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脱力症与魔力氛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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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179o年12月15日。亚眠，星辰学会。
在星辰学会最中心的那座尖顶高塔里，亚眠分会长斯图亚此刻已经焦头烂额。他揪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精心打理的花白胡子，眉头几乎皱成了麻花。
面前穿着蓝色长袍的观测员正用已经有些机械的声音念着他手里的报告，魔力氛围仍旧在升高，在13日到15日之间，这个原本还算平缓的曲线突然变得可称陡峭，到今天为止，相较于最开始的水平，魔力氛围已经上升了整整两倍。
如前所述，魔力氛围本来就是个颇为稳定的概念，要变也多以下降为主，异常升高的情况相当罕见。
没人知道魔力氛围过高会生什么，历史上倒是出现过一些魔力氛围过低的情况。精灵们在对抗来自地下的恶魔们时，曾经尝试过集合整个种族的力量把地脉抽干的疯狂行动。这一尝试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但在这段时间里，魔力氛围甚至达到了接近于零的程度。精灵们的城市几乎全部陷入瘫痪，那些通过捕捉游离魔力维持运作的微型装置全部停摆，就连精灵王庭里的长明灯都全部熄灭。
但魔力氛围过高的结果则只能通过推算来进行猜想。但那么多的魔力漂浮在空气当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件好事。
听着观测员那连绵不绝的声音，斯图亚分会长只感觉那些晦涩的术语如流水般在他耳边流动，每个词都暗示着不好的结果。听到最后一部分，他有些焦躁地打断对方。
“好了，最后那部分套话就别念了，我们来谈点实际的吧。”
听到这话，面前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叹了口气，把它放在斯图亚面前的桌子上，有些无奈地开口：
“这种情况前所未见，您知道，能量无论如何都是守恒的，在空气中多了这么多游离魔力，虽然单位含量仍旧很低，但其总值已经相当巨大，这么多能量总得有个来头，可是现在，我们连它的来源都无法追溯。”
“是啊，”斯图亚仍旧锁着眉头，“这一步往往是最简单的，但这次，情况恐怕复杂的多。”
“几个基础情况都排除了，”观测员说，正是他在先前的观测中敏锐地现了魔力氛围的最初波动，“我认为，我们只能考虑些人为情况了。”
“你是说，大型仪式的影响吗？”斯图亚问道。
“是的，正如您所之前提到的那样，大型仪式的影响的确可以影响游离魔力，精灵们的那次尝试就是例子。”
但说着，他的表情有些犹豫，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但这样的话，事情就朝着最坏的方向展了。”
斯图亚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现在，最有可能执行这个未知仪式的是谁呢？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在研究领域，巧合往往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稀有很多，最近生了这么多异常的事情，要说它们都是巧合，那也太勉强了点。如果真是鲜血教徒们在主持仪式，那我们就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那帮耗子不可能干什么好事。”
“是的。”观测员点点头。“我的猜想是，医院那帮的状况或许跟这边有关系。”
“我也是这个想法。”斯图亚站起身来，“你先回去继续观察魔力氛围的读数，我去一趟医院，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然而，尽管斯图亚在去之前已经了解过情况，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医院里密密麻麻的病患时，他还是被震惊了。
尽管他身份尊贵，但这所医院里已经没人顾得上他长长的华服，医生们已经意识到医科学院那些复杂知识的无用。他们学着护工们的样子，为病患们翻身、为他们喂饭，而护工们此刻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在一个个房间，一条条走廊地的照顾病人，面容上尽是与病人们相似的疲惫之色。
斯图亚只能挨个地询问每个匆匆经过的光耀牧师们施兰特修士的下落，那些牧师几乎已经山穷水尽，他们看上去步履匆匆，但实际上，那已经成为了某种机械的反应。他们被簇拥着赶往下个地点，斯图亚甚至怀疑，如果没有人群的簇拥，这些牧师到底还能否自行行走？
而当他看见施兰特修士时，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深陷的眼窝仍旧令他震惊。
“这是……反噬？”他惊疑不定地开口。他本以为施兰特修士不会憔悴。某些情况下，当负面力量过于庞大时，哪怕是光耀力量天生是它们的克星，可负面力量仍然会侵蚀牧师们，从而造成反噬。
“不，不是的，就是单纯的消耗。”施兰特修士虚弱地摇摇头。
“单纯的消耗怎么能让一个高阶修士变成这个样子？”
“我原本也以为不至于如此的。”施兰特勉力坐直身体，开口说道，“但积少成多，居然真的能造成这样的结果，那些病人没有受到负面能量侵蚀，至少我看不出来，他们的病情另有原因。”
“该不会，只是单纯的脱力吧。”斯图亚的脸色阴沉下来。
“是的。单纯的脱力，就像刚刚进行了繁重的体力劳动或者脑力劳动那样。所以医生们派不上用场，只有我们这些神官能直接给他们补充能量，缓解他们身体的虚弱。”
“诸神在上，这下麻烦了。”斯图亚原本还并不觉得魔力氛围的事情一定与这些怪病有关，然而现在，他似乎找到那些魔力的来源了，它们不是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漂浮在空气中的，很有可能，便是某些人通过仪式来吸取了这些人的身上的能量，转换为魔力后释放在空气中。
他有些担忧地跟修士说了这件事，修士点点头，他其实也一直有这方面的怀疑。
“我马上想办法去查仪式节点。”斯图亚在房间里不断踱步，他的语气已经相当焦躁。
“请尽快。已经有好几位牧师撑不住了，现在有不少人处于虚弱而死的边缘，如果再拖下去，随着倒下的牧师越来越多，迟早出现大规模死亡的。”
“我知道。”撂下这句话，斯图亚便匆匆走出门去，他要召集星辰学会的奥秘看守们，它们是强大的战士，同时又是渊博的魔法师，而现在，斯图亚要把他们像沙子一样洒向整座亚眠，去寻找那些被邪教徒们隐藏起来的秘密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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