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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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鲜花给他们泡了一壶茶水,送了进去,笑着说:“看你们笑的,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要是互相看好了就拍板吧,别像年轻人那样拖拖沓沓的。”程子修想了一下,慢慢地说:“这事吧,急不得,我还要回去听听孩子的意见。”临走前,程子修把几本相声书送给牛鲜花说:“鲜花,这是我收藏的相声脚本,有的是我手抄的。看看吧,对你会有帮助的。你呀,我看了,是个说相声的料儿。”
这天刘青正在家里洗衣服,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纳闷儿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帅子抱着回来站在门口。刘青一下子意识到这个孩子是谁了。她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勉强冲帅子笑了笑,把爷俩让进门里。
刘青对帅子自作主张把孩子带回来非常不满意,跟他吵了起来,埋怨他不跟自己商量,她又忙又累,根本就不会带孩子,这日子咋过啊。帅子一听就火了,气愤地吼叫说,这是你自己的孩子,撂给别人能忍心?刘青哭起来,委屈地说,她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呀,生个儿子还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孩子带来容易,可谁能天天陪着他,两人都要工作挣钱养家还债啊。帅子想了想无奈地说,白天
先找个人看着吧,慢慢再想办法。
身边的人陌生,住的地方也陌生,到了晚上回来闹起夜来,哭个不停。刘青反感地训斥着孩子,哭哭哭,就知道哭。帅子想起牛鲜花的叮嘱,劝刘青耐心点儿,孩子不懂事。刘青指责牛鲜花把孩子娇惯得不成样子。她拿出饼干喂儿子,儿子小嘴躲来躲去,就是不吃,一个劲儿地哭。刘青哄了半天,就是哄不好,她手足无措,呜呜地哭起来。帅子伸手摸了一下回来的头,叫道:“哎呀,孩子发烧,赶快上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回来竟然烧成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刘青和帅子守在病床前,身心疲惫。刘青看着孩子,央求说:“帅子,我是实在带不了孩子了,你……你还是把儿子送回去吧。”帅子犹豫半晌,摇摇头说,这样不好。刘青说,没啥不好的,不是送给牛鲜花,是让他奶奶带。帅子说,还不是一样吗,临了事儿还是落在牛鲜花身上。不一样,她愿意照看是她的事,谁没求她。刘青这一句不近人情的话惹恼了帅子,他不想在医院跟她吵,把火儿窝在了心里。
刘青看出来了,忙转移话题说,她想自己办个公司,倒腾海鲜。帅子不以为然地说,这边倒腾海鲜生意的人不少,能行吗?刘青信心满满地说。南方的水温高。海鲜的味道不行,他们把北边的海鲜往南边运,肯定有销路。
帅子质疑说,道太远了,保鲜是个问题。空运成本太高。刘青说,这边的消费水平高,只要货地道就行。要干就干精品,臭鱼烂虾不行,要上海参、鲍鱼什么的,先小打小闹,慢慢干大。帅子太想挣钱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同意了刘青的想法。
自从程子修去见了蒋玲以后,就再也没在茶楼露面了。这两天全靠牛鲜花说单口相声和大鼓在支撑着。茶客们的反应还不错,但牛鲜花心里没底儿,她去找周老板,问程师傅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他不干了吗?周老板说程子修病了,现在正卧床不起。
得了这个准信儿,第二天一早牛鲜花就去了程子修家探望,他果然是卧病在床。牛鲜花关切地问前几天还好好的,咋就病了呢。程子修一听这话立即泪流两行,叹了口气痛心地说,叫儿女气的!那天从牛鲜花家回来,他就把儿女都叫了回来,说想要再成个家。这些混账东西像是约好了,异口同声坚决反对他再婚,太伤他的心了。牛鲜花点点头,沉吟半晌说,她就不信他们是铁板一块,也不信他们不讲道理。这几个儿女里谁说了算,擒贼先擒王,拿下他就成了。程子修说,只要大儿子少杰一开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牛鲜花说,没问题,这事儿包在她身上了。
