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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裴伴干脆没脸没皮地腆着脸问程清嘉：&1dquo;请程清嘉同学为裴伴同学的作文打分，最低o分，最高1oo分。”

  程清嘉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平静的眼神。

  裴伴见身旁的男生没有反应，像是快木头一样，似乎是打算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蒙混过关似的，于是又用指尖戳了戳程清嘉的校服，以此来提醒他。

  &1dquo;程清嘉？”

  &1dquo;程程程程清嘉？”

  &1dquo;&he11ip;&he11ip;”

  裴伴用各种不同的语调和不同的方式把这个名字喊了几遍，那人都是沉默的。

  也许程清嘉就是这样一个人吧，不想说话的时候，不想回答的时候，就算有人将一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旁边他也不会屈服。

  裴伴觉得没劲，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似的难受，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有一种被泼了冷水一般的沮丧和难过。

  但她无法对他生气。

  于是，没过多久，当他们快到复印室的时候，裴伴又开口说话了。

  &1dquo;程清嘉，我有个小小的请求&he11ip;&he11ip;”

  这回，身旁的高瘦男生终于有反应了，终于像个活人一般声了，&1dquo;嗯？”

  &1dquo;不要相信我作文上写的那些东西。”裴伴嘟着嘴，低头看着脚尖道。

  &1dquo;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沙哑。

  &1dquo;就是&he11ip;&he11ip;大家都知道的。写作文，写应试作文就是那么回事儿啊。你大概能猜到出题人希望你往哪个方向走，那你就跟着那个方向走。这样至少能拿到一个中庸的成绩，而不是偏到西伯利亚去。”

  裴伴自认这就是为什么她每次考试语文作文拿分都还行的原因。

  &1dquo;或者说，我们把一些东西写给一些人看，把另一些东西写给另外一部分人看。对不同的人，我们输出不同的东西。”

  &1dquo;所以，我希望你能忘掉我这张作文纸上写的内容。哦，非要记住的话，那就记住我写得不怎么好看的字吧。”

  &1dquo;那是真实的。”

  裴伴啰里八嗦地说了一通，说完后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傻蛋。

  刚刚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是在对人说教吗？还是别的意图？把自己说成一个不诚实的双面派吗？

  无论如何，都糟糕透顶了。

  &1dquo;啊&he11ip;&he11ip;”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尽是无地自容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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