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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还有些不放心,强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在这令人安心的拥抱中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之时,楚驭已经不见了,元景想起昨夜的事,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梦的感觉未免太过真实,他摸了摸脸颊,似乎还能感觉到晨起之时,被人亲吻过的温度,
正想的出神,门外脚步声响起,乃是楚驭早练归来了。元景见他目光透着几分异样感,心里有些懵:“难道昨晚都是真的?”一念生出,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对他,不由裹紧了被角。
这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楚驭的眼睛,他僵立了片刻,将刀放在桌上,开口道:“雨还没停,咱们怕是要在这里再住上一日了。”
元景点了点头,见他背身而对,又轻轻“嗯”了一声。
饭后无事,元景便趴在窗前呆。举目望去,大雨如珠幕垂落,山色朦朦胧胧,视之不清。一线水花顺着屋檐落下,他伸手去接,没玩一会儿袖子便湿透了。想到身边还坐着一人,如今虽已不怕他了,可被念叨总是不快,遂收回了手,甩了几下水珠,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他见旁边墙上花纹雕刻精致,闭着眼睛,将半面墙壁抚摸把玩了个遍。正昏昏欲睡之时,只觉指甲一顿,似卡到什么,打起一点精神看了过去,竟在繁复的花纹下,现一道细如丝的缝隙。轻轻一敲,内里中空,分明藏有暗格。
年深日久,这暗格也不如从前牢固,被他卡住关窍一拨,竟弹出一个小小的匣盒来。说是匣盒,却浅窄的可怜,一只手探进去都算费劲。
楚驭听见声音,持灯走到他身边,见到他腿上搁放之物,奇道:“这是什么?”
盒中叠放着两封书信,也不知在这里藏了多久,纸面已有些黄。在这梅雨季节吸足了潮气,迹透纸而出。
元景“呀”了一声,手腕一翻,将信倒了出来。展开之时,指尖都在颤抖。楚驭在他身后,也是一阵惊讶,但见信纸上迹遒美飘逸,正是先帝亲所写。元景只看了几个字,眼睛里便涌出泪光。
楚驭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座山峦的景象了。
不会错的,在父亲的书房之中,正挂着这样一幅青山墨画。画卷似曾遭撕毁,后来又被人精心装裱了一番。他孤身入京之时,将这幅画带走了,连同自己一并送入那座冰冷黑暗的皇陵之中。
楚驭俯身将另一封信捡了起来,展开之时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元景的样子,转而走了出去。
他独自坐到庭院中的草亭里,上面迹潦草随意,像是写信的人本不乐意,被人催着哄着写就一般。
开头只得一句:癸酉年二月初六,东风解冻,春晴日粉,携吾爱游山观水,于梅树下藏酒一坛,信手挥毫,留他朝饮酒以观。
写信之人似乎顿了一顿,留下一滴墨痕,再提时,字迹认真了许多:“吾得卿相伴,欢喜畅然,此心白不改。惟愿护得山河昌盛,四海升平,他朝了无憾事,携手隐于山林,踏雪泛舟,此生不复分离。”
一阵风吹过,卷着那封信飘远了。楚驭静静地坐了许久,才起身绕到后院,他几经辗转,在一棵抽着绿叶的梅树下找到了那坛酒。青玉瓷坛深埋地下,不知岁月寒暑。楚驭拍开泥封,便有一股清冽的酒香涌出,未尝已有醉意。仰头灌了一口,却觉一股淡淡的苦涩感在口腔中蔓延开。
此际乌云笼罩,天地黯淡如黑夜。他终是下定决心,转身往来处而去。
房间里灯烛未点,漆黑静谧。元景正孤零零的坐在床边呆,听见动静,茫然地抬起头。楚驭将酒坛放在桌上,抬手点亮了油灯。烛影摇曳之下,他的神色少见的迟疑不安。
对视片刻,才缓缓走了过去。元景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注视着他高大的身影,脸上泪痕半干,睫毛湿漉漉的。楚驭心里既怜且爱,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屈膝半跪在元景面前,轻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元景极轻的颤动了一下,却不见未躲闪。
楚驭摩挲着他的掌心,声音暗哑道:“那晚她们说常在你身边伺候,我才把人留下来,只是听她们说说你的事情,没有做别的,我心里想要的只有你。”
楚驭向来情绪内敛,极少会主动说这种话,就是当日真相大白,他万分愧疚,也未直承心事。元景惊讶之后,抿了抿唇,眼睛又有些湿了。
楚驭喉头一阵艰涩,嘴唇动了几次,才出声音:“……我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伤透了你的心,此生本无脸面再来见你,我不敢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是……能不能试着重接受我一回,我不想像他们那样,后悔错过一辈子。”
元景的眼泪一瞬间滚落下来,他与楚驭目光相接,许久才道:“……可是我忘不了,每次想到那些事,我心里还是很生气。”
楚驭抬手将他抱住,颤声道:“别忘,你就一直记着,要是生气就告诉我,跟我火也行,跟我闹脾气也行,只要你能高兴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元景倔强地抵住他,似乎还想要拒绝,只是动作虚软无力,全无抵挡之用,他挖空肚肠道:“……可你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一次也没有。”
楚驭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两个字似的,神情明显有些茫然:“……道歉?你想听我道歉?”元景被他气得起身就走,楚驭吓了一跳,立刻从旁边抱住他:“对不起!”他胡乱亲吻着元景的脸颊、嘴角,重复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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