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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志道:&1dquo;是不是还有个萧家的妾室?”
&1dquo;是是是。”容娘忙点头道:&1dquo;本来张氏一心求死,后来那个妾室见了她一面,张氏便不死了,就在这儿苟且的活了下去。”
齐舒志目光一闪,容娘神秘兮兮的看着齐舒志,欲言又止。
齐舒志又给了她一张银票,容娘便眉开眼笑道:&1dquo;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妾啊有了身孕,是萧大人的遗腹子。”
齐舒志心头剧震,&1dquo;是&he11ip;&he11ip;女孩儿吗?”
&1dquo;是啊,就是个女孩儿。”容娘啧啧道:&1dquo;那个小妾大约是生孩子伤了身体,第二年便去了。张氏就一边接客一边偷偷养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儿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呀,小小年纪就好看的不像话。”
&1dquo;那后来呢?”齐舒志问:&1dquo;五年前张氏死了,那个女孩儿呢?”
&1dquo;不在了。”容娘道:&1dquo;张氏一死她就从这里消失了,大约是被卖了吧。”
&1dquo;卖了?”
&1dquo;是啊,有人买就有人卖,教坊司经常有犯妇进来所以并不缺人。有些年纪小不重要的孩子就会被管事的偷偷卖去外头的青楼里,能赚不少钱呢。”容娘忽然叹气,&1dquo;卖了也好,在外头总比在教坊司好。运气好还能遇到了良人给赎了身,便是没有良人,凭她的容貌也是能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的,哪像我&he11ip;&he11ip;”
齐舒志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洒出了两滴,他小声道:&1dquo;今日的事&he11ip;&he11ip;”
&1dquo;我懂,我懂。”容娘道:&1dquo;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对我又没好处。”
&1dquo;那便好。”齐舒志:&1dquo;张氏和那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1dquo;刚开始知道的人不少。”容娘面色灰败起来,&1dquo;只是这儿的女人,身子早就败坏了,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日子一久知道的人便不多了。五年前张氏死后,除了我这样的一直不死的,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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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卿卿可怜
教坊司后山,车夫在前头开路,齐舒志和唐礼之跟在后头。
对于欣赏完歌舞就出来爬山这种事,唐礼之此生还是第一次做。教坊司虽有后山,但没有哪个人来此是为了爬山的。况且他们也不走从教坊司上山那条小路,而是从山另一边没有路的地方上山。
一路上杂草虫蛇怪石木刺可是将两位大少爷折腾坏了,唐礼之双手托着自己的衣摆,头被树勾的一团糟,喘着粗气道:&1dquo;我的世子爷唉,你好好的爬山做什么?”
齐舒志刚欲说话,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他低下头一看,顿时沉默了。唐礼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立刻吓的一蹦三尺,&1dquo;啊&he11ip;&he11ip;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哎哟哟头&he11ip;&he11ip;我头又被勾住了&he11ip;&he11ip;”
车夫听到动静赶忙退回来,弯腰捡起齐舒志脚下的东西,看了看道:&1dquo;这还是个孩子呢。”
那是一颗沾满了泥土的头骨,教坊司里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些犯妇入了乐籍的女子死去,也没有亲人替她们收敛尸骨,不过拖出去往后山一扔。长久以后,后山之上白骨累累。
齐舒志心里难受的厉害,知道自己找的地方快到了。他帮唐礼之把头解救下来,再往前走了几十步,便看见了一片坟堆。
唐礼之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早已经两股战战,&1dquo;来这儿干嘛呀&he11ip;&he11ip;来这儿干嘛呀?回家歇着不舒服吗?”
这些坟堆有些只是一堆不知姓名的荒坟,有些用木板做了个墓碑。风吹日晒雨淋,墓碑腐朽破败,不少连上头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好在这些坟也不多,齐舒志很快便找到了一堆小小的坟包。坟包前有一块木头墓碑,上面没有写名字,只在中间雕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此处埋葬了一位苦命坚韧的女子。齐舒志叹了口气,冲着这梅花墓碑拜了拜。唐礼之问:&1dquo;这是谁的坟冢?”
忽然前方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车夫上前一步挡在了齐舒志身前,接着草木晃动从里面走出一位头灰败的老妇人来。老妇人手里拿着铁锹,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着警惕。
上午去的教坊司,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自打6老爷子让齐舒志自己查这件事之后,便不再管他每日到底在做什么。齐舒志一身狼狈了回了家,立刻就准备沐浴了。那山上也不知有什么,回来之后身上就痒的厉害。
这天晚上他终于和外公杨氏表哥弟弟一张桌子上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齐玉锵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哥哥,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想知道突然变成大忙人的哥哥在忙些什么。
夜里齐舒志躺在床上睡不着,邓晓敲门进来,又奉上了一叠更厚的纸。十三年前那桩案子确实有很多疑点,当年萧然刚刚胜任户部尚书,现在的户部尚书刘怀也刚刚当上户部侍郎。萧然上任后翻阅往年账目,却现账目不对,居然有惊人的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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