程少杰在政府工作,是一个局的副局长。牛鲜花径直到办公室去找他。程少杰态度倨傲
冷淡,他让牛鲜花少管他家的闲事。牛鲜花是万能胶脾气,只要让她粘住,就别想轻易摆脱。她让程少杰说出不同意父亲再婚的理由。程少杰懒得搭理她,冷冷地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啥理由。牛鲜花说,他这是粗暴地干涉一个公民的婚姻自由。
程少杰的火被牛鲜花逗了起来,气头上说了句不妥当的话,他说他就是干涉了,她能怎么的?牛鲜花也火了,拿出当大队长时的气势,训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是国家公务员吧,就这素质?国家的法规说践踏就践踏,你以为你是谁?”程少杰哪能让她唬住,不屑地笑了笑:“你少扣帽子!我再说一遍,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掺和!”牛鲜花嚷嚷道:“你吓唬谁啊,吓唬鸟呀?比你大的干部我见过,没见过你这么牛哄哄的。不就是个副局长嘛,你可以对你的属下吹胡子瞪眼,对我没有用。”程少杰气恼地说:“废话我不想和你多说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程少杰起身要走,想立即结束这场对自己不利的谈话。牛鲜花拦住了他的去路,威胁说:“行,看来和你说是没用了,不是有管着你的吗?我找你的上级,找他说理去。他要是也不讲理,我到报社说去,咱就把这件事见见报,让读者评评理。”牛鲜花句句都打中了程少杰的要害,他丢不起
这个人。马上软了下来,连声说:“别别别,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父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有弟弟、妹妹,也得听听他们的意见不是?”“这才是个态度,什么时候给我个答复?”牛鲜花见好就收。程少杰皱着眉头说:“这样吧,我抽空召集弟弟、妹妹们开个会。这样可以吧?”牛鲜花说:“我知道你忙。这样吧,我出钱,今天晚上就请你们吃顿饭,咱们定定盘子。”“别寒碜我了,还是我请。”程少杰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
中午,牛鲜花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蒋玲终于忍不住问她,程子修这些日子怎么不来玩了?牛鲜花一听笑了,怎么,几天不见就想了?蒋玲给说得不好意思了,找托词说,他有一个快失传了的京韵大鼓老段子曲谱,说要拿给她看。牛鲜花打趣说,这回可找到知音了,凑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蒋玲感慨地说,朋友好找,知音难寻。没想到老来才知道什么叫激动,才知道盼一个人的心情,以前和老帅真是白活了。牛鲜花叹了一口气,放阴了脸说,他俩的事儿不好办。蒋玲吃了一惊,声音颤抖着问,程子修变卦了?牛鲜花叹气说,不是他变卦,是他的儿女出头挡横。蒋玲急得满地打转儿,一个劲儿地问为啥。牛鲜花说,她现在还不摸底,等先会会程老师的子女再说。
正说着月月和亮亮放学回来,一见牛
鲜花的面,月月就急着说:“妈妈,今年校庆三十周年,学校要搞文化节。老师要我们俩出一个节目,排练个什么节目呀?”“成天忙死了,不知道!”牛鲜花心里烦死了。亮亮还在缠着牛鲜花,撅着小嘴说:“我们老师说了,你是文艺工作者,懂艺术,应该支持学校的活动。你给我们俩排练节目吧。”牛鲜花一听更火了:“什么艺术!你妈我这辈子就是叫艺术害了,你俩也别给我艺术了。”两个孩子被喝呼得哭了起来,蒋玲赶紧劝儿媳:“鲜花,你火什么?孩子的要求不过分。你就给她们谋划谋划,也不费什么事。”“不管就是不管,谁说也没有用。”牛鲜花手一摔扭头走了。
牛鲜花和程子修的孩子们如约在饭店里见了面。牛鲜花话说得很干脆,两个老人现在都有意结婚,她这边没问题,现在就看他们的了,大伙表个态吧。程家老二程少先知道牛鲜花是蒋玲的儿媳妇,自己心怀鬼胎,却怀疑旁人心有所图,存心甩包袱。在老大暗示下,他打先锋开了第一炮:“这可是今古奇观,哪有儿媳妇张罗着嫁婆婆的?明白了,全明白了,都说无利不起早,你是想把婆婆嫁出去自己获利吧?你的算盘打得门儿精,你是不是想把婆婆嫁出去,推给我们家老爷子,自己独占三间房?我们再傻也傻不到那份上呀,抓冤大头呀?”其他程
