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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湘卷了一頭的捲髮條，給女兒孟真打去電話，「面試完了嗎？」

「沒，剛簽到，等著呢。」孟真跟同學一起來的，咖啡廳里一波一波面試的同學離開，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要我說，你就別費那功夫，等著法院的政審得了，去什麼紅圈所實習，給律所當人肉乾電池。」儀湘不大不小的話音剛落，旁邊幾個做頭髮的女士朝她看過來。

「面試完就早點回來，晚上不要在外面吃。」儀湘從鏡子裡把其他女人羨慕的眼光一一收好。

「看情況吧。」

孟真知道儀湘是怕她跟肖源去約會。

「我媽真是的，自己幹了十年的律師，反而不讓人家去律所感受一下。」孟真掛了電話跟身邊的王琦吐槽道。

母親曾是律師，有豐富的職場經驗，孟真又是北京人，畢業無需租房，王琦低下頭看著買的高跟鞋，鞋尖有一點點灰塵，她輕輕用手心抹掉。

「快輪到我們了，我去下洗手間。」王琦對孟阿姨的話不置可否，紅圈所的工作量確實很大，像孟真這樣的北京土著真不如去法院合適。

「一起吧，我也有點緊張。」

「沒事，我收集的案例都是今年面試過的人給的，咱們背熟就行。」王琦邊寬慰她邊感嘆，「你知道嗎，鑫垚所今年漲薪了，一年級律師起薪三萬。別說996了，就是oo7我都願意。」

王琦聲音不大不小，身邊每一個路過的同學心裡莫不是這樣想，否則也不會來這家律所面試。

「借過。」

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律師路過她們，頗有意味地輕瞟了她們倆一眼，搶先進了衛生間隔間。

牛氣什麼啊。

孟真出來整理了下髮絲，鏡子裡的杏眼和儀湘一模一樣，眼尾只要輕輕挑起，不自覺的高傲與不屑盡顯鏡中，她擦乾淨手跟王琦說：「造（知道）嗎？剛那女的拿的內（那個）包，愛馬仕Birkin25，三十來萬吧。」

王琦一聽就羨慕壞了，這麼年輕的女律師就能背上三十萬的包：「真有錢，我什麼時候能買得起啊。」

「但，她手裡拿的那隻多半是假的。」孟真噗嗤笑出聲，「我媽有個米色同款，她那個五金顏色太淺了，要是五金內側有水波紋，那就是鐵假。」

許顏臉色蒼白，還坐在隔間的馬桶上，她忍著肚痛，狐疑地看著掛鉤上的包，終於還是伸手拿了下來。

只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水波紋，她怒氣沖沖地拿出手機，找到趙圖南的微信，「等會面試完別走，我把包還你。」

這包是趙圖南昨天送她的，她之前一直在趙圖南和王子揚之間猶豫，王子揚對她更殷勤，趙圖南總是冷冷淡淡的。直到最近趙圖南終於出手送了她這款她心心念念許久的Birkin，她才下定決心，還答應了今晚和他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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