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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人也知道曙光与永夜的神话，但他明显以为老太太在吹牛，瞪着眼睛说道：&1dquo;说这话之前先征服你面前的森林吧，老太婆！”

  玛希开怀大笑：&1dquo;既然你这么期待着！”

  熊人领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老太太，他心里对这个人类的恶感倒不是很强，也许是因为太老了，她身上的威胁性不强，所以让他失去了防备。

  &1dquo;跟我进来！”熊人领怒视着玛希。

  玛希拄着手杖，随他走进了树屋，里面全是翠色的，看着很凉慡。树屋里还有用于驱逐虫蛇的植物，所以这里面颇为干净。一些看上去很有威望的熊人也迅来到了树屋里，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熊人要高大不少，都是骁勇的兽人战士。

  玛希站在这群熊人之间，随便被他们谁一撞就会死掉。可是她步伐从容，目光镇定，比那些焦躁不安的兽人要来得更为强势。

  &1dquo;我，玛希·哈里森，代表黑色法师塔向诸位提出请求。”

  &1dquo;熊人所有部族，从今日开始，将成为黑色法师塔最亲密的朋友。彼此于时代的乱流□□同前行，黄金与你们同享，美酒与你们同饮，战争与你们并进。黑色法师塔将派遣最强大的魔导军团为熊人所有部族防守边疆，抵抗来自三大帝国的无耻侵略。而我们索取的，仅仅是一片供战士们居住的租界，和一切通商中最亲切的待遇。如果这个请求被领大人接纳，那么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建立领事馆，用以维系我们之间长久而深刻的友谊。”

  这段羊皮卷轴上的官方宣言被玛希用铿锵有力的兽人语念诵出来，她迟缓的声音一下就染上了煽动色彩，大量美妙的画卷似乎在兽人部族面前缓缓展开了。

  &1dquo;我为什么要接纳这个要求？”熊人领俯视着这个干瘦的老太太，&1dquo;熊人部落无所畏惧，而狡诈的人类也从来不是我们的战友。”

  玛希维持着友善的笑容：&1dquo;无所畏惧？那么您当初为何又要接受三大帝国的通商协定呢？”

  通商协定是三大帝国通过武力压迫所有兽人部族签订的，虽然大部分兽人不觉得展开交易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他们还是为自己部落被帝国魔导军团压制而感到耻辱。

  熊人领的神色阴沉下去：&1dquo;这只是交易而已，人类可以是交换物资的对象，但永远不会成为与我们共进退的战友。”

  &1dquo;那就把这份条约也看做是交易吧。”玛希扬了扬手里的羊皮卷轴，&1dquo;用一点点土地和关税上的优惠，来交换足以与六大魔导军团相媲美的战斗力。”

  熊人领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按照她所想的来，不管怎么说最后都会走入她埋好的圈套里。

  &1dquo;我不信任人类。”熊人领意识到必须赶快把这个老太太弄走，&1dquo;谈判到此为止，你可以走了。”

  &1dquo;不，还没有结束。”玛希挺直了背，她比熊人领要矮，但是那眼神的的确确是在俯视，&1dquo;您觉得自己可以对抗三大帝国吗？您不把筹码放在黑色法师塔这边，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可以对抗三大帝国的方法？比如&he11ip;&he11ip;灭世神？”

  熊人领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他手里的长矛一瞬间扎在玛希脚下，整棵大树都在颤动着。

  底下的骑士们往上看了一眼，但是没有人上前。

  玛希眼睛都没有眨，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扎在原地：&1dquo;很可惜，你们压错了。”

  熊人领双目赤红，他把长矛从地上抽出来，然后高高扬起，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扎穿这个老太婆，不能放任她在这儿胡说八道。灭世神厄尼尔是个秘密，除了兽人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为什么这个老太婆如此轻易地就说出来了。

  &1dquo;根本没有神。”

  玛希缓慢而怜悯的声音回荡在树屋里。

  长矛应声落地。

  契约又一次被递到熊人领面前。

  &1dquo;再考虑一下吧，我愿意给你最后的机会。”

  *

  安默拉就坐在河边，她把脚浸泡在水里，毫无寻找神庙的打算。

  为什么要去找神庙？为什么要听从沙利耶尔的指示去刺杀圣女？为什么她非得听话不可？

  太荒诞了。

  本来安默拉就不是厄尼尔，借助这个身份逃离弗林郡之后，她完全没有必要再跳进黑色法师这个火坑，跟一群脑子有坑的异端耗来耗去。最开始，轮船抵达港口，马车载她前往沙利耶尔的法师塔时，她完全就可以跳车跑了，直接消失在黑塔城的茫茫人海中。

  可是有什么东西将她禁锢在了这里。

  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蛊惑她，影响她，让她不得不听从这些看起来就很糟糕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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