
医生揶揄:“章老师,还没出院就上课啦?”
章途难为情道:“好不好看不打紧,又不是要当书法家。”
等医生讲完要注意的事项,江宁川就帮章途收拾东西,章途坐在床上,看江宁川忙前忙后,很不好意思:“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江宁川抿嘴笑:“不用,我来就行。”
“叠叠衣服我还是可以的,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总是这么麻烦你。”
“不麻烦的。”江宁川喜欢自己能帮章途做点事,但看到章途不赞成地皱起眉,只好把手上的衣物递给对方。
章途微微垂着头,将衬衣一件件叠好,太阳照进来,光影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格外柔和。
江宁川坐在板凳上,一时之间不由得仰头看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真好看。
在章途望向他以前,他便匆匆低下头,好似被烫到一般慌乱无措。
山里的寒冷来势汹汹,要浸到人骨子里。走在屋外,大家都要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低头揣手,防止冷风灌进衣服。夜晚睡觉,风从门窗缝隙中漏进房屋,“呜呜”地哀叫,又听得大树枝干被吹折的动静,对比起来,燃着炉火的室内就格外温馨。
章途在这个冬天几乎没有出门,每日就是复健、读书、等江宁川下工回来。也有几次想走得更远些,撑着拐一路慢慢走,慢慢与相识的人们打招呼,却又总能被江宁川一脸紧张地抓个正着。
有时候他也觉得江宁川是不是太过小心,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性对你的照顾仿佛母亲在照顾她的孩子,实在是让他不太能适应。但每每被江宁川激出些逆反的火气时,看见对方那双充满关切的双眼,章途总是无可避免地想起童年的那只黄狗,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你时世界里除了你看不到其他人。
于是便心软。
再者,现在是他寄人篱下,对方照顾他尽心尽力,他要说生气,也实在是没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说起来,他手里的这根拐杖还是江宁川带回来的,某天和江宁川闲聊,说自己这样无事可做也不行,在屋子里闷都要闷出病了,江宁川隔天便带回来了这根拐,是他自己砍了树,托村里木匠打制而成。
江宁川说这话时,章途正兴致勃勃研究新到手的拐杖,和从前家里的那根登山杖不同,这是一根医用腋下拐杖,却通身由木头打成。他撑着走了一圈,发现这杖光滑轻巧,没有想象中的笨重,高度也刚好与自己适配。
章途一边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一边知道江宁川为了给自己准备这副拐杖用了心,往日和朋友贫嘴惯了,此时也嘴上没把地感叹:“你……委实费心了,其实不用这样,再这么下去我都该以身相许了。”
江宁川高兴地看着他满屋子转悠,傻头傻脑问上一句:“男的怎么以身相许?”
“……”
章途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地想跳过这个话题:“我就瞎说,你别当真。”
为了显出觉悟,男女知青间都绝口不提儿女之情那些事,一问起来都只有伟大友谊万岁。大家对男女关系的话题尚且拘谨,聊到同性间的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以往和朋友说顺了嘴的俏皮话,江宁川这么一反问,章途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乱拳打死的老师傅。
听到要自己别当真,江宁川小声噢了声,听着蔫蔫的。章途简直都能看见对方脑袋上趴下来的耳朵,活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怎么感觉他有点失落?刚得了江宁川的好处,章途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失望,于是坐到江宁川身旁,把拐杖搁到一边,故作神秘地向对方招招手,耳语道:“我跟你讲的故事,你可别跟人说出去。”
江宁川十分积极地点头。
接下来,章途过去读的那些闲书上的典故一一抖擞干净了灰尘,统统从记忆的故纸堆里飞了出来。
父母死后,家中的书跟着也越来越少,看过的有些东西也不好跟人讲,免得落下话柄,徒然招惹麻烦。章途一个人读书生活,逐渐养成了谨言慎行的性格,以前是爱笑爱闹的,但现在却习惯微笑着听人说话了。
旁人评价章途通常是稳重懂事,今晚他倒是向江宁川展现出了少有的活泼。
神神秘秘讲了些古人断袖余桃的轶事,江宁川认真听完,语出惊人:“可是,我每天起床的时候也总是不想打扰你。”
他俩每天就是挤在一张床上。江宁川家的床对于两个大小伙子来说略微嫌挤,但在这样的严寒天气里倒是很不错,两人紧紧挨着,肌肤紧贴间互相渡着热气,彼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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