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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面拎行李的助理回头看了一眼，对上6予行那双眼睛，立刻又转回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6予行看得出他在怀疑什么，于是朝唐樘说：&1dquo;不好，你让你哥给你换个助理。”

  话虽这样说，到了旅馆，6予行还是闷声去敲了唐樘的门。

  开门的是助理，他见来的是6予行，一句话也没敢说便让他进去了。

  &1dquo;唐樘呢?”

  6予行环视狭窄的客厅。客厅墙上贴了些五十年代的海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儿。6予行清楚记得，自己在这儿睡了一晚后，身上被跳蚤咬了好几个肿包。

  这次他有了先见之明，来之前带了好几瓶杀虫喷雾。

  &1dquo;阿行?”

  唐樘从卧室里跑出来，见到6予行后眼睛都亮了，一瘸一拐地快步跑过来，直接扑进了6予行怀里。

  助理在一旁看着，脸上表情复杂。

  6予行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太明显。

  &1dquo;这里环境太差了，”6予行把喷雾递给助理，&1dquo;你去处理一下。”

  助理顿时愣住。

  &1dquo;辛苦你，”唐樘拍拍他的肩膀，一只手还搂着6予行的脖子，&1dquo;我们出去转转，待会儿再进来。”

  &1dquo;我&he11ip;&he11ip;”

  助理还想说什么，6予行已经扶着唐樘出去了。

  潮湿的晚风吹过山谷，当地的村民们都已经沉沉睡去。

  6予行扶着唐樘，从院子里出来，走去田边的空地上。那里摆着几把没来得及收的乘凉椅，躺上去的时候出轻微的声响。

  唐樘也不怕被人看到，和6予行肩并肩挤在一块儿躺着。

  &1dquo;你不生气了吗?”他手肘撑起上半身，在月光下凝视6予行的眉眼。树叶出簌簌的声响，在黑暗中摇曳。

  &1dquo;唐樘，”6予行拨开他眼前的头，答非所问，&1dquo;我能相信你吗?”

  &1dquo;那需要你自己决定。”唐樘意味不明地笑了，&1dquo;阿行，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他俯身靠在6予行肩膀上，&1dquo;我永远不会害你。”

  6予行伸出胳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1dquo;但是我说过，我不希望你骗我。”

  夜风里带着十二月的湿气，6予行搂着怀里的人，忽然有种错觉。

  他仿佛又回到沙漠里，看着星空，和身边人低声说话聊天。

  忽然间，6予行开口问道：&1dquo;唐樘，你觉得一个人的生死，应该被别人左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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