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0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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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看着这一幕,就站在窑门里呆住了。
骑压在梨花身上的郭解放看见杏花进来了,却像从山坡上往下滚动的石头,刹不住巨大的惯性,他在梨花身上更加猛烈地冲撞起来,他泻了。下面的梨花随着他猛烈的冲撞更是嗷嗷地叫起来,一睁眼却看见杏花傻呆呆地站在窑门里。梨花把压在身上的郭解放掀翻下去,扯过一条被单把两个人的光身子遮盖住,这才叫起来:“杏花,你傻傻地站在那看啥哩,还不快出去。”
杏花被梨花一声喊醒,扭身红着脸从窑门里跑出去。单纯的杏花没防备在后院窑里会看到这样不堪入眼的一幕,羞的她都没地方躲藏了。杏花从后院跑出来,直接跑出哨门,直接跑到河滩,用清凉透彻的河水不停地洗脸,仿佛那污浊不堪的画面是贴在脸上的,洗洗就能洗掉。她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一抬脸,眼前就又出现了那个把她惊呆了的场面,并且还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深刻。她少女的心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在胸腔里扑扑跳动个不停。
杏花坐在河边迷迷乱乱地也不知道都在想些啥,天麻麻黑,快要点灯的时候,她才羞羞地回到上房院。
“好娃,你回来了,你爹呢?”坐在院子里孤孤等着的改改满以为小女儿出去就把她爹找回来了,没想到等到天黑了回来的还是小女儿一个人,就急急地问一声。
杏花早把出去找爹的事情忘到脑门后面去了。她坐在河滩的石头上,脑子里晃荡的尽是在后院窑里看到的不堪入眼的那一幕,别的啥也想不起来。听到母亲追问,才醒过神,就反问一声:“爹咋还没回来,那他是干啥去了?”
“好娃,我要晓得他干啥去了还让你出去满世界的找。快叫上你姐他们,再出去找。你爹展展一天还没吃饭哩,他倒是跑那去了,天都黑了。快去叫你姐呀。”一向不操心的改改真急了,她的男人还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出去一天不着家过。
“你到后院叫他们去,我才不去叫他们。”杏花怄气地坐在院子里不动。“好好,我去叫我去叫。还没咋哩,就都成了先人咧。”改改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到后院叫梨花他们去了。
郭解放和梨花让杏花打搅的泻了一回,但他们并没有停歇下来。杏花扭转身跑出去后,郭解放光身子跳下炕把窑门闩插住,两个人就又赤条条地搂抱在一起。这种事不顶吃不顶喝,却比吃喝更让人想。年轻人干起这事来总是个没完。
“梨花梨花,你和解放在窑里干啥哩嘛,天才黑咋就把窑门闩插住了?快出来,找你爹去,你爹一天没吃没喝没着家,也不知道他出去干啥去咧。杏花出去找了半晌也没找见……”改改拍打着梨花的窑门长长短短地说了一气。梨花和郭解放就再不能滚在炕上弄那种事情了,他们在窑里答应着穿了衣裳跑出来,到了前院,梨花看见杏花气噘噘地坐在那里,想问一声,却又为刚才的事情难为情地张不开嘴。郭解放则坏坏地朝着杏花笑。改改不知道在后院里还有过别的事情,就催促着说:“都别在院里坐着了,都出去找你爹去。看,天都黑了。”
梨花这才问杏花道:“杏花,你都到那找过。”杏花没有回答她,只是“哼”一声,反摔着手进了上房。郭解放就说:“走,咱们出去找,这么小的一个卧马沟还能连一个人都找不见。”郭解放拉着梨花就出了哨门。
