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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临从小拿他当大哥,没敢吭声。窦寻却又不干了,张牙舞爪地拉过徐西临的肩膀,伸手捂住他的额头,怒视宋连元。宋连元让他逗乐了:&ldo;小毛孩喝什么酒?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挺知道护着你。&rdo;徐西临脸都快尴尬红了,匆忙跟他告别,把窦寻塞进出租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算是把窦寻拉扯到了家里,一开门,跟一楼客厅的灰鹦鹉看了个对脸。灰鹦鹉刚睡醒起来,睁眼就看见了两个酒气熏天的&ldo;臭男人&rdo;,怒不可遏,以&ldo;抓流氓&rdo;的声嘶力竭尖叫起来。窦寻五迷三道地受此惊吓,也没看清敌人什么来路,先慌慌张张地揽住徐西临,一边做好了跟鸟干一架的准备,一边没轻没重地按着徐西临的脖子,好像想把他团成一团,塞进怀里。贪心高三周末跟狐朋狗友出去就算了,但还喝了酒,这就有点交代不过去了,所以徐西临的本意是&ldo;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rdo;,不料被家里的鸟祖宗和窦寻联手泄露了形迹。只好挨着杜阿姨和外婆一左一右的唠唠叨叨,满头大汗地拖着窦寻上楼。杜阿姨:&ldo;看着点,别摔了他。&rdo;徐西临赶紧回头摆手:&ldo;没事,您不用管。&rdo;灰鹦鹉见有人给它撑腰,很矜持地闭了嘴,而窦寻还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一顺拐地上楼上了一半,他郑重其事地转过头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把枪的手势,指着架子上的灰鹦鹉宣布:&ldo;毙了你。&rdo;说完他就&ldo;开了枪&rdo;,考虑到后坐力的问题,他比划完开枪,还将&ldo;枪口&rdo;往上一扬,然后倨傲又冷酷地上了楼。徐西临:&ldo;……&rdo;服了。窦寻上了楼倒是还认门,眼半睁半闭地自己进了屋,他走到床边,棺材板一样平平整整地把自己砸了下去,徐西临怀疑他磕到了脑袋,赶紧冲进去检查了一遍,见窦寻脸上喝出来的红晕已经褪下去了,一张脸惨白惨白地仰面躺在床上,右手的&ldo;武装&rdo;还没卸下来,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对着那上面一枪一枪地打。喝多的人,徐西临见过哭的,见过笑的,见过撒酒疯讨人嫌的……但一声不吭四处打枪的还真是头回长见识。徐西临摆弄他出了一身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薄笔记本狂扇了一通,等了三分钟,见窦寻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好玩极了,就贱兮兮地在旁边逗:&ldo;豆馅儿,枪毙谁呢?&rdo;窦寻同志革命意志坚定,即使人已经喝成了一个神枪手佐罗,嘴却依然很严,轻易套不出他的话来。徐西临就搬着椅子凑过去,拿本给窦寻扇风,把那双呆滞的目光短暂地吸引过来。徐西临:&ldo;还认识我吗?&rdo;窦寻不吭声。徐西临动起了歪脑筋,随口占他便宜:&ldo;我是你哥,叫声&lso;哥&rso;听听。&rdo;窦寻神色有点困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好像在追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哥,有点要叫不叫的意思。徐西临就得寸进尺:&ldo;不叫哥也行,叫爸爸。&rdo;窦寻闻声脸色一变,伸手一指徐西临的脑门:&ldo;毙了你。&rdo;徐西临先是笑得直拍床板,笑了一会,他慢慢琢磨出这一枪里的不是滋味来,就笑不出来了。徐西临:&ldo;你爸跟你妈……&rdo;窦寻面无表情,精确地给了他两枪‐‐感情他并不是随意放枪,是点着人头来的,徐西临撑着头看了他一会,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少愤怒,突突了这么半天还没毙完。徐西临以前一直觉得窦寻暴躁任性,这时候才知道那都是克制过的结果。他这么仇视社会,要是不克制,搞不好已经去组织校园枪击事件了。徐西临就轻轻地问:&ldo;徐西临呢?也毙了吗?&rdo;窦寻听了,把食指戳到了他的脑门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但是迟迟没有做出开完枪以后一扬&ldo;枪口&rdo;的动作。一股淡淡的酒味飘出来,徐西临闻了一会,觉得自己也有点头晕了。僵持了不知多久,窦寻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蓦地把手往旁边一摔,赌气似的重重地翻了个身,在床上挣扎了一会,不知道哪里疼,先胡乱按了按胸口,又按了按胃,然后把自己翻成了侧躺,背对着徐西临,蜷成了一个大虾米。徐西临在旁边静静地坐了一会,领会了这番肢体语言‐‐你让我很痛苦,可还是舍不得像毙了别的痛苦一样毙了你,只好半死不活地忍着。徐西临心里忽然很难受,他鬼迷心窍地把扇风用的笔记本放下了,缓缓地伸手攥住窦寻的手,醉鬼的体温很高,烫人,他轻轻一拉,方才怎么也制不住的窦寻居然很老实地顺着他的力气转了过来。