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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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海林听了直摇头,忙拒绝道:"诶不成不成,我都这个岁数了,可听不得你们在这儿画饼。若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就留给子孙后代建功立业去吧,我这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是不掺和,不掺和了"
严翊川忍不住皱了眉,压下燃起的烦躁,转而道:"大人,官家许你做一县百姓的父母官,便是信你会以子民为先,上达天听。如今一县百姓深受匪害,大人还瞒着上头,圣上知晓了不免会追究怪罪!"
"我没有瞒着上头啊,百姓现在这样不很好吗?百姓和乐,政事宣昭,我瞒着啥了我?”潘海林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一把抓起爬到脚边的白猫,搂在怀里,“哎呀王爷你别穷担心,就这样已经很好啦,很好啦"
谢凌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这潘海林铁了心要装瞎子,多说无益。潘海林眼睛轱辘一转,一拍脑门,高声呼道:"哎呀,方才夫人差人送来参汤,正和王爷和中郎叙话就没顾得上!你说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可不能叫夫人就等了!王爷和中郎看,这事儿也说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就"
严翊川早受够了这圆滑的老头,巴不得早点眼不见心不烦,接了逐客令立刻起身。谢凌安嘴上仍恭敬地说着"打搅大人",这才告辞。
两人一齐走出宅院,迎面扑来三月的春风,和煦而温柔,轻轻将怨气拂去了许多。两人牵着马,向车水马龙道街巷走着,一时不知目的地是哪儿,思绪飘飞。半晌,严翊川地开口道:"真是个会享清福的老头,圆滑而世故。"
谢凌安挑眉,侧着脸看他:"你这么觉得?"
严翊川有些厌恶地道:"难道不是吗?高高在上,文弛武玩,难道在大梁官员里还少见吗?"
他向来习惯以恶度人。虽在旸谷城有陛下庇佑,但在北境,除了妹妹严玉桢和知情者叶铮将军,几乎人人对他恶语相向、暗中相残。他不要命地挣军功,未加冠之时便成了无可非议的左郎将,却无一人愿追随。“叛臣之后”“野种”“恶犬”那些骂名潜入梦中纠缠不休,虚与委蛇的笑容背后无数冷箭蓄势待发。他是北境万人唾骂的蝼蚁,是阴诡伎俩的轴心。他不是没试过谦恭,然温良恭俭挡不住滔滔恶意,劫不下暗箭中伤,凶恶遂渐成其处世之色。
谢凌安莞尔一笑,悠悠道:"我倒觉得不一定。上勤下顺,更何况潘海林年近六十还在为百姓奔走,他图什么?"
"图名图钱图势图利,都有可能。你总不能说他是为了黎明百姓吧?或许他还官匪勾结,这么多年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油水呢!"严翊川见谢凌安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展现着他体贴入微得理解与共情,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何时开始体谅这样的人了?
那两年前凭什么冲他发那样的怒火?
"或许呢,我总觉得在剿匪这件事上有些潘海林自己不会告诉我们的往事密辛。"谢凌安若有所思,道。
"那我倒知道一个地方,可能可以试着打听一下。"严翊川停下脚步,回忆着妹妹严玉桢为了听话本小说风月消息常去的几处场所,锁定了目标。
"巧了,我也正想去一个地方,一起说?"谢凌安随着站定,微微仰头望着严翊川,有些戏谑地道。他记得钱昭每次从那个地方回来,都对方圆十里的风月八卦了如指掌。
"茶楼。"
"茶馆。"
两声暗语,掷地有声。谢凌安望着严翊川的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扰得严翊川眉眼弯弯,不自觉地跟着笑容荡漾。
蒲阳县的茶馆众多,严谢两人挑了最近的一家。茶馆不仅是来喝茶的地方,更是评书、说书之所在,文人墨客、市井商人,乃至闺阁小姐都爱在这里畅谈风月、听旧闻新事,因此若说在浩渺时光长河里能留下烟波痕沫的,非茶楼莫属。
"我找你们这儿最年长的说书先生,要悄悄的。"谢凌安钻到前台的伙计跟前,往伙计手里塞了一两白银,小声道。
小二脸上笑开了花,引着两人去往二楼雅阁。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形略微有些佝偻,但谈吐甚清晰。
行礼后,谢凌安开口道:"老人家,您见识广博,可知蒲阳县过去有没有剿过匪?"
老人家身形一顿,一时警觉,道:"有剿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们是宫里来的官兵?"
谢凌安忙道:"不不,我们兄弟二人想来蒲阳做生意,听闻西边匪盗猖獗,怕路上被抢了货。我们在路上请教别人,他们都不敢说,这不只能指望您教教我们兄弟俩了。"
说书先生半信半疑,见谢凌安塞过来一两白银,索性心一横,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个忙好了。约莫是十几年前,知县潘海林就几番剿匪,但那时守备军兵力不够,打不过那些匪徒。"
"没有向朝廷借兵吗?"
"我听说是和朝廷说了,但是当时河东八郡水患频繁,没几月就马上要到雨季,朝廷能用的兵都被调去挖大运河了,就腾不出给我们的兵。"说书先生回忆道,语气有些低落。
"那之后几年呢?都没剿过?"谢凌安问道。
"小伙子你别急,听我慢慢说。那年潘知县是铁了心剿匪,声势浩大,都快把自己的家底全贴进去补贴军用了,打了小半年。但这也激怒了胡山的匪徒,他们也不敢和官府一直拖下去,就挑了百姓下手,更加变本加厉地残害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说书先生说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艰难地触碰回忆里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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