天黑透了,梨花和郭解放坡上坡下,马房羊圈里都找遍了,还就是没有找到吴根才的人影儿,回到上房院两个人同时说:“奇怪,爹能到哪去呀?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呀。”
改改看看黑沉下来的天,心里害怕起来,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说:“天爷爷呀,可别出上个啥事情。”
“妈,你别急,我们再出去找找。”梨花和郭解放又出去了。
进了上房的杏花也坐不住了,她不能因为和姐姐怄气,就不管爹的事情,天黑了,爹一天没着家,真的别出了啥事情。杏花也要出去,改改不放心地说:“杏花你把马灯提上,到坡上把你二姐和天喜叫上,一起再找找。这个死老汉跑那去了,让人操心死了。”杏花就提了马灯出去。
杏花到坡上把桃花和天喜叫上,郭解放到偏坡上把郭土改和茅茅也叫下来,天喜还叫了来喜,郭土改还叫了郭互助和郭公社,这么一大群人手里提着好几盏马灯,把官窑、学校,马房,库房还有背角旯旮里的羊圈重都又找一遍,把坡上坡下各家各户也全都问一遍,那里都没有吴根才的人影,问一个人不知道,问一个人不知道,全卧马沟没一个人知道吴根才是干啥去了。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着,人们的心也渐渐地提悬起来。听到消息村里的许多人都提着马灯出来了。李丁民和吴根才是亲家,在杏花上去叫桃花天喜的时候,他就和水仙下来了,虎林虎堆两兄弟也下来了,李丁生李中原也下来了,就连偏坡上的马桂花都下来了。一时间坡道上晃动的马灯就和正月十五闹社火一样的热闹,可人们的心情就没有正月十五那么欢畅活泼。天早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可满村里还是找不见吴根才的影儿。这不能不让人揪心,改改和她的三个女儿心急如焚,别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着急。吴根才可是一个公道正派的好人呀,他当二十几年村干部一个心眼为了集体,一个心眼为了大家。人们都期望着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回到大家面前来。改改离不开他,梨花桃花杏花三姐妹离不开他,卧马沟的社员群众离不开他。可人们找遍了全村就是找不见他,他干啥去了呢?他能干啥去呢?
人们提着马灯找遍了村里的角角落落,就是找不见吴根才的影子,就都又聚进上房院。李丁民从青石圪台上站起来,他不服气了,他不信这个邪,要说是另外一个人七老八十糊涂的走丢走失走的找不见家门了,他信。吴根才是谁呀,吴根才精精明明干干练练是卧马沟这些年来少有的能人,他能走丢了找不见家门?李丁民把旱烟杆往后腰里一别,抢过一盏马灯,虎势威威地说:“都出去再找找,我就不信。”一二十盏马灯又都鱼贯着从上房院出来,又都在坡道上下闪亮起来。
然而,过了一阵,这些马灯又一盏一盏地陆陆续续回到上房院。这么多人出去把卧马沟翻找了个遍,就剩下挖地三尺了,还是没有吴根才的人影儿。日怪咧,难道他化成烟变成水随着空气飞了跟着河水流了,上天了遁地了成了神仙不在人世了,心情沉重起来的人们胡猜乱想开了。吴根才平常不是一个胡游乱走的人,他到底干啥去了?
郭安屯滚在马房炕上长长地睡了一觉,睁开眼只见饲养员吴换朝一个人端着草筛子在后窑槽头上正给牲口拌夜草,炕上炕下再没有一个谝闲说话的人。郭安屯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常马房窑里总是满满地挤着一窑人,瞎子霸王抡说个没完,不到半夜五更鼓收不了场散不了摊,今天咋就没有咧?是自己睡食觉把时间睡过去咧?他揉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愣愣地问正在后窑给牲口拌料的吴换朝:“是啥时辰咧?咋就走的没人咧?”
