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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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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年赶紧&1dquo;嘘”了一声,笑着制止了平凤越说越激动的势头,&1dquo;求你了,这里是儿科。”

  平凤收敛了一些,声音放到最低,可依然坚持往下说:&1dquo;有时候我觉得你都成仙了,整个都没七qíng六yù了,话又说回来,真要那样还好,就成木头疙瘩了,什么都不用烦恼,可你真能那样吗?人活着吃五谷杂粮,就免不了俗事,就拿现在来说,你一个人带着个病孩子,敢说一点不苦?事实明摆着,什么不要钱?你总说我不为将来打算,我看这话说的是你自己&he11ip;&he11ip;桔年,说到底你跟我不同,我不打算,是因为我没办法了,可你还有&he11ip;&he11ip;”

  &1dquo;是吗?”桔年笑笑,平凤向她说教,那种感觉有点怪异。

  &1dquo;怎么不是,大道理我说不出来,可有些东西是人都懂,说白了,女人就该有个男人,睡觉的时候有人抱着,倒霉的时候有人靠着,就这么简单。你说那个姓唐的什么不好,有几个小钱,长得人模人样,看上去也不坏,最重要人家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们都在里面待过,再找个好男人不容易,身家清白的,谁没事找个刑满释放的,你当他是耶稣?对了,他知道你在里面待过吗?”

  &1dquo;谁?”桔年怔了怔,&1dquo;哦&he11ip;&he11ip;我跟他说过。”

  &1dquo;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说桔年啊,你上辈子算烧了支高香,听我的,别傻了,就算为了这孩子,活得正常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别人要是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只求一件事,给我一个不在乎我的过去,也跟我的过去没有关系的人。”

  &1dquo;不在乎我的过去,也跟我的过去没有关系?”桔年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两人的说话声尽管压得很低,还是惊动了netg上的非明。非明动了动,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张口就问,&1dquo;韩述叔叔走了吗?”

  桔年忙说:&1dquo;平凤阿姨来看你了。”

  平凤把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非明,非明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1dquo;还想着你的毒苹果呢?”桔年赶紧代非明接过,转而对平凤笑道:&1dquo;这孩子真把病怪到苹果上了。”

  平凤也不说什么,顺势站了起来,把背包挂在肩上,&1dquo;我也该回去睡一觉了。”

  桔年送平凤出去,非明也没跟平凤说再见。这已经不是她头一次对&1dquo;平凤阿姨”那么冷淡,自从她间接得知这个阿姨和姑姑认识的起点,这种态度就一直没有改变,不管桔年怎么责备和劝说。

  也许对于非明来说,桔年是她的姑姑,她没得选择,所以她必须忽略姑姑也曾经是一个囚犯这个事实去爱姑姑,但是平凤是个外人,一个有不堪过去的外人。

  有时桔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教非明判断善与恶,孩子不理解其中太复杂的东西,即使她长大了,也未必能够理解,这也许跟年龄没有关系,这个世界的判断标准本来就是如此。她不知道该为孩子日益分明的是非观念感到悲哀还是庆幸。但不管怎么说,非明有一个清白的人生总是好的,不像她,半生都活在混沌的灰色中,她爱上过杀人犯的儿子,被也许犯了qiangjian罪的男孩子爱过,因抢劫包庇罪入狱,收养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再跟个jì女做朋友,终于有一个男人说也许能给她一段的生活,结果却是个同xing恋。桔年想,究竟主宰她命运的神要有多么天才,才能导演这一出疯狂的幽默剧。

  下午,禁不起非明一再地抱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是如何地恶心,桔年慢慢地开始着手收拾东西,非明的身体状况和病原因她心里有数,也许快的话,从医生那拿到了检查结果就可以出院了,毕竟这个病并不是在医院里躺着就可以根治的。

  非明住在一个容纳了三张病netg的房间里,其中一张空着,另外一张躺着个患有重病的孩子,连吃饭起netg都没有气力,只能靠外婆等家里人伺候着。那女孩比非明还大一些,可育得很迟缓,看起来十岁都不到,头所剩无几。非明都不敢直视那个女孩,她已经知道害怕那种生命的脆弱感,只得一个劲地问桔年出院的信息。

  &1dquo;姑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

  &1dquo;韩述叔叔会不会来接我?”

  &1dquo;待会我们出院的时候记得要拿韩述叔叔送我的东西。”

  &he11ip;&he11ip;

  终于,临近医生下班的时间,才有护士进来叫桔年到医生办公室去一趟。桔年点头时,非明的表qíng犹如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几分钟后,桔年坐在医生办公室。负责非明的医生是个看上去非常和蔼的老头,他询问过桔年的身份,以及非明父母未能到来的原因之后,就一遍一遍地翻着非明的病例和检查报告。

  尽管桔年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那沉默的气氛和缓慢翻动纸页的声音依然让她局促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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