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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和6垚不懂也就算了，可是，他們明明都知道這份報價有問題，怎麼能讓供應商牽著鼻子走？
再說了，這個報價就算在他們這裡過了，在夏朗那裡也過不了呀。
這麼想著，程曦拿出手機，就要給蘇雅打電話。6垚見她這陣仗，就知道她要去討價還價了，於是低聲勸道：「這不也是實在找不到供應商了嗎？眼下就這一家能滿足項目的需求。咱倆和夏朗姐解釋一下，她能理解的。而且那個蘇雅……」
「夏朗姐是不是給咱們都提了am的升職申請？」程曦打斷6垚，說道，「你也聽說了吧？公司最近對升職卡得很嚴，尤其是m級別的，只能批一半。這個項目，對咱倆來說很重要。」
一個合格的m，除了要有順利完成業務的能力，還要有保證項目收支合理的能力。如果她和6垚在這個項目上出紕漏，就會給升職留隱患。
6垚和程曦共事快三年，了解她的性格——其他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工作絕對馬虎不得。這事還關係到他們升am，她這麼認真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6垚也不再多說什麼。他點點頭，對著程曦的手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曦從通訊錄里翻出蘇雅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了，只聽程曦頗為客氣地說道：「你好，請問是維爾森的蘇總嗎？對……我是亞歷山大的程曦……是的，關於您上午發過來的報價……」
程曦的聲音斷斷續續，6垚坐在一旁，一邊回郵件，一邊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著。
突然，程曦不說話了。
6垚一怔，扭過頭看她，只見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在桌面上，形成一個十分僵硬的坐姿，而她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嚴肅來形容了——此刻的程曦，幾乎可以說是「烏雲密布」。
他心裡一「咯噔」，正要小聲問她怎麼了，就聽程曦說道：「如果您是這麼想的。那真的很遺憾，我只能找其他的供應商合作了。」
她說著，掐斷了電話，但握住手機的手指卻沒有沒放鬆，整個人籠罩在一股低氣壓里。
「Takeiteasy（放輕鬆）。」6垚勸慰著，從程曦的手裡摳出她的手機，「好幾千塊錢呢，再捏下去該碎了。」
看來，程曦這不僅沒還價成功，還在蘇雅那兒受了什麼其他氣。
「6垚。」程曦說著，轉過臉來，「咱們再找其他的供應商吧？」
「昨天問了那麼多家，就維爾森一家能接，咱還能上哪兒去找？」6垚試著和她講道理，「我剛才還沒說完。我見過這個蘇雅，她好像是哪個sVp（seniorvinett，高級副總裁）的親戚。整個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你說不過她很正常。」
程曦一下就抓到了重點，連忙問：「你見過蘇雅？」
「見過啊，就上個月的供應商大會，我還和她聊了兩句。」6垚解釋著，語突然遲疑起來，「你這麼……這麼看著我幹嘛？」
「6垚。」程曦抓起他的手機，遞到他面前，「你再給蘇雅打個電話，壓一下報價。」
和6垚共事這幾年，程曦不得不承認，顏值也是重要的職場能力之一。如果蘇雅見過6垚，或許他能把價格壓下來。
程曦今天戴了副邊框眼鏡，此刻正滑下來，搭在鼻樑上。沒了鏡片的遮擋，6垚看清了她眼裡的光，像只美短貓，看起來乖巧老實，實則透著狡猾。
「6垚，壓下來1o%，不，5%也行。」程曦笑著，眼看就要開始撒嬌了，「一會兒就要開例會了，夏朗姐肯定會問項目的進度……」
「行行行。」6垚說著，就差舉手投降了。他一邊接過自己的手機，一邊拿起辦公桌上的煙盒，「我再去樓梯間抽根煙，順便給蘇雅打個電話。」
程曦一臉得意，沖他豎了個大拇指。6垚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來就走。
程曦注視著他朝樓梯間越走越遠，一扭頭，又見他的火機還留在辦公桌上。
「這個人……」程曦咕噥著，拿起火機，也朝樓梯間的方向走去。
第78章6垚番外：潘多拉的盒子（下）
6垚長手長腳，幾步就到了樓梯間。他推開一樓的大鐵門，見裡面沒人，又幾個跨步上了一樓和二樓的拐角處。
這個位置比較陰涼，有半扇沒關緊的窗戶，還有一個垃圾桶，是他抽菸的選位置。
6垚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也不著急點，就這麼夾在指間。緊接著，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蘇雅的電話。
電話照例接通得很快，6垚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蘇雅就笑了起來：「6垚，我記得你，前不久在供應商大會上，我們還一起喝過酒。」
「對對對。」6垚從善如流地應著，「蘇總人長得好看，記憶力也好。」
蘇雅笑得更開心了：「那6小帥哥，你找我……是要談合作？」
6垚答道：「是已經談過的合作。就是寶恩汽車的試駕會，我們要定做的那批媒體禮品。」
「哦——」蘇雅應著，拉長了聲音，「那個程曦，是你同組的同事吧？她剛才可在電話里和我說了，你們要找別家供應商了。」
「您別把程曦的話放在心上。我問過亞歷山大其他同事了，禮品供應商里就數維爾森的質量最好。」6垚快人快語地應著，半帶著恭維地進入了主題，「就是這價格確實有些貴。您也知道我們就是干項目執行的，公司對利潤率有要求，價格太高了，客戶那邊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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