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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像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原本看起来像是躯干的灰褐色部分竟然露出了一张嘴，张开的嘴内獠牙狰狞，最可怕的是嘴里喷出了巨型的火焰。

慕容奕差点躲闪不及，急忙召唤出手中仅剩不多的水系卡牌，和对手缠斗起来。

战斗持续了片刻，穆梨能够感到慕容奕是略微占了上风的，因为原本源源不断袭来的水糙有点没有后劲的样子，对穆梨动的攻击减弱了下来。

原本一直在躯干上没有动静如同一朵装饰物一般的花朵开始慢慢的绽放，一股甜腻的香味弥漫开来。

慕容奕隐约感觉不是好的预兆，急忙呼唤穆梨走远一些。

慕容奕来不及躲闪，呛了一口香味，甜腻的香味很快就充斥到每个细胞里。慕容奕暗叹不好，急忙呼唤穆梨。

&1dquo;你赶紧跑，我断后。”慕容奕说道。

穆梨觉得有些莫名，但是看到慕容奕拖制住了四不像，穆梨也知道现在赶紧脱身，这样对方就不用照顾到还有一个自己。

穆梨向看起来像出口的方向一路跑去，那些水糙没有在阻拦，奔跑了许久，穆梨终于看到了洞口。

洞口外的世界和两人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茫茫的一片糙原。两人在塔里走了好几个日夜，不知道爬了多少楼，但是现在望下去，却只有三四十米的高度而已。

无论如何能够飞出去就好，穆梨转头想看看慕容奕有没有跟过来，却现慕容奕还在和四不像缠斗。

慕容奕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四不像的攻击他还可以抵挡住，但是对方却是一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样子。虽然旁边的水糙样条状物因为他的攻击威力减弱，但是躯干部分仍然是一副毫无损的样子。

不小心吸入的香气有着强烈的致幻作用，和这里的许多异植一样，慕容奕强撑着想要让自己清醒。

不知道穆梨跑出去了没有。慕容奕想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也放弃了想要从这里出去的可能，他现在只是希望穆梨能够赶紧跑出去，毕竟是自己让他来经受这些不该经受的危险的。

慕容奕召唤卡牌和指挥战斗都有些麻木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分裂成了两块，一块依然在持续的做着抗争，另一块开始回忆起很多事情。

不知道那时候幕离战死在沙场是什么感觉呢，是绝望呢，还是怀揣着希望呢。他应该会恨自己吧，在最重要的时候，自己没有在身边。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够在他身边多好，或许他就不会死，亦或者他们会一起死，无论是哪一种，都好过现在独留他一人，不能往前，也无法回。

不，如果那时候自己在他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有一丝危险，一丝也不能有。他会护住他，为他战死沙场。

&1dquo;慕容奕，你到底在干嘛！”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耳后响起。

慕容奕此刻已经有些恍惚了，只是身体依然在忠心耿耿的遵循着最坚定的想法，要保护那个人出去。

又一阵攻击袭来，有人召唤魔卡替他挡住。慕容奕回头，现穆梨又回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有些恍惚，记忆里的身影和眼前这个人重叠了。

&1dquo;你回来干嘛，快点走，我还能撑一会儿。”慕容奕喊道。

&1dquo;我走了你一个人要怎么走？”穆梨问道。

怎么走？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吧。

&1dquo;你快走吧，我们不可能两个人都逃出去的，如果一定要留下一个人，那一定是我。”慕容奕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大声说话了。

穆梨掏出卡牌开始战斗。&1dquo;我不是那种会把朋友抛下自己逃命的人。”

慕容奕露出了笑容：&1dquo;我很开心，你还把我当朋友。不过我说认真的，你留下来只是再搭上一条命而已。而我，已经活得累了，其实这里也不错。你知道吗，我好多年没有梦到他了，他和你名字一样，他也叫幕离。我在这里一直看到他，我知道都是假的，他不会原谅我，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但是哪怕是假的，我也很满足。”

穆梨没有接话，只是依然在和面前的四不像做着斗争。

&1dquo;快点吧，我撑不了多久了，真的非常感谢你，陪我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慕容奕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透支到极限。

恍惚中，他看到穆梨召唤出了一个白色的异植卡牌，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前边的攻击似乎开始弱了下来，而他也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就这样结束了吧，他的一生，在别人看来耀眼的出生，惊人的天赋，一帆风顺的人生。只有他清楚，在他失去幕离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想起一个非常俗的比喻，生命是一条大河。

他和幕离一起成长的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去珍惜那些流水，以为那是滔滔不禁取之不绝的，有一天蓦然回才现，感情早已挥霍完毕，河水早已枯竭，只剩下石头峥嵘。

恍惚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清醒点。

清醒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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