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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中计，坐到一边，扯扯他的衣服，手握一瓶酒，清清嗓子对我宣布说：&1dquo;姑娘，你让我现一个崭的我，一个坐怀不乱、道德高尚、极富正义、脑壳有病的我。好吧，你给我等着，从明天起，我就开始正式追求你，我追不死你，我也要求死你！”

  我微笑，与他碰杯。

  &1dquo;喝多少？”他问。

  &1dquo;这个不给力，换香槟。”我说。

  &1dquo;sogood！”他拥抱我。

  瞧，这世界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丢失初吻的亲爱的姑娘，今夜，就让咱们不醉不归。

  第12章

  清晨挣扎着醒来，头痛yù裂。

  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沙上那些高高低低的酒瓶真的全都是我俩的杰怍。

  刘翰文像一只四肢伸展的乌guī一样占据了沙的那—头，

  因为沙不够宽，所以他有一只脚和一半的身子垂在地上。保持着这般高难度的姿势，真难为他还能睡得如此之香。我走过去踢他一脚说：&1dquo;我要先回去了。”

  他含糊地唔了一声。

  &1dquo;给我钱打车。”我说。

  他伸出一只手，在裤袋里掏出钱包，直接扔到地上。我捡起来，看到里面有一大叠百元大钞，我顺势抽了一叠，也没数，塞到口袋里就走出了kTV。

  秋天早上的凉风，刮在脸上还蛮冷的。我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1dquo;阙薇。”

  是我妈。

  我转头看到她，她穿得很厚，脸上的黑眼圈显得特别的重。不过我刚刚走出来的时候肯定没见着她，不知道她是躲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多久。

  我心里头刚刚涌起的内疚很快就被她酸溜溜的言语所打破。她说：&1dquo;你真的在这里。”

  什么叫原来？

  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去。

  她跟上来拉住我，语气严厉而低沉地说：&1dquo;跟我回家，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1dquo;谈什么？”我问她，&1dquo;你的婚纱，你的婚戒，你的继女，你的老公，还是你想和他去环游的世界？可是，这些跟我有毛关系！”

  她不理会我的粗鲁和无礼，只是死死地拽住我不放。此时，此地，此场景，在所有的外人看来，她都是那一个盼着&1dquo;问题少女”回归正途的苦bī慈母。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从她的眼底，我看到的不是爱，只是容忍，我最讨厌和最不能忍受的那种容忍。

  既然都已经忍够，又何必苦苦qiang求？

  我甩开她，飞奔到路边打了一辆车，车门很快关上，在她追上来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对她轻吐出一句话：&1dquo;祝你婚愉快！”

  她跟着跑了两小步以后，僵立在路边。我透过慢慢慢摇上的车窗看着她前所未有的潦倒状，心里头涌起的竞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早就该这样做了，不是吗？

  &1dquo;去哪里？”司机问我。

  &1dquo;不知道。”我说。

  他一个急刹车：&1dquo;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你上车gan啥，下去下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说：&1dquo;大清早的，脾气别那么大，表跳到两百块的时候再叫醒我。”

  说完，我拉紧外套，靠上椅背闭上了眼睛。

  车子很快就重启动了，我唇边浮起一丝微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金钱确实是最好的东西，它不会背叛你，永远诚实地为你服务，给你限时的安稳，定额的幸福。

  我爱它。

  我在车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男主角是刘翰文，他带着我在一条迷宫样的长巷里奔跑，周围是很大浓雾，跑着跑着，他忽然松开我的手消失不见，只余下我一个人。只是顷刻间，浓雾散尽，而我仅穿着内衣，可耻地站在大街中央。

  耳边喇叭响，我惊醒过来，额头上全是汗珠。往窗外看，猛然现出租车就停在我家不远处，司机也不见踪影。

  难道是我妈找到我了？

  我正在思量，司机拉开门坐进驾驶室，嘻嘻笑着对我说：&1dquo;你醒了？不好意思，刚刚我看热闹去了，前面一家服装店，一夜之间被人搬了个jīng光，连个衣架都没留下，听说店招牌也给人家摘了，真是邪门，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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