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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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在云泽县审讯赵粟和顾嫱,那时他们不敢过问太多,是因为朝中有皇帝和郑士谋盯着,这是两股不同的力量,温€€如果要让着脏水沾不到郑士谋身上,就不能从顾嫱ko中知道太多。因此审讯点到即止,足够将云泽县衙中的人定罪即可。
顾嫱能够活着离开云泽,也是因为皇帝在明处时刻盯着这里的动向。商闻柳忽然庆幸,好在锦衣卫没有除掉这伙山匪。
而顾嫱知道的一定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夏推官收容他们,这是很好的突破ko。商闻柳想从这里获取到温€€没有得到的供词,就必须要在此时要打消夏推官的疑虑。
商闻柳直视夏推官,那笑里带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洞明:“一手独拍,虽疾无声。但众擎易举,我在来卓州的路上,听闻从前北山有猛虎盘踞,同路的车马便结伴同行,射杀了猛虎,从此山路无虞。”
“孤掌的确难鸣,”夏推官道,“可是商主事忘了,猛虎身侧,常有伥鬼随行。从来小鬼难缠,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商闻柳看得出来夏推官在试他的态度,有这个意思就好说,接下来的谈话就能继续进行。
他和夏推官相处短短几天,这些事哪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的,思量片刻,道:“伥鬼何止在猛虎身侧,哪里没有猛虎,哪个人又不是‘伥鬼’?在下拙见,要做成事,都免不了要量体裁衣。”
夏推官笑了笑,轻轻擦掉掌心的汗:“商主事的道理真是不嫌多。”
商闻柳正色:“惭愧了,生xin多言。”
夏推官清了下嗓子,说:“正如商主事所言,北山有虎。”既然抛了一只猛虎出来,他也干脆顺着讲下去,以免将来各自成为把柄:“猛虎吃人,多年害人无数,骨殖也难觅。”
天色泛了黑,夏推官走下台阶,卷着袖子,单手背在身后:“为无辜之人伸冤,身为推官,难道不该吗?”这话把前因交代得再清楚不过了,商闻柳和他保持了两尺的距离,看着渐渐亮起来的月影,突然文不对题地说:“那个捕快小哥和他家里人。。。。。。”
小捕快像是听到了,在门ko瞪着他。
夏推官不愿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过了会儿才接声:“同是天涯沦落人。”
商闻柳沉吟片刻,轻声道:“夏推官祖籍何处?”
夏推官沉默,蓦地一擦脸颊:“湘州鄂县,就在青骢江边。”
“青骢江。”商闻柳笃定地说:“要杀猛虎,需从此处下手。”
夏推官没回答。商闻柳已经把话说得够明显,但他不能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一个谋面仅几天的人。夏推官伸手摸到腰带,好像那上面真的栓了自己的脑袋。
商闻柳不再讲那些怪诞的暗喻,他真诚地看着瘦小的推官:“青骢江的漕运干系重大,我以为这是通路,想不到遇到阻碍€€€€今年卓州的囤粮可还够吃?”他把自己的底交了,希望能得到回应。
夏推官一言不,拉来两块草垫:“坐。”
两人坐下。
“卓州秋收尚可,”夏推官顿了顿,“商主事说遇到阻碍,就没想过一路不通,便另辟他路,”
“夏推官请说。”
夏推官捡了根树枝,在未铺石砖的地面上划:“官府的运船不止一艘,这是粮船,这是盐船。但青骢江当然不止这两条船。”夏推官站起身,在庭院的土壤中扒拉片刻,拾起一块东西。
“石头?”商闻柳抬头,注视着石块,仿佛能从中看到什么预言。
“不错,石头。”夏推官神色冷峻,握着石块掂了掂:“每一年的粮和盐都是明面记录,但只有这个,作为机密封存。”
商闻柳蹙眉,青骢江除了粮运,还有€€€€铁矿。
云泽铁矿就是例子,当初能查出葛东敕私贩军铁,也是因为有锦衣卫的协助,这才清查了历年铁矿铸造的记录。
漕粮和盐运太过显眼,又极易做手脚,再加上偶然查到的粮商案,商闻柳一时困守其中,围着粮草一事团团打转。这时听夏推官一番话,电光石火般,倏地醍醐灌顶。
他从草垫上起身,拱手道:“听了推官一席话,我才真算是开悟了。”
夏推官笑,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炉上烧了多时的水沸开,小捕快总算找到由头跑近,匆匆瞥了商闻柳一眼,像是警告,而后才马不停蹄去掩炉子眼。
“水开了,”夏推官扔了石块,拍了拍手,“还是喝完茶再走吧。”
第二天巡囚照旧,商闻柳把整年的卷宗核查完毕,没费多少功夫。签押过印鉴,卓州录囚至此便算完成,商闻柳心里有牵挂,虽然刑部没有强硬规定何时归京,但他的心思已经飞回京城。
临行时,夏推官来送,还是卓州布政使司的官员一贯的丧气神情,却有什么不一样了。小捕快跟在后面,拎着刀,依然如临大敌。
“这一次是我司怠慢了,来日还能再会,由我做东,请商主事和诸位吃顿好的。”夏推官眯着眼摇扇子,露齿笑得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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