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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驭知道燕帝曾有八子,但无一不是幼年便已夭折。第八子殁时他已三十多岁了,当时宫中已数年没有子息,燕帝已从族亲之中挑了一个中意的养在身边,以便日后承袭帝位。
第九子元景来得突然,燕帝大喜,他出生才一日便下旨将他立为太子,京城神佛更不知拜了多少,以此昭告天地,此子命格贵重,不可再轻易收了去。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天,这个仅存的儿子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爱子之心可以想见,但楚驭在旁边看了这一幕,仍觉得不可思议。
神武将军生性威严,平时就算在家,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抱着哄着,更是绝无可能。自己生在边地,身边尽是豪迈粗犷的武夫与北人,这种温情的父子相处从未见识过。这下有点明白小东西一点委屈都吃不得的原因了。
燕帝将元景从怀里拉出来,看了他两眼,目色一凛,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谁打你了?”说着又看向站在旁边的楚驭,这一眼威慑十足,楚驭被他看得有点好笑,心道,以为是我打的不成?这么个小东西,也配我跟他动手?
迎着燕帝的目光看了回去,神色不惧不畏,全然把他打元景那几下屁股板子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5章所求
好在元景半点也不记仇,自己揉了揉伤处,满不在乎道:“一个坏人叔叔打的,不过大哥已经帮我打回来了。”
燕帝听了这话,目光变得有些玩味,他逗了元景一下,温声道:“大哥?”
元景立刻将他在外面的经历说了一通,他浑不知害怕,说到兴起处还手舞足蹈的,近旁的宫人们冷汗直冒,简直不知道他这样小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燕帝神色专注,只有在听他说起“捡到楚家的令牌”时,才似笑非笑地扫了楚驭一眼。楚驭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自己作为楚家送过来的质子,身份本就尴尬,太子难得出了一回宫,好巧不巧便跟自己扯上了关系,任凭谁都要多想。
元景性情天真,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说完之后意犹未尽地看了楚驭一眼,惊讶道:“大哥,你跪着做什么?”
楚驭人虽然跪着,面上却不见惶恐,只道:“先前不知道太子的身份,臣僭越了,请陛下责罚。”
元景见识过他先前傲视诸人,宛若天神的样子,现在看他低头认错,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挥着手:“你起来,你救了我,我说好要叫父皇谢谢你的。”楚驭平视前方,动也不动。元景急了,扯了燕帝一下:“父皇,你让大哥起来,我不喜欢他跪着。”
燕帝淡淡道:“既然太子不喜欢,你就起来吧。”
楚驭叩了一下,这才站起来。燕帝不再看别人,只替元景拢了拢斗篷领口。伺候他的内官总管刘林忙道:“这儿风大,陛下,是不是先回去用膳了?”伸手示意将銮舆抬过来,又作势要帮皇帝把太子放到后面的软辇上。
燕帝一点头:“也好。”见元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对楚驭道:“你救了太子,朕是得谢谢你,一起来吧。”他对伸出来的手熟视无睹,自顾抱着元景共坐銮舆之上,去往延福殿。
延福殿内烧了火墙,异常暖旭,拾阶而上,热气愈盛,待殿门一阖,更是有如春日。元景口中喊热,不等宫人动手,自己将斗篷脱了。他一趟微服出游,半点乐也未曾体会,只把饥寒交迫的滋味尝了个遍。平日用膳时那些娇气的小毛病全不见了,一见桌上菜肴,便飞奔过去,燕帝嘴上不说,眼神更见怜爱。元景跑了几步,见楚驭还在后面,很殷切地过来拉他的手:“大哥,你也坐。”
楚驭不便推开他,低头跟他眼神对视:“尊卑有别,殿下还是别这么叫了。”
元景不解道:“那我要叫你什么?”忽而恍然大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燕帝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过来,亲自拿了热巾给太子擦手:“这是神武将军的长公子,楚驭。”抬头看了楚驭一眼:“朕与你父亲年少相识,从前游历民间时也曾以兄弟相称,景儿私下里叫你一声大哥也无妨。”
他动作细致,说话也温和,年轻时想必是个斯文内敛的贵公子,与性情活泼的元景大不相同。耳边传来小太子兴高采烈的声音——“父皇也说可以了”,楚驭颇感头疼。以他观之,燕帝似乎并不愿意太子与自己太过亲近,现在忽然松了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先把这小东西打了。
燕帝并未察觉他的不耐烦,顺口又道:“你父亲可曾对你说过年轻时的往事?”
他这一问多少有示好之意,楚驭原本想顺着他的话答上几句,又担心他问起细节,只好老实道:“不曾,军中事务繁忙,父亲不常回家,少有时间同我们闲叙。”
燕帝笑了笑,并不应声,只将热手巾丢给一旁的刘林。元景听他们聊了这几句,插话道:“大哥,你家里好玩么?我见父皇寝宫里有一本北国图鉴,与我们这里大不相同,看着有得很。”
楚驭才要答话,见了刘林在一旁愁苦地对他挤眼,心领神会,故意逗他:“一点也不好玩,北疆地广人稀,狼比人还要多,京中十月时那里便入了冬,要到次年三年才转暖,大雪积盈尺余,也没有火墙取暖,衣服再厚都不管用。且常有野兽出没,找不到吃的,便入城中伤人,谁家小孩儿要是看不好,轻易就会被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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