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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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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对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璃娘与我是惺惺相惜。”云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谢四果然听不下去,又气又急看着云皎,却不再说什么便跑开了。

云绮见谢四走了,云皎方才追上她,便问道:“他找你做什么?”虽然她也已经从柳氏那里知道二人和好了,不过因为他对云皎出言不逊,对谢四的印象算不上好。

云皎倒没在意,“就是闲聊几句,阿姊你放心,若是他再出言不逊,我第一个揍他。”说完还做了一个捏紧拳头的姿势。

云绮点点头,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云皎会吃亏,毕竟她这性子是吃不得一点亏的,只是她心中也不免担忧云皎这性子会不会惹出祸事。

云皎欢欢喜喜与云绮一路回了清思殿,明日弘文馆休假,她已与颜青璃约好了一同出去逛逛,离上次去南市已隔了许久,云皎实在是想要再出去见识一番。

用完晚膳她便去找云绮说了此事,柳氏不在,便是云绮这个阿姊管着她。

云绮一贯纵着她,没有不同意的,只是她让云皎多带几个暗卫,今时不同往日,云皎自然也依了。

不过她想到云皎的性子,便又殷殷叮嘱了几句,说完又笑着补了句,“你可别嫌弃阿姊啰嗦,我就你这一个亲妹妹。”

云皎闻言扑在她怀里撒娇,“怎么会呢。”姊妹二人俱是一笑,她又用了摆在一旁的几块糕点,方才回去偏殿。

一想到明日要出去,云皎便有些睡不着,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只做寻常富贵人家小娘子打扮,也不惹眼,等到用过早膳便去找颜青璃。

颜青璃在宫门外候着她,云皎今日不肯乘车,又带了迎春与含桃出门,两个小姑娘一见面,便又手牵手漫步朝南市走去。

等二人到了,只见南市比上次还要热闹些,两个小姑娘看着街上来自各国的货物,只觉眼花缭乱,一时有些目不暇接。

不过,路过一个摊子时,云皎本来还在四处张望,颜青璃已经停住了脚步,二人牵着手,云皎感知到便也回头查看自己的玩伴。

等她望向颜青璃目光所及之处,也是一怔,那摊上并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一个人,那是一个有些面黄肌瘦的女子,衣衫也已经破旧不堪,旁边应该是将她视为货物的人,其貌不扬。

云皎的心往下沉了沉,自她回神都之后,过得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如今时日渐长,便也有些飘飘然,她已忘了这个时代人是可以被当作货物买卖的。

那其貌不扬的男人看见云皎打扮,又看见她一旁两个婢子气度不凡,倒也不敢轻视只是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道:“贵人可要看看这货物?”

颜青璃已皱起了眉,她自然未曾见过这场面,想要上前却被云皎阻拦,她像随意般对那人问道:“即便是在南市,随意买卖人口倒也少见,她可是犯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虽面黄肌瘦,看起来却不像一般的村妇,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侍女,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倒也没想瞒着云皎,直言道:“她得罪了府上的夫人,夫人将她关了几日,这才让我将她带出去发卖了。”

云皎不免想起杜若,“既然如此,便将她买下罢。”含桃向那人便递上一吊钱,“这些钱可够了?”那人欢天喜地接了钱,口中忙道:“够了够了,既然如此小人便将她的身契交给贵人。”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那身契,迎春立时接了,那人便欢欢喜喜走了,云皎望着那身契,明明只是薄薄一张纸,压在人身上却又重逾千金。

颜青璃上前,将那女子扶起来,拨开有些污脏的鬓发,她目光有些疑惑地望向云皎,似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贵气的小娘子为什么要买下自己。

云皎缓缓开口道:“你拿着这身契,离开这里。”女子摇了摇头,“我是罪臣家的奴婢,即便是拿着身契也是无用,终身只能为奴为婢。”

她没说的是,就算自己拿着身契,只要不能去官府消籍,也不过是被别人抢走将她又卖一次。

“那你可认命?”云皎俯身朝她伸出手,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伸出那只有些脏污的手,回握住那洁白细腻的手。

云皎看着窈娘,也就是那个她买回来的婢女,她已换了一身衣服,浑身上下也洗的干干净净。

窈娘是云皎给她新起的名字,她对这个名字倒没什么异议,似乎很快就接受了。

她正伏在案边习字,弘文馆不止要求学生学习诗赋,也是有要求学生习字的,不过云皎此前还未握过笔,便只能更下苦工。

窈娘便在一旁替她磨墨,她手持墨条不急不缓在砚台之上搅动,时不时加水,看上去手法十分娴熟。

云皎将她买下时便猜测过她还未被发卖时的主家应当不凡,且从她的举动来看,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窈娘不提,她便也不打算多问。

而知道云皎从宫外带回来了个侍女,云绮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显然她对自己妹妹的眼光不会怀疑,何况寻常人进宫时自然是要搜身的,若是窈娘藏有什么毒物,入端门时便被拿下了。

颜青璃也问过云皎窈娘的情况,知道她在云皎身边过得还不错也暂且放下了心。

云皎继续在弘文馆学习,只是她进度有些缓慢,毕竟弘文馆教授课时默认他们已经开蒙过了,何况古代的字体与现代的差异不小,她初识字有些困难,好在有窈娘一一指点,总比自己从前看着书两眼一抹黑强。

要知道,即便是含桃这样的宫人也不过是略微识字,窈娘却可以称得上精通,云皎便更确信她从前的主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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