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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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落在纸上传来沙沙声响,柯鸿雪剥好了莲子便自然而然地替宿怀€€研起了墨,容棠回忆着刚刚宿怀€€跟沐景序的那一番对话,说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沐景序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可谁都没有再提,话也未说明,盛承鸣带上卢嘉熙一起,拿着柯鸿雪送来的银子出去赈灾,他们坐在凉亭内吹着池上的风,随意聊着天,晒了会儿晨曦的阳光。
直到太阳越来越烈,容棠有些头晕,宿怀€€才起身,要带他回去。
柯鸿雪起身送客,沐景序卷宗写到中间。
宿怀€€步下台阶,却在要踏出去的瞬间停了脚,回头望向沐景序,状似不经意地问:“有一件事我很是疑惑,烦请沐少卿解答。按理说贪污受贿罪不至死,吕俊贤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清楚陛下厌恶什么、逆鳞为何。他招认贪污我能理解,供出同犯实属正常,就连重新上报曾经瞒下的倭寇侵扰也是应该。”
宿怀€€顿了顿,沐景序笔尖微停,抬头望向他,直言:“宿公子何事不明?”
宿怀€€道:“身世。”
容棠心下一凝,便听宿怀€€慢悠悠地说:“陛下即位九年,这九年间曾经的保皇派官员,要么处死、要么流放,唯一一个算得上待遇不错的,大概就只剩柯文瑞柯太傅。”
他望了眼柯鸿雪,后者姿态从容,神情未变,甚至听他提起自己爷爷,还笑着摇了摇扇。
宿怀€€:“若说其他罪名桩桩件件都不足以让吕俊贤身死,但单一个先德妃亲弟、先三皇子亲舅,就足够陛下龙颜震怒,抄家问斩,他怎么会供出这件事?”
太阳逐渐爬上头顶,宿怀€€站在凉亭台阶上,外面刺眼的光不落到他身上分毫。
他凝望向沐景序,轻声问:“或者说,沐少卿您是从何处得知这桩秘密,才能诱得吕俊贤坦白?”
亭内寂静许久,沐景序说:“大理寺机密,不可外传。”
“是吗?”宿怀€€轻轻笑了一声,低头致歉:“是我逾矩了。”
然后他转身,牵起容棠的手离开,好像刚刚那个问题真的只是突然兴起、随口一问。
第69章
容棠跟宿怀€€一起回到书房,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想他跟沐景序的那番对话。
很奇怪,他和沐景序认识这么久,还没听见他跟谁这样说过话,云里雾里,叫人摸不清头脑。
甚至……容棠隐隐觉得他刚刚对宿怀€€说的那些刑罚,莫名包含了几分训诫的意思,有点像长辈对小辈温和却又严厉的教育。
可沐景序为何要训诫宿怀€€?
容棠眉心越蹙越紧,落了座还未松开,直到宿怀€€轻轻一笑:“棠棠在想什么?”,他才骤然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望了宿怀€€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他端起桌上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压下接连往上涌的疑惑,问宿怀€€:“你今日不跟二殿下一起出门吗?”
宿怀€€眉目一扬,笑道:“今日七夕,我当然应该陪棠棠。”
容棠卡了会儿,低下头,默默地“哦”了一声。
长夏绿荫蔽日,书房外间院墙处植了一小片竹林,斑鸫鸟在其间啼叫,和着微风;书房内不熏香,只在桌案上摆上葡萄等时兴瓜果,气味很是清甜。
容棠静了静心,目光在案上梭巡一圈,随意拿起那本当日被宿怀€€压在胳膊下的那本庆正二年江南水患调查记录,翻阅了起来。
书籍薄薄的一本,被保管得很是干净,没有一丝破损,只在经年累月的翻读中添了几分古旧。
书中详细记载了庆正二年江南一带生的水患,包括水患原因、暴雨几时几分从何处开始下、持续了多长时间、沿江水位上涨了多少、祸及多少州府、几处农田村庄受损、合计损失几多银两等,另外还详细记录了何时开闸、从何处泄洪,以及灾后疫情及重建情况,甚至还有相关整理分析以及水患预防措施。
种种情况与今年这场水灾虽不尽相同,但将其中的一些经验跟方法进行改良,依旧可以运用到当今。
容棠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入了迷,深道著书人的才学令人佩服。
直到他翻到末尾,瞥见一页小字。
[庆正二年夏,余过江南,经徽州吕镇,路遇饿殍浮骨,故询乡老,得知水患之凶险,历时三月著此书,望为后人戒。天灾不可挡,人祸或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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