吴换朝就提着绊槽棍从后窑过来,有些惊乍地说:“好伙计,你可算是睡醒了,你这觉咋就睡的这么死呀,叫了几次都叫不醒你,快出去看看吧,村里出事咧。”
郭安屯睡觉一向睡的死,打着呼噜睡死了一样摇都摇不醒,谁要是摇醒他打搅了他的觉,他往往还会没鼻子没眼地对谁一通穷火。他的这个臭毛病村里人都知道,他要是睡着了觉,他的儿子们轻易都不叫他。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早早地滚在马房炕上睡了食觉,先先后后进来好几拨人,人们提着马灯在炕上照照呼呼死睡的人是他,就都扭过脸走了。人们要找的是吴根才,不是他。“出啥事了?”还有些怔愣的郭安屯问。
吴换朝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你的亲家母,找不见你的亲家翁了。”郭安屯怪怪地一笑,也就清醒过来了,他说:“这还不是常事,我那亲家母憨憨傻傻的今黑夜咋想起来睡醒身边没男人了。”郭安屯还想再说两句风凉话,吴换朝打断他,说:“你还是赶紧着到上房院去看看吧,光你儿子他们就提着马灯往这里来好几趟了。”“毬,都是吃了没盐饭闲的没事咧。”郭安屯踢趿上一双烂鞋下炕走了,天热,他大儿子退伍回来给他的那双里面衬了羊毛,底上钉了铁掌的翻毛大头皮鞋再不能上脚,他就只有再踢趿上烂鞋。
队里的马房离上房院不远,中间只隔着一片平展展的场子,因为鞋不跟脚,郭安屯在这片平展展的场子上走的也是磕磕绊绊的。郭安屯进了上房院,看见里面一片通红,亮着一二十盏马灯,就问:“咋回事吗?”院子里的人就七嘴八舌都给他说话,听着听着他就听明白了,亲家吴根才找不见了。官窑学校库房马房家家户户旮旮旯旯都让这些人找遍了,但是有一个地方他们没说,也就是说有一个地方他们没有去找。郭安屯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一丝谁也察觉不到的嘲讽的冷笑,他把大儿子郭解放手上的马灯要过来说:“一百老鼠不逮猫,谁说你们旮旮旯旯把啥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有没找到的地方。都在上房院里等着,看我咋的把他找回来。”说完提着马灯就一个人走出上房院,有人要跟着去,都被他打回来,不让跟着去。满院里的人就都等着,他说出来的话口气那么大,谁能不信他。
郭安屯提着马灯出了上房院特意扭过脸朝崖口上看看,崖口上黑麻糊糊的隐在一片幽深的夜色里。郭安屯刚才已经操心在上房院里看过,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差不多的人都站在上房院里来了,但是他没有看见崖口上那个女人的脸。他就断定水磨房里又有事情了,他就断定吴根才又把月儿叫进水磨房干那种晕晕哉哉的美事情去了。而这伙人却闲吃萝卜淡操心,提着马灯满世界地瞎乱找。找毬哩,那能找的见。
郭安屯根据自己的主观臆想,提着马灯一个人走下沟口,悄悄地向河岔上的水磨房走去。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吴根才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还用别人替他操心,他正搂抱着四十里马沟最漂亮好看的女人在享受人生的极乐哩。对水磨房里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十年前他用白亮亮的手电把赤身裸体的月儿照住后,也想占一把便宜。但是吴根才把他拦挡住了,而且还让他闭了嘴,这就是他们成为亲家的前提条件,他也就答应了。十年来他把水磨房里的事装在心里,没有给任何人吐露过半个字。这十多年来他也是想尽办法想把那个女人搞到手上,每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个女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和他好,还踢了他一脚,吐了他一脸。让他把人都丢光丢尽了,那个美的让人恨不起来的女人,现在就让他咬牙切齿地恨了。同时他也是十二分地忌妒吴根才,不知道吴根才是用什么手段把那个女人弄到手上的,并且一上手就是长长的十好几年,真是一个艳福不浅的人呀。和那样的女人别说是好十年,就是好上一回也能把人的大肠头子喜欢断了。十多年来你和她好,把她像自己的女人一样护着大会不让批,小会不让斗。让她活得比贫下中农的女人还滋润,还有理气长。今天我就再抓你们一回,不是我和你们过不去,是全体卧马沟的贫下中农和你们过不去。你们钻在水磨房里神仙一样地享乐儿,却害的全卧马沟的人提着马灯满世界的找。
