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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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峰也心里毛,但嘴上说:“那咋办?不然让家属找人看着吧,他叔叔也来了,当叔叔的总不能看着不管。”
六奶奶说:“要是一天两天的,看一看还可以。如果白世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哪能看得起呀?”
白伦库一看让他看着,吓得他直冒冷汗,拉了一下六奶奶。小声说:“家里做好饭了。”
六奶奶答应一声,又对王秀峰说:“也快到晌午了,白家做好饭啦,区长移步,去吃一口便饭吧。大冷的天,喝两杯暖和、暖和。”
王秀峰也没有推迟:“那先吃饭吧,啥事儿饭桌上再聊吧。”转头对警员说:“把门都拴严了,这房子其他人不能让进。”说着,众人上车,杨树山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伤心地流泪,其他人看见也不在意,毕竟都是亲戚,难过也是正常。
白伦库家的小饭桌上,摆满丰盛的酒菜。六奶奶与王秀峰坐在里面,外面是警员与白伦库。本来白伦库害怕警察,不敢上桌,但六奶奶说不行,东道主哪有不入席的道理,无可奈何,白伦库只能硬着头皮上桌作陪。本来也让杨树山上桌一同陪着,杨树山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喝酒,以长辈在,哪有他陪客的道理?自己一个人躲在白淑珍的房里,独自伤心。六奶奶上桌满张罗,倒酒让菜张罗场面,不时地劝酒。等酒桌的气氛上来了,她又提起给白邬氏入葬的事儿。恳求王秀峰说:“区长大人,你开开恩,让那孩子入土为安吧。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活着的时候没享啥福,死后还要暴尸,万一成为煞,不能托生,不是死了都不得安宁吗?万一成气候,会方圆百里不得安生啊。”
王秀峰故作为难地说:“事情是这么个理儿,我也很同情,也很理解家属的心情。知道你们很难过,按说我该答应你们,可怕娘家人知道,是我同意你们入葬的,还不得去找我闹?找我的麻烦?你们说我一个挣俸禄的,一个月只挣那俩钱活着,为你们的事儿,我犯上犯不上?再说了,如果人家再去上面告,我又给上面添麻烦,万一上司不高兴,岂不是砸我的饭碗。”
白伦库一听王秀峰的话,觉得有活口,连忙小心翼翼地说:“官爷,你帮我们一次吧,他们邬家不知道姑娘死了。咱们也找不到他们,他们又不来,不会去你那里闹事儿。如果找到世宝,也好办了,让他们邬家人闹他就完啦。如果找不到,即使邬家人来了,咱把事推到世宝身上。你行行好,答应让我们办了吧。你来一趟也挺辛苦,我给你拿点辛苦钱,你高抬贵手。”
六奶奶没有想到白伦库抠门的人,竟然直接说到送钱。也跟着附和:“是啊,区长他们挺辛苦的,一大早来,连杯热茶都没喝上。你给拿点也是应该的,让区长买几盒烟抽。”
王秀峰看样子很为难:“这事儿好吗?好像不太好吧?”然后询问那个警员:“老三,你说行吗?”
那个警员嘴里嚼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不行吧,这么干你可是要担老大风险了,三区警察所那个武区长,也是给别人担事儿,现在都让局里关小号呢。”
王秀峰为难地说:“可六奶奶都这样说了,咱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太好,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白伦库听二人对话,赶紧转身打开身后的柜子,在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口袋。然后递给六奶奶,六奶奶拿到手里,感觉出是大洋。于是,又递给王秀峰说:“区长,白家的一点敬意,你收着买几盒烟抽。”
王秀峰一点都不客气,接到手里掂了掂,感觉有一百多块。说:“那行吧,看着你们也不容易,我也答应你们了。不过,你们一定要悄悄地埋了,别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地让满世界都知道,千万不能给我们找麻烦。”说完,把钱递给那个警员,让他收起来,一袋钱整整在桌上转一圈。
六奶奶和白伦库放下心,又是千恩万谢。王秀峰说:“今天去准备寿材、打墓子,明天赶紧入葬,不能拖得太久。不过,我们要来人监督,而且白世宝家里还要搜查。找出他们家的地契,把地充公官卖。”六奶奶一听,心里一惊,地已经让杨家买过来了。
六奶奶不动声色地说:“好,好,按区长的吩咐去做。来,喝着,喝着。区长喝这酒咋样?”
王秀峰说:“这酒好,这酒好,一定是杨掌柜的手艺吧?”
