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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是将死之躯,她不想再经这番痛楚,若能求来一刀,也是幸事。
祝眠听到她在求助,亦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刀刃之上。他出刀,须臾之间便可了却她的痛苦。
做这种事情,他已足够熟练。
“除夕若能来……”两排贝齿止不住打战,却仍勉强吐出字句,“有饺子。”
人之将死,该留些遗言,但混乱间,她只能想到这些。旁的什么也想不出。眼皮灌铅般沉沉坠下,她几乎耗尽全部力气,才睁开些缝隙,就着忽闪明灭的火光,望着祝眠。带着希冀。无论是她求来的一刀,还是她等不到的除夕。
祝眠握住刀柄,拔刀。
刀刃有残缺。今日杀了太多的人,再锋利的刀,舔过这样多的血,都要卷刃。他还未来得及磨刀。但杀一个将死的女人,残缺也足够。
挥刀。
刀风灭去火光。
亦或是火折子已燃至尽头。
仿佛今日枯坐禅、或是他们二人之间,注定没有长足光亮。
春容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愈清晰。
刀风已过,人仍活着。
刀锋与她的喉咙相差毫厘。
若祝眠想杀一人,即便是在黑暗中,也绝无失手的可能。更何况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但他的刀,确实没能切开春容的脖颈。
不知为何,挥刀的瞬间,他不想让她就这样死去。今日他已杀过太多的人,不想再多送走一条人命。尤其是没人出价的命。
他轻轻捏住她的指尖,将那只被蛇吻过的手展开。指尖很凉,不似她替自己抹药时的温暖。他的手指再向上挪几分,拇指贴入她掌心,余下四指按在掌背,稍力道,将掌面朝向自己微微下压,掌根便被顶起。没有光,但他记得伤口的位置。刀刃准确无误地连接两个牙印,划开一道口子。刀又被楔入床板。
蛇吻本就红肿热痛,她觉不出刀伤的痛。更何况祝眠的刀快,刀过刀停只在刹那,她甚至不知有刀划过手掌。
——却能感到凉意。
刀切开创口,毒血缓缓淌出,但不足够。于是祝眠将她的手掌再拉近些,低垂,双唇覆上创口。
创口肿热,嘴唇稍凉,二者相触时,春容手掌微颤。仿佛有冷水熨贴伤口,暂消热痛,令她自痛楚中稍得喘息。然而只有一瞬光景。一瞬之后,疼痛来得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她的血肉寸寸抽离。
祝眠拉过粥碗,将吮出的毒血吐入碗中。细腻白粥霎时染上墨色,三五个来回后,碗中已不见雪白,只余污血殷红。
药膏抹上创口,再斩一段衣袍用以包扎。
暂可保命。
“睡吧。”祝眠扶着春容躺下,“睡得醒是命大,睡不醒——给你造口纯金棺材。”
春容合上眼睛,昏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
祝眠起身踢开脚边蛇身,拔刀挑起蛇头,行至窗边,借窗外隐约光亮瞧着这只蛇。殊花驯养尖吻蛇,但不多,除越殊花外,殊花弟子无人能降这群长虫。因此越殊花死后,蛇池中的尖吻蛇被放归沙漠,没留下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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