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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时淮听着那一声哥哥手指摩挲着手表，冰凉的触感透过指腹渗进血管里，让他开始察觉到些许冷意。

  视线恍然瞥到桌上的漫画书，还有几颗随便扔在桌上的糖。

  他起身用手指捻起其中一颗时，现桌面上有一行用铅写的小字。

  歪歪倒倒，勉强难看。

  ——沈白舟的一个哥哥。

  字迹旁边画了一个箭头，箭头指向的是6时淮平时常坐的位置。

  沈白舟的语文不太好，用词语句常常表述错误，6时淮垂眸看着小孩留下的这句话，字迹主人原本的表述应该是:

  沈白舟唯一的哥哥。

  6时淮胸腔涌进一股很难控制的情绪，就像是人用细线把他缠绕成一团，随着人的力道愈加收紧，就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桌角急促地喘了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沈白舟用过的书桌，沈白舟小憩过的床，沈白舟留在他抽屉里的零钱和玻璃球，沈白舟钻进去躲过的衣柜。

  就连空气静谧都留下沈白舟欢闹的气息。

  6时淮洗了把脸，出阳台吹吹风，眼睛看到角落里的花盆和闲暇时的浇水桶，又幻想起他醉酒后，傻乎乎地拿水浇自己毛茸脑袋的样子。

  “替人跑一趟也就五块，我记得你这块表五百多来着。”

  “你说说，五百块，那得跑多少趟？”

  所以…是从一开始就失控了吗？

  *

  学校离住所不算远，走路的话差不多二十分钟，自从沈白舟和6时淮分开后，基本上都是背着书包从学校走回来，秋雅还非得送他，可沈白舟知道秋雅最近忙坚持自己可以回家，反正也近。

  每次自己下课了，就去等褚乐一起回家，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某天沈白舟牵着褚乐的手回家时，在路上看到6时淮。

  他的情绪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哭，一直在想6时淮为什么要这样，可他后来不想了，又或者说是想通了，她妈妈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6时淮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当作没看见一般往前走。

  6时淮现沈白舟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次看他时总是弯成小月牙的眼睛不再有多余的神色，甚至连眼睛都不看他，只是牵着比他更小的粉团子从6时淮面前走过，仿佛是一个未曾见面的陌生人。

  6时淮拧着眉疾步走过去想要拉过他胳膊，被沈白舟快躲开，随后牵着褚乐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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