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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染近两年不怎么能想起安清漪了，但很奇怪的，在这种时候，安清漪说过的话竟清晰得言犹在耳。

  印象中温婉、柔弱的女孩子，会是她从中作梗，才导致这一系列的错误、导致她和安凡错过这几年吗？

  凌染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害怕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和安凡……

  安凡被凌染不信任的表情刺痛，指甲掐着指尖泛着层层叠叠的麻，她释然笑着：“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不信的。”

  安凡说：“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我姐姐知书达理，温柔良善，她也确实是这样，除了对我……”

  安凡说到这儿停下来，很莫名地问了一声：“你叫她什么，安安吗？”

  凌染不懂安凡为什么这么问，没答，也不敢答，安凡兀自说着：“她的小名是安安，我的小名是年年，一家不能有两个安安，父母这么取小名我理解，况且不过是个称呼，他们怎么喊我也不在乎，但她是第一个告诉我年年寓意多余的人。”

  “我的姐姐，说我多余……”安凡总结陈词：“这是你喜欢的人。”

  “不是……”凌染下意识否认，又不知道该如何申辩，笨拙地撇清关系说：“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那我这几年的替身生涯算什么？”

  安凡怀疑她全凭一股怒气撑着和凌染对峙，她竭力保持着清醒，淡讽地说：“还是说，原来我一直在给自己做替身？”

  凌染语塞。

  室内落针可闻。

  唯一清晰地只有两人逐渐放大的粗喘呼吸，室内的氧气像是被抽干了，两人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喘不上气。

  “其实不重要。”安凡突然说：“你信不信我，和你当初看到的是谁，都不重要。”

  在凌染惊疑的眼神中，安凡以极其平静口吻开口：“曾经我也无数次希望你最开始就喜欢我，这样我就不会成为她的替身，我现在才知道我想错了，无论你一开始看到的是谁，我都是她的替身。”

  “就像现在这样，你一开始看到的是我，你依旧为她痴狂。”安凡已然万念俱灰。

  “不是的……”凌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很着急地解释：“如果我知道那是你，那我不会找上她。”

  “我记得你不喜欢“如果”这类词，你不喜欢假设，假设没生的事没意义……”安凡说：“但既然你假设了，我也还你一种假设：如果你当时知道是我，并且找到了我，你会像爱她那样爱我吗？”

  “爱到甚至需要替身。”安凡点出这件事。

  凌染解释：“第一次见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她的去世给我的冲击又太大，我那时候执念太深才……”

  凌染说着说着突然醒神，她目光灼灼盯着安凡：“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不用找替身。”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凌染像在承诺。

  安凡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可惜这是假设，没生过的事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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