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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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悦然叩头行礼,有些失望的去祠堂给母亲上香了。
祭拜完母亲后,段悦然和沈星熠却在出府的途中遇见了张氏。看似偶遇,实则刻意。
沈星熠对张氏点头示意后,先行去马车上等待段悦然。
张氏望着沈星熠走远,微笑的脸立刻变成了幸灾乐祸:“悦然要去北地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提前告诉家里呢?不会是事出突然吧?”
段悦然平静的望向张氏:“从前,母亲在时,您事事都要和母亲比个高下,比家世,比地位,比才华,比长相。凡事总要争一争,总想压她一头。可正妻始终是我母亲。即便如今您被扶正,也不过是为了松辉长子的名份。从来不是您比我母亲强”。
“你”张氏气的双手颤抖,恨不得撕烂段悦然的嘴,可她却无力反驳,在老爷心中她从比不上那个死人。他记住的都是她的好。而自己总是多做多错。“哼,我虽没比过她,可我孩子比她的强啊。我的松辉,第一次下场就中了秀才。老师说明年的举人,也是十拿九稳。我的莹然嫁给五皇子,如今也是独得恩宠,想必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做外祖母了。而你娘耗尽骨血生下的你,却要背景离乡,去那苦寒之地了”。
段悦然并未像从前一样,几句话就被激的炸了毛,而是挺直身板,抬起头。由内而外的笑了:“所以请您帮我带句话给段莹然,愿她能生下一堆儿子。她和五皇子能够得偿所愿,一辈子鸾凤和鸣。至于我去到哪里,过得如何,就不劳您和您的女儿费心了。不过我想我一定可以过得好好地。”说罢,转身大步走了。心里暗暗的对母亲发誓,这一回,无论在哪里,一定不要母亲担心,好好生活。
张氏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愣在原地半晌,索然无味的走了。
启程
启程
出发这一日,竟真的如肖贺瑞所说的那样。足足九架马车,三十多个随从。一大早被众人送出城门,快天黑才走到平城。段悦然有些无语,苦笑着问沈星熠:“照个速度,咱们半年能走到吗?”沈星熠一脸无所谓:“没办法啊。人多,东西多。走不快的”。
第一日便休息到了平城,正是段悦然外祖母家。虽然外祖母已经故去了,几位要好的表姐、好友都来和段悦然辞别。重生后的重逢让段悦然极其开心,便几个人都小酌几杯,自己喝的有些微醺。沈星熠却比她还兴奋,不需劝说,一杯接一杯的敬酒。几轮下去已见醉态,甚至不小心碰倒了段悦然的酒杯。
“呀,衣服都脏了,我陪你去后边换吧”沈星熠起身时有些晃,不自觉的扶住段悦然。
段悦然红着脸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几位好友看他二人如此甜蜜,加之酒后放松了,都笑着起哄:“去吧,去吧,一起去”。
丫鬟服侍段悦然重新换上的竟然是小厮衣服。段悦然一脸疑惑,发现沈星熠也换上了侍卫的衣服,双眼明亮,不见一丝醉态。还没等问,就被沈星熠用黑色大斗篷罩住,牵着手,趁着夜色,从后门悄悄的走了。
段悦然和沈星熠在夜色的笼罩下,七拐八拐的几个小路就走到了一片树林。沈星熠一声暗哨,便有两个手下牵着三匹马马走出。沈星熠轻轻一提,将段悦然扶上马,随即坐在她身后。段悦然有些别扭,轻声说到:“我会骑马的”。沈星熠自是知道段悦然会骑马的,嗯了一声,指着两个手下,询问到:“那让他俩骑一匹?”段悦然瞄着两个高大壮硕的手下,怀疑他俩会把那匹马压坏,况且两个男人骑一匹马终归有些别扭。沈星熠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得逞的笑了:“今晚先赶路,明日到了下一个城,给你买匹新的马”。段悦然乖巧的点点头,全然没想到沈星熠为何不准备四匹。
两刻钟后,秋末和冬初端着托盘:“这是我家姑爷给各位姑娘的见面礼,他酒吃的太急了,有些上头,我家小姐伺候着先休息了,还请各位姑娘海涵”。几位姑娘接下厚重的见面礼,笑着点点头说:“你家姑爷刚才确实吃了不少酒”。有位结了婚的表姐打趣的说道:“什么嘛,我看可不是喝多了酒,是他两刚新婚蜜里调油呢,不用说,我们都懂,哈哈哈”。“哎呀呀……表姐你也太不害臊”。众位姑娘说说笑笑的也就散了。全然没有责怪段悦然。
沈星熠座下的是不可多得的名驹,虽然载着两个人,跑起来依然风驰电掣。段悦然两只手紧紧的攥住缰绳,紧张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自己的骑术虽说在姑娘小姐们中间算是好的,可顶多也就是踏青的时候跑几步,从来没有这样狂奔过。此后的路程,段悦然再没提自己骑,要买马的事儿。
沈星熠察觉到段悦然身体有些僵硬,用下巴蹭了蹭段悦然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有我在”。段悦然慢慢适应马的节奏,逐渐放轻松身体,甚至蜷缩在了沈星熠的怀里。后背能够清楚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疾驰马上的两个人,一个庆幸在夜色中看不见自己涨红的脸。一个庆幸少牵了一匹马。
急行军般的赶路,兜兜绕绕走了三天,沈星熠突然放松下来。才想起来问段悦然:“你都不问一问吗?就这样跟着我走了?”段悦然点点头:“是有些好奇,可我也不懂,既然跟着你出来就听你的,你带了这些年兵,总归是有你的道理”。
沈星熠十分窝心的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防患于未然,咱们的目标太大了,以防万一而已。平城之前都属京师范围内,不会有人敢动咱们。到了北地后,他们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只有这途中需要防范。从前他们就有过小动作,这次带着你更需要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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