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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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秧朝着台下略略一福,掩了头上头纱拢住身子,自台上一侧的台阶下去了。
而借着初秧在台上这会儿已经排查过一遍周遭布置的司微,也暗骂一声,一路小跑着从暗梯冲向二楼,去了正对着舞台的包厢外的廊柱处。
大厅的横宽纵深、大厅里灯火的亮度,以及灯火排布的位置,司微一早心里有数,这样的光线环境下,对于初秧这种风格的舞有着极强的环境加成,但对于锦缡来说,仅是氛围上,便已然形成了一层削弱。
而以当下的条件,别说柔光灯、聚光灯,就连个颤颤巍巍能亮起来的2瓦的小夜灯都没有,现有条件也不支持司微动手去搓……
已知光在传播过程中会受到消耗,于是哪怕通过反射、折射来进行聚光,也很难超过光源本身的光源亮度——那就只能锦缡上场之前,提前点燃更多灯火,进而营造一种实质意义上的“灯火通明”的即视感。
一盏盏灯逐渐亮起,桑蕾色的雾绡纱幔缓缓落下,那是一种类似于香槟色却又比香槟色更淡、亮度更暗的一种颜色,伴着纱幔上以稀释了不知多少倍的浅淡颜料绘就的模糊宴饮图,渐渐便融进了此时的烛光里去,使人望之恰似雾里看花,隐隐约约,朦胧一片。
琵琶的幽咽声悄然而起,伴着这一声琵琶声响,隐匿在暗处的曲乐班子们瞬间便应和了上来。
一瞬间,仿佛一幅繁复瑰丽的盛唐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其场面之宏浩,其仪仗之华美,其美人之高贵雍容,倏然便在众人眼前拉开了序幕。
司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先前排布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预演的那般一一呈现,然而二楼楼上,正对着舞台处的持镜人却不见了。
“这楼里的大茶壶真真靠不住,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只等鬼推门……”
司微吐槽着,一路压低了脊背,一溜烟儿从包厢的槛窗底下窜了过去,把早已备好的铜镜对着舞台举了起来——恰好便是锦缡于台上亮相的那一瞬间,一道不知从哪里折射出来的光悄无声息地打在了她身上。
在灯火通明的室内,这道光并不起眼,甚至显得很是柔和,然而却恰恰是这一道光,映在锦缡身上,衬得她的气色愈发明润,眸中瞳光愈发清亮,衬得她那一身衣裳与她周身所显现出的那抹气度分外迫人。
那是一种近似于久居高位的雍容,一种万物映不进眼底的淡漠,与高傲到近乎居高临下的睥睨。
琵琶为骨,编磬为肌,筝声琅琅,扬琴托底,所有的乐音在这一刻硬生生把整个宴客大厅的氛围推至了最顶端。
妖娆美人喜欢吗?喜欢。
喜欢什么呢?喜欢她的皮相。
高贵到眼底映不进凡人的神仙妃子喜欢吗?喜欢。
喜欢什么呢?喜欢征服她的感觉。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常劝风尘女从良,偏拉良家女下水,愈是得不到的,愈是朝思暮想的惦记。
司微恍惚间想起锦缡当初问他:“你凭什么觉得,这一出贵妃醉酒的舞,偏能让我在这春江楼里翻红呢?”
司微当时的回答是:“男人爱的,未必是女人本身,更多时候爱的……是他自己的幻想。”
锦缡无言,半晌在他额上戳了下:“你又知道了?你个小女子,说起这些,是真不害臊!”
就在司微举着铜镜往台上看的时候,他却没注意到,就在他方才溜过来的槛窗里,有人正靠坐在圈椅里偏了头来看他。
有人从惟帐后头掀了帐子出来,带了几分世家子的风度,长眉凤眼,下颌棱角却带着几分温润:“公子,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秦峥轻笑一声,抬手挥了挥:“行了,别忙了,都歇着吧……我就说你小题大做,你偏还不信。”
原本在屋里检查床铺的、掀开香炉查验的人把东西复归原位,朝着秦峥一抱拳,自去了门边守着。
萧逸叹了口气,抬手提了温在茶炉上的茶壶,将倒扣在茶盘里的杯子点了两个出来:“出门在外,到底得小心着些,这鸠县虽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可能提前备了帖子,摸透了公子行踪,还知晓了公子此行化名身份的……却未必是个小人物。”
茶水淅沥沥地注入杯中,被萧逸捏着递到秦峥面前:“你此行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八条命的不够赔的。”
秦峥轻笑,接过杯子靠着椅子往后一倚,氅衣随之搭在椅背上顺着扶手滑下,手里茶水微晃却没有撒出分毫,只是他神情里到底还带着几分百无聊赖:
“无非就是京里有人走漏了风声,这背后递来帖子的人借此向我卖个好,提醒我一句而已。”
秦峥微微抬眼:“但凡这人对我有半点儿敌意,送来的就不是这么一张春江楼除夕宴的帖子,合该是夜半上门的杀手刺客。”
萧逸立在秦峥身后,视线往窗外一扫,便见着了走廊拐角处搬着个铜镜正往舞台上看的的司微,声音不由更压低了几分:“那公子为何还要涉险往这春江楼跑上一趟?”
第18章
廊上的架子灯透过大开的槛窗映进来打在秦峥脸上,于是便以鼻梁成了一道分界线,一张脸半是明亮,半是阴影。
秦峥长眉眉尾掩在鬓角处散碎的鬓发里,半垂坠着的眼帘拉长了眼型,使得含笑的瑞凤眼被消减成狭长的凤眼,将掩在黑暗里的那半张脸无端衬出一股子锋锐,就连他唇角嗪着的那抹要笑不笑的弧度都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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