郭安屯这样乱糟糟地想着,就到了水磨房跟前。他把马灯罩子拧起“噗”吹一口气,把灯捻上跳动的火苗吹灭。当了几十年民兵队长的郭安屯知道怎样靠近猎物,知道怎样才能抓住奸情。他把马灯吹灭,把脚上踢踢蹋蹋的烂鞋脱下来轻轻地放在道儿边上,然后就赤脚弯腰像是黑衣夜行的特务,轻轻慢慢地一步一步向水磨房靠去。他似乎已经听到水磨房里传出来的细细微微的声响了,他断定吴根才和月儿就在里面,虽然和十年前不一样,十年前他远远地站在村里的偏坡上就看到水磨房窗口里露出去的一片桔红色的灯光,现在水磨房别看黑着灯,但里面肯定有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是有过十年前的教训,再不敢点灯了。不点灯多没劲呀,和那么好看的女人弄事情,不点亮灯多可惜,那不是把好女人糟蹋了吗,不点灯是个女人都一样……
郭安屯慢慢地靠过去,圪蹴在一扇窗户底下,屏住呼吸支楞起耳朵努力去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似乎又没有了细细微微的响声。这时候他后悔起来了,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竟一直置买不起一把手电,现在要是还和十年前一样手里捏着一把亮亮的手电,就又能把那个光溜溜的女人照住。十年前他借的是韩同生的手电,拿在手上派了一次大用场,过后不久就让韩同生要回去了,手里就再没有过那种洋东西。郭安屯在窗户口下圪蹴了一阵,听不见水磨房里有什么响动,就慢慢地展起腰,向水磨房门摸去。在门上他摸到一把结结实实的大铁锁。“不对吧?”郭安屯为自己的失算感到一阵不可理喻的惊慌,他转回身把放在河渠上的马灯提过来,点亮举着围住水磨房转一圈,在前后窗户上都细细地照照,里面真的是空空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一架石头磨子立在那里。
郭安屯提着马灯往回走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沮丧,他脑筋急转弯心里又有了新想法:月儿在水磨房里被白亮亮的手电照住受了一回惊吓,她不会再到这种地方来脱光衣裳干那种事,她要再找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什么地方最安全可靠?当然是她崖口上的窑里了。地主的儿子活死人一个,他就是在边上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干那事,也不敢说出个一二三。对,肯定是在崖口上,不然吴根才不会一天不吃不喝不回家,崖口上好吃好喝好女人啥都有,他回家干啥呀。
上房院里的一堆人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把吴根才等回来,回来的还是郭安屯一个人。“人呢?你不是说你能把人找回来?”院子里有人劈头问一句。郭安屯真叫人失望,现在是啥时候?改改和她的三个女儿都快急疯了。现在可不是吹说大话的时候。但郭安屯就是改不了张扬的性格,他瞪着眼硬硬地说:“急啥,把人找回来就是。我问一句,你们在村里找遍了,到崖口找没找?”
改改和她的三个女儿还有郭解放天喜几个人几乎同时说:“他怎么会到那地方去呢。”
郭安屯把手里的马灯递给大儿子郭解放,说:“领上两个人到崖口上去找,十拿九稳在上面。哼,不会有差,去吧。”院里的人们也都听出他话外的弦音。几个年轻人稍稍愣一下,就往哨门外涌去。
郭解放几个年轻人还没有跨出哨门,一盏亮亮的马灯已经走上了青石圪台,是耀先和月儿提着马灯进来了。院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在这时候进来的两个人,因为有郭安屯刚落下去的那两句话,人们就都觉得就是这两个人捉迷藏似地把吴根才藏起来了。单纯的杏花往前挤一步,就直戳戳地问:“婶,我爹呢?”杏花一下就把月儿考问住了,月儿怎么能知道杏花的爹在什么地方呢?月儿觉得脸热烘烘地烧烫起来,幸亏是在黑夜,马灯的光亮照不真人脸上的颜色,要是在白天,满上房院里的人都会看到月儿的脸红到了什么程度,月儿的脸红的就像是立在矮墙上打鸣啼叫的花公鸡的红脸。月儿窘着脸真答不上来杏花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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