徐西临另一只手在空中抬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窦寻的脖子上,又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窦寻立刻敏感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他手上蹭了蹭。徐西临不知怎么想起窦寻上次&ldo;试他烧不烧&rdo;的时候做的事,他微微抿了抿嘴,问窦寻:&ldo;你是不是有点发烧?&rdo;窦寻用了点力气反握住他的手。徐西临犹豫了一下,心里给自己找了个&ldo;正当理由&rdo;:&ldo;我只是怕他发烧。&rdo;他这么想着,用嘴唇在窦寻的额头上贴了一下。徐西临这辈子唯一会的试体温技能就是使用温度计,对温度高低根本没概念,手不管用,嘴自然也没智能到哪去,可想而知没试出什么所以然来,但他就着这个姿势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亲密。徐西临的心跳忽然加速,七上八下地乱窜起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楼梯间铺的都是木地板,人一踩就有&ldo;嘎吱嘎吱&rdo;的响动,徐西临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杜阿姨顾忌男孩年纪大了,多少不方便,没事不会到他们俩的房间来,要打扫也会提前打招呼,这会只是敲了敲门,在门口说:&ldo;喝了酒不能直接躺下,阿姨泡了点温蜂蜜水,还有酸奶,就放在外面小桌上,看吃哪个舒服,自己拿。&rdo;徐西临赶紧应了一声,要出去拿,一站起来,却发现窦寻还攥着他的手。徐西临有几分不自在地低声说:&ldo;我去拿东西。&rdo;窦寻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依然抓着他不放,手指头稍微轻了些。徐西临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然后窦寻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去。徐西临干咳了一声,不敢再看他,飞快地出去胡乱拿了一杯什么,往窦寻手里一塞:&ldo;喝了。&rdo;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屋。徐西临后背被汗浸透了一小块,脖子上有根筋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乱跳,他一眨眼,额角一滴汗就给眨下来了,顺着鼻梁往下流。徐西临发了一会呆,洗了个半冷不热的战斗澡,然后回到书桌旁边,拿起了徐进的相框,迷茫地想:&ldo;我怎么办?&rdo;过了一会,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种事,哪怕他妈还活着,他也不敢大喇喇地拿出来问她,现在她妈不在了,他居然后知后觉地依赖起她来。徐西临决定不往学校跑了,先自行做了几张卷子冷静了一下,做完一抬头,已经十一点多了,杜阿姨削了水果,不敢打扰他,都放在门口起居室里,已经氧化得有些泛黄了。阿姨和妈妈的区别就是,妈妈会毫无顾忌地推门进屋放下水果。徐西临随便吃了两口,他酒量还不错,就是一喝酒就容易失眠,分明已经很累了,躺在床上就是翻来覆去,终于还是不踏实,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溜进窦寻屋里看了一眼,见他已经老老实实地睡了,空杯子撂在一边,还知道自己搭上薄被子,脸色也正常了,这才算放心,而后越发心事重重地走了。他自己跟自己没法自欺欺人,辗转半宿,总为自己方才所作所为心虚,思前想后了不知多久,连外婆万一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会是什么表情都考虑了。老话说父母不能陪子女一辈子,祖父母当然就更不用指望了,生离死别是迟早的事,有些事纵然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可是对于外婆来说,那一时也够用了……而将来外婆要是也没了,他就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还会有人在意他是什么性向吗?徐西临想到这里,心里又从局促不安转成了荒凉。人人都是有点虚伪的,像窦寻这种敢破罐子破摔的,也不过是多年失望惯了酿造出来的冷漠,心里未必会舒坦到哪去。徐西临虚伪得则更复杂一些,他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养成了一副虽不至于抓尖要强、但什么都想兜着的贪心,他即想和同学玩,又会注意保持成绩,仗着几分小聪明,成绩虽不突出,但还算能兼顾……久而久之,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能这样。徐西临想过得随心潇洒,不愿意委屈自己,但又不敢完全的离经叛道,因为当惯了不用人操心的优等生,他像一只圈养的宠物,即便没有绳拴在脖子上,也不会自己叛逃到野外去。徐西临想两全其美,想要多方兼顾的大团圆,然而时至今日,他发现自己力有不逮‐‐他想要窦寻,不想要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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