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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听得忍俊不禁，却听李政声音清朗，隔墙而来：&1dquo;姑姑说我坏话，被我听个正着。”

  &1dquo;说便说了，你待怎样?”益阳长公主笑道：&1dquo;难道你脸皮不厚?”

  &1dquo;厚，一贯厚，”李政转目去看钟意，不觉柔了语气：&1dquo;姑姑说的对极了。”

  相隔一夜再见他，钟意颇觉窘迫，说了那些话后，更不知该以什么姿态见他，索性垂眼不语，听那姑侄俩叙旧。

  李政既在这时候过来，益阳长公主必然是要留饭的，见钟意没说反对的话，便吩咐人去准备，又叫他去前厅说话。

  &1dquo;居士也去吧，姑姑也在，”李政道：&1dquo;借我个胆，也不敢胡作非为。”

  益阳长公主知晓侄子情意，不说支持，但也不好反对，只看向钟意，试探性的唤了句：&1dquo;怀安?”

  钟意轻声道：&1dquo;那便去吧。”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今日避开，明日也避不开，不如干脆应了。

  李政听得一笑，道：&1dquo;谢居士赏脸。”

  今晚既有客至，晚膳便备的丰盛了些，玉带虾仁、梅菜扣肉、尤溪卜鸭、赛蟹羹，几碟素菜之外，还有连理双味鱼。

  益阳长公主是长辈，钟意便取了公筷为她布菜，李政手撑下颌，笑吟吟道：&1dquo;我就年夜在这儿吃过一回，也不知哪道菜好吃，居士大度，也帮我布一回吧?”

  他好生说话，钟意倒不好推拒，蹙着眉，抬手捡了一块雪白鱼肉过去。

  李政只是笑，却不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终于拿筷子夹起那块鱼肉，送进嘴里去了。

  晚膳吃的无波无澜，益阳长公主害怕李政乱来，再惹人生气，不想他竟什么都没说，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生到了结束，却叫她觉得稀奇。

  &1dquo;天色不早了，”她问道：&1dquo;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1dquo;留下吧，”李政道：&1dquo;左右无事，我也不想连夜赶回去。”

  &1dquo;也好。”益阳长公主轻轻颔，又吩咐人去收拾房间：&1dquo;还是你上一次住过的，我便不叫人带路了。”

  李政笑道：&1dquo;多谢姑姑。”

  益阳长公主上了年纪，有些困倦，同那二人说了声，便回房歇息了。

  她走了，钟意更不想跟李政独处，向他颔一下，转身出门。

  李政跟上去，道：&1dquo;居士，我们说说话吧。”

  天色昏暗，灯火熹微，钟意穿着月白色的道袍，整个人都是带着三分隆冬冷意的。

  她道：&1dquo;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政笑了一下，忽然握住她衣袖，话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哀求：&1dquo;就几句，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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