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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凡依言走过去，两人并肩躺着，感受着6昀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安凡开口：“有话要对我说？”

  “你知道？”6昀微微抬头。

  安凡说：“没办法，我比较了解你。”

  6昀笑了笑，她问：“洗澡的时候想了什么。”

  安凡很实诚地开口：“想了凌染。可能之前思绪太混乱，脑子静不下来也就想不到她，洗澡的时候突然很安静，很容易地就想到她了。”

  “恨她吗？”6昀问。

  安凡抿唇沉思，最终摇摇头：“我觉得她只是不喜欢我。”

  “那你呢，你还喜欢她？”

  安凡无可奈何地笑：“哪有这么快就忘记。”她喜欢凌染几年，喜欢到快要成为一种本能，哪能这么快从中抽离。

  她只是清醒了。

  清醒地知道不可能和凌染在一起，清醒地知道要离开凌染保护自己。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凌染什么时候？”

  安凡仔细回想，几乎就要想不起来的时候，思绪突然冒头，她说：“国庆吧？”

  “嗯，就是国庆……”6昀说：“你当时给我消息，说你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人，你恋爱了。”

  原来自己十七岁就这么花痴，安凡只能笑。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好像就非她不可了……”6昀说：“我记得这其中的时间间隔其实并不长。”

  安凡不解：“昀儿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没那么喜欢凌染，起码一开始是。”6昀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凌染，我不否认凌染她长得好看，但她那性格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起码不是能让我忽略她性格的好看。”

  6昀极缓慢地说：“是不是在知道凌染也喜欢你姐姐后，你就非她不可了？”

  安凡一下子怔住。

  “我要提起你姐姐了，你介意吗？”6昀问。

  安凡摇摇头。

  “我猜，这是不是也是你不想输给你姐姐的其中一件？”

  安凡从小到大只有6昀这一个好友，她格外珍惜，所以基本上什么事都会和6昀说，包括她小时候的各种事，好的不好的，都会说。

  令6昀听完久久不能释怀的只有一件事。

  安凡和安清漪是双胞胎，因着安清漪先天性疾病的缘故，家里的人都对她关爱有加，这其实说得过去，毕竟得病的孩子心思敏感，很需要大家细心的照料，但照料归照料，忽视甚至漠视安凡这个健康的孩子就很不对劲。

  6昀觉得，没有家庭会不管一个健康的小孩而全力去抚养一个随时可能去世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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