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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嬪出來打圓場,乾笑了兩聲,道:「那是主子爺眷顧貴主子。咱們都知道主子爺待貴主子,那是獨一份兒。前些日子給貴主子的份例調了一檔,我等自然是羨慕都來不及的。想來這幾日叫去,是讓咱們六宮好添一重喜事。先頭主子娘娘去了也有三年了,趁著老主子大安,喜上加喜不是?」
貴妃覺得寧嬪還算乖,說得很是,妃嬪們也接連應和,直把貴妃捧到了天上去。貴妃仍是一副謙恭的模樣,安適道:「主子爺聖意,豈是我們能妄自揣度的?我自知一無資歷,二無才德,主子能抬舉我,已是惶恐不安,再不敢有什麼奢求了。」
寧嬪道:「主子爺放心讓貴主子打理六宮,自然是因為貴主子當得。我等深為敬服。」
忽然聽得一陣兒靴子踏地的響聲,妃嬪們卻沒什麼心情,知道今兒不是叫貴妃就是叫去,這一番恭維已然是很累了,就盼著早點把消息傳了,好帶著婢子回宮睡覺。
趙成信有數十年如一日的一張笑臉,不諂媚也不虛偽,他抱著拂塵,先朝貴妃問了安,復給諸位主子問了安,才道:「主子爺傳寧主侍寢,請嬪主隨奴才來吧。」
原本蔫了吧唧的妃嬪們霎時間來了精神,彼此視線交匯,強忍著笑,十分艱難。貴妃愣了半晌,好容易回味清了這話里的意思,水蔥似的指甲深深壓進皮肉,仍然是含著大度的笑,朝寧嬪道:「便請寧妹妹替咱們,好生服侍主子罷。」
寧嬪自然是歡喜的,在貴妃面前不敢外露,反而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朝貴妃磕了個頭,才隨著趙成信,一路往圍房更衣去了。
餘下的便各回各宮,貴妃先一步走,她的花盆底高,寬闊的袍角下露出一截白底,鞋尖墜著細密的流蘇,走起路來沙沙作響,愈發襯得人搖曳生姿。
饒是那樣高而窄的底,貴妃仍走得穩當極了,兩步之間留著距離,走得也矜貴,鈿子上垂下來的掐絲點翠步搖,紋絲不動,不見一點輕佻的模樣,這是多年深宮裡練出來的工夫,是世家望族的教養。
餘下的恭送完貴妃,便也各自扶著宮人的小臂,在一盞氣死風的接引下,按著位份出養心殿角門。畢竟這是主子爺的地界,不得造次,不是她們自己宮裡,由不得她們使小性子發脾氣。
四兒正順著廊子往冬暖閣去,經過耳房,聽見響動,便垂立在原地,等妃主嬪主們離開再走。他頭低著,只能看見一片又一片簇的袍角,上頭暗紋流光,繡著各色繁複的花樣,熱熱鬧鬧地扎著人的眼睛。一年四季各種花兒都在主子們的衣擺上,開得嬌艷可愛,想開到萬歲爺的心裡去。
冬天的夜裡,空氣中都是涼絲絲的,連呼吸都跟吞刀子似的。四兒等了一陣,聽見耳房關門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貼著牆,一路到了東暖閣。
暖閣門口垂著明黃的氈簾,厚實又好看,能抵禦住外頭的風霜。尋常這門口不站人,今兒卻不一樣,是彌勒趙手下的孫小八哈著腰站在那裡,還有德佑,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低下頭沒說話。
孫小八瞥見他,朝他招了招手,和聲和氣地問:「四兒哥,主子今兒的摺子,多不多?」
四兒想了想,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有些多,今兒光請安摺子就上了一匣,傍晚的時候端親王入宮面聖來了,沒顧上看摺子呢。」
彌勒趙是笑面兒,多大的事都不會讓他犯難。他是太監里的人精,是人精中的菩薩。他手下的人隨了他的脾氣,說不妨事,「那我上燕喜堂去,再請寧主等等。」
皇帝仍在看摺子,並沒有沐浴更衣的意思,站在邊上的李長順如同老僧入定,就在一旁伺候,一點聲也不敢出。御案上香爐、奏章匣子、筆、墨、紙、硯歸置得井井有條,就是今兒多出了一個羊脂玉淨瓶,裡頭插著一枝梅花,疏影橫斜,暗香幽浮。
那花成日遭暖氣烘著,已開了兩三朵,皇帝嘴角含笑,批起最不重要的請安折,硃砂明艷如霞,「知道了」三個字流暢無比,比尋常寫得還要瀟灑清逸。想必接到了摺子諸臣,也很能感受到他們的萬歲爺,的確是聖躬甚安。
與東暖閣里一片承平氣象不同,孫小八這一個月來從沒有這麼忙過,他忙得兩頭跑,從燕喜堂到東暖閣,可是知道皇帝在看摺子,不敢貿然進去。若是壞了主子的興致,兩頭為難的,就是他自個兒了。
德佑到底看不過意,在孫小八跑了第五回的時候,出聲叫住他,「你別急,過會子毓景帶著茶水上的奉茶,我領進去問一嘴就是了。」
孫小八跟見著活菩薩似的鬆了口氣,躁眉耷眼地折了回來,委屈極了:「多謝諳達救我,寧主子總催奴才,奴才沒法子,也不敢催主子爺不是!」
德佑望著他笑,「你師傅那樣一個處變不驚的人,見了誰都是樂呵呵的。你們底下的人沒修得他那樣的道行。想來他也是讓你們歷練歷練,才把這差事給你做,自己吃酒去了。」
正說著,毓景親自捧茶水過來,一旁的宮女忙打起帘子,德佑整了整衣裳,在毓景跟前,打頭兒進了東暖閣。
德佑見他師傅的模樣,便知道主子心情不錯。御用龍涎里隱約透出臘梅的氣味,好聞得很。德佑先掃袖問安,這才小心道:「這是御茶膳房備的消夜果,主子爺辛勞,還請保重聖躬,多少進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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