六奶奶说:“如果区长觉得好喝,一会儿从俺家那里走,俺给你带上点,回去慢慢喝。”
王秀峰眉开眼笑地说:“那好吗?不是让六奶奶破费了。”
六奶奶不在意地说:“自家产的,没啥破费的,你别客气。”
王秀峰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会取两坛子。”
六奶奶心里说:看来俺也得破费点,估计得上百大洋。
王秀峰在六奶奶那里拿上钱和酒,心满意足地走了。至于白邬氏的尸体,他哪里有闲心管,回去写一个报单,交到县警察局齐活了。再往下就是逮住白世宝,狠狠地勒他一笔。六奶奶和白伦库商量,让老牛闷儿去城里,在杨安家拉一口棺材。打墓坑的事儿交给杨树山,至于埋到哪里,也没有人过问。按常理应该找一个风水先生,找寻个墓地,可白世宝逃了,白伦库哪里肯花这个钱,由着树山自己随便找地方。树山带上两个长工,直接去那片树林里的那棵大白桦。因为邬姐姐曾经说过,死后要安葬在大白桦的树下。虽然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为她做些什么,死后还是要了了她的心愿。
第二天,老牛闷儿拉回一口大红棺材,买了一些衣服、葬品。因为白邬氏是横死的,白伦库两口子根本不靠前,树山也没让白淑珍过去,自己带着几个长工去了白世宝家。白邬氏的尸体已经冻得硬梆梆的,衣服也不能换。尸体装进棺材,把那套红衣服盖上,然后封棺埋葬。
杨树山打走几个长工,自己在坟前烧了好多纸,和坟墓说了许多话。直到太阳要落山,他才恋恋不舍地回了白世宝家,临走告诉邬姐姐,以后有时间还会来看她的。到了白世宝家,一把火把房子、仓房都点着。当天晚上,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树山又做一个梦。梦见邬姐姐来,穿着一身红衣服。笑盈盈地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不用他惦念,有时间让他去看看自己。并且一再叮嘱,要和二丫好好过日子,真心实意地对待二丫,一定不要像白世宝一样,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杨树山至此以后,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加上大婚过后,自己已然成为一个大人,家里的事情,应该有更多的担当。唯一让他隐隐不安的是,他和树森究竟谁是外秧子?自己曾经做过多种设想,一直推断不出来。从表面上看,兄弟二人在父母面前,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根本看不出亲疏。而在日常的生活中,感觉父母对自己更器重。而往往是树森,让父母信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树森不在身边,还是因为他平时在外胡混,总之每有大事都要自己去做。光看表象,实在是品不出来。通过自己听见爹妈、勺子舅舅的两次谈话,足可以证明,自己与树森,其中有一个,与父亲没有血亲,或者干脆是抱养的。那究竟是谁?始终在他心里是个迷,越是想不出来,越是好奇和求知。
树山也做过设想:一是树森是抱养,可爹妈已经有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抱养别人的孩子。如果说树森是一个弃婴,那么完全可以由丽秋姑姑来收养,根本没有必要再拐一个弯,由爹妈收养,再由丽秋姑姑收留。并且,小时候隐隐约约地听说,树森出生的时候,是丽秋姑姑救了妈和树森。二是树森既然是亲生的,那么外秧子肯定是自己。如果是自己,那我又是怎么到杨家的?我又是谁家的孩子?一想到这里他很害怕,他真地害怕失去温暖的家。可他内心里,还是很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应该通过什么途径去了解,他还是很纠结,他隐隐的感觉,大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没有人会说。所以,解不开的谜团,在他心里缠绕,一直想寻求一个真正的答案,经过许久思虑,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
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张八仙桌正好坐满全家八口人。两个小弟弟在杨树山怂恿下,一致要求晚饭做点好吃的。六奶奶架不住儿子们的央求,吩咐灶上大师傅做一桌上好的饭菜,同时派两个新媳妇去灶上帮忙。一阵菜刀、锅铲、大铁锅叮当响之后,一桌丰盛的饭菜准备妥帖。有天上飞的野鸡、沙半鸡,有地下跑的狍子、野兔、野猪,河里游的鲤鱼、哈什蟆,家里养的猪、牛、鹅,粳米干饭下大豆,码齐十六个大菜。温好了自家小烧,能饮的都倒上一杯,点上几只大蜡烛,让屋里亮亮堂堂地。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家宴开始了。当然,酒席还是由六奶奶主持。但作为长子的杨树山也十分的活跃。一直给满酒和给父母夹菜,并且,还要照顾两个小弟弟。酒过多杯之后,小孩子吃饱下桌各自玩去了,六奶奶领着两个儿媳妇也不喝了,几个女人一旁唠家常。最后桌上只有杨宗领着两个儿子在喝,两个儿子轮流伺候老爹,时不时地再奉承几句。让杨宗心里十分受用,心花怒放满心欢喜,酒也就出兴趣,话也自然多了起来。
杨树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爹,你烧酒的手艺这么好,以后也教教我们呗,别总教你老儿子。”
杨宗眯着眼睛说:“那你们可是不能怪我,你们自己也不进酒坊的,小十二儿喜欢烧锅,天天看会的。你们想学啊,那得让自己静下心来,去酒坊里踏踏实实地磨练,只要你们想学,我都教你们,都是我儿子,哪里有亲疏远近?”
杨树森接茬说:“爹当然公平了,你看咱哥俩结婚用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我先声明,酒坊我可不进,我是不想学。五哥,你想学还是你进吧,我还是给家里跑跑腿。”
杨树山说:“七弟啊,我也是随便说说,咱家有一个会的就行了,还是让小十二儿学去吧。咱俩帮爹跑外,妈给咱们分配的活挺好,各司其职,各干各的,才能掰开镊子,分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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