家众子女七嘴八舌地开了口:“是呀,太精明了,这哪是嫁婆婆呀,明明是抢房产,我们不同意,老程家的房子不能丢。”“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你们反对这门亲事不为别的,就是怕丢了房子?”牛鲜花提高了嗓门,压过了他们,“要我怎么说你们好?你们的心眼太小了,比针鼻还小。”有人反唇相讥说:“针鼻是小,可房子不小啊。”“这样好不好,两位老人家结了婚,让你们老爷子到我们家住。我来给他俩养老送终,这样你们就放心了吧?”牛鲜花说。
程少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沉吟了好一会儿,问牛鲜花:“这合适吗?你图的是什么?”牛鲜花坦诚相告:“我不图什么,就图老人能有个舒适的晚年。屈着指头算,他们还能活几年?咱们还能活多少年?年轻人算计老年人我觉得没意思,你们说呢?”“不是算计,各家都有各家难唱的曲儿,我们当然也盼着老人有个幸福的晚年。”程少杰接过嘴说。牛鲜花说:“既然咱们之间没有根本的分歧,那样就给老人家把婚事办了?”程家兄妹面面相觑,程少先说是否太快了。程少杰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办了吧。他说完招手喊来了服务员要买单。服务员看了牛鲜花一眼说,这位大姐已经结账了。
牛鲜花一进家门,蒋玲就急不可耐地问她,谈得怎么样?牛鲜花感叹说,他
们阻挠二老再婚闹了半天就是怕将来丢了房子。蒋玲一听就急了。直问怎么办?牛鲜花说,她已经拍胸脯打下包票,二老结婚后程老师搬家里住,她来给俩人养老送终。
蒋玲含在眼里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动情地说:“鲜花,都说媳妇是外姓人,可你比儿子孝顺。妈今后就拿你当亲闺女待,妈这一辈子跟定你了。”牛鲜花笑了:“你看你看,说着说着躺我身上了。”蒋玲想起了儿子,感叹说:“帅子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程子修进了咱家的门,累的可是你呀,我俩这辈子晚年全靠你了。”牛鲜花说:“咱可说好了,你别赖在我身上,等我找到合适的也嫁人,到那时候我可不管你俩!”蒋玲一听咧嘴笑了:“你呀,刀子嘴豆腐心。”
回来病好了回到家里。晚上他躺在床上玩电话,在旁边看着他的帅子灵机一动,问道:“儿子,想打电话?来,爸爸给你拨号。想跟谁说话呀?”回来突然说话了,说得非常清楚:“妈妈,奶奶,姐姐。”震惊过后,帅子紧紧地抱住回来。兴奋地说:“儿子,你到底会说话了!爸爸太高兴了,还是跟刘青妈妈说话吧。”回来哭闹着叫“妈妈”。“好吧,你先给妈妈打电话。”说着帅子拨通牛鲜花的电话,回来对着话筒不停地叫着“妈妈……”
牛鲜花听见电话铃响了,赶紧从卧室里跑出来
接电话。电话里传出回来喊妈妈的声音,她惊喜地大叫:“回来,是你吗?你会说话了?”说着她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子,你会说话了,想死妈妈了!儿子,妈妈知道你不开心,妈妈不是不喜欢你,妈妈是没有办法。儿子,你在那边要听话呀,你只要听话,爸爸、妈妈会喜欢你的。儿子,让你爸爸接电话……姓帅的,是你吗?你给我听着,你们要是还有良心,要好好待我儿子。要是虐待了孩子,我马上飞过去,掐死你,咬死你们!”
帅子接过了电话,动情地说:“鲜花,我们怎么会虐待他呢?我们才带了他两天,才知道这两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正说着刘青回来了,帅子改了口:“方老板,这件事就说定了,再见。”说完挂了电话。刘青疑心重重地看着帅子,问他跟谁通话呢?帅子直视着刘青坦然地说,跟方老板呀。刘青说,新房子她已经租好了,赶紧搬过去吧,这鬼地方住够了。
牛鲜花为公公找老伴去了婚姻介绍所,工作人员一听她的来意,惊讶得眼睛睁得老大,帮公公找老伴这可是新鲜事。人家让她说说帅是非的条件,软件和硬件都说得详细些,牛鲜花听到新名词脑袋有些发蒙。工作人员解释说,软件是指人品呀,形象呀,身体状况呀;硬件呢,就是收入呀,财产呀,住房呀。牛鲜花自然拣好的说,相貌堂堂
,身体硬朗,收入可观。工作人员让她登记交费办手续,慢慢挑,细细选。
牛鲜花在一大堆资料里选来选去,选中了一个姓夏的退休老师,她看着夏老师的简历和照片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了,夏老师在月亮湾小学教过书,是她的小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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