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柔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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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一的声音轻若蚊蝇，脑袋低垂，目光紧锁自己的脚尖，好像那方寸之地藏着无尽的心事，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还有脸嗯？连声招呼都不打，这么着急，是赶着去看你爷爷给定的媳妇吗？！难不成你嫌弃我了？！”李玫玉语速极快，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被炽热的火焰灼烧。她在心里暗自懊恼，怎么就把自己和他还没见面的女朋友作比较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被这个臭小子气昏了头，乱了心智！他会怎么看我呢？想到这儿，她心里七上八下，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张一听到这话，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中满是无措，急忙解释：“那啥，玫玉姐……”
“叫婶子！”李玫玉气鼓鼓地打断他，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圆溜溜的黑葡萄，那架势仿佛在说，她的要求不容置疑。
“玫玉婶，实际上，……实际上我……”张一正欲接着往下诉说，然而话尚未说完，便瞧见李玫玉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噌”地一下子跃了起来，其动作之敏捷恰似一只被激怒的小兽。紧随着，她的手极为精准地拧住了张一肋下的嫩肉，一边用力拧着一边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让你叫婶你就真的叫呀，你这榆木脑袋当中究竟装着些什么东西呢？怎么就丝毫都不开窍呢！”她的声音既急切又气恼，可是在那微微颤抖的语调里面，分明隐藏着深深的关切之情。
张一看着李玫玉这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心里却像被暖阳照耀，暖烘烘的。他望着李玫玉的眼睛，那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那眼神仿佛在说“谁让你这么笨的”，再配上她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的可爱模样，张一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真想凑上去亲一口。可他哪敢啊，只能小声嘟囔着：“我，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这几天都不理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像个被冷落的孩子。
“你怎么这么笨呀！我都不理你了，你难道就不会主动来找我吗？你可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李玫玉一边嘴上不停地数落着，一边手上的动作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轻柔了许多，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张一似的。
“疼吗？”过了一会儿，李玫玉关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心疼，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
“疼，可疼了，玫玉姐，给我揉揉就不疼了。”张一嘴上喊疼，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特别享受李玫玉柔滑小手传来的触感，索性装出一副疼得厉害的样子，想多贪恋一会儿这份温柔。
“拧死你！”李玫玉嘴上狠话不断，可那语气却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她的小手轻轻柔柔地在张一被拧的地方揉着，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温柔。
“明天啥时候走？”李玫玉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失落和不舍，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她的头也跟着低了下去，怯生生地问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明天一早。”张一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仿佛说出这句话，就会把他们之间的美好时光都带走。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不舍，偷偷瞥了一眼李玫玉，又迅速移开。
“不回来了吗？”李玫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揪出了褶皱。
“嗯。”张一刚说完，就感觉李玫玉轻柔的小手一下子停在了自己身上，还有些微微颤抖。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李玫玉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静静地看着张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千言万语都在这眼神里流转，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一门前种的马兰花里，蟋蟀在欢快地叫着，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像是在演奏一场热闹的音乐会。月光从院子中间老榆树的缝隙里透过来，像碎银一样洒在地面上，也落在李玫玉藕荷色的长袖衬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让她看起来宛如从画中走来的仙子。浅秋的夜，带着一丝凉意，一阵凉风吹来，李玫玉轻轻抖了一下身子，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玫玉，我……”张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轻轻飘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努力吞咽着紧张与不安。这是他第一次在叫李玫玉的时候，没有加上那些平日里用来界定彼此关系的词语，仅仅是一声纯粹的“玫玉”，却饱含着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
此刻，张一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锁住李玫玉。他的眼神里，有紧张、有期待，更有压抑许久的爱意。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他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与李玫玉相处的点点滴滴：是那次一起在雨中漫步，她不经意间靠向他的肩头；是无数次聊天时，她仰头望向他的灿烂笑容；还有生病时，她贴心照顾的关切眼神。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更加坚定，却又更加紧张。
他暗自思忖，若此刻表白，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一旦失败，他们之间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害怕失去这份珍贵的情谊，又渴望能将关系更进一步。但看着李玫玉那娇羞又动人的模样，他觉得若不鼓起勇气，未来的日子里自己一定会后悔。他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打气，想着无论结局如何，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已变得虚无缥缈，天地间仿佛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李玫玉那娇羞又动人的模样，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如同被无限放大，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李玫玉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恰似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晚霞，娇艳夺目。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借此平复内心的慌乱。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半边泛红的脸颊，像是在为她的娇羞筑起一道小小的防线。
她微微咬着下唇，贝齿轻陷在柔软的唇瓣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目光闪烁不定，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又偷偷抬眼望向张一，可每当与张一炽热的目光交汇，又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移开。她的睫毛扑闪扑闪，仿若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与期待。
她的内心好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既紧张又欣喜，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张一刚刚的那声呼唤，心脏也随着每一次心跳愈发猛烈地跳动。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却又因为害羞，连忙用手轻轻捂住，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透过指缝，满含期待地望着张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勇敢一点，说出你的心里话，我在等你。”
在这无声却又充满张力的对视中，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激烈而又清晰。
李玫玉紧紧盯着张一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她在心里默默盼着张一能说出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张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本就帅气的脸庞，此刻更增添了几分魅力。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步步朝着李玫玉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坚定，仿佛在丈量着他们之间的爱情距离。随着他的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张一都能感受到李玫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急促的呼吸声像鼓点一样，敲在张一的心上。张一本就身材高大，而小巧的李玫玉只到他的胸口。等张一走得更近了，李玫玉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脑海里有个强烈的念头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扑进张一的怀里，她太想念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怀抱了，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最温暖的港湾。
李玫玉的脸庞像是被炽热的炭火烘烤过，红得夺目，好似熟透了的番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滴出血来。即便如此，她那倔强的劲头儿上来了，高昂着头，那水汪汪的眼眸中满是深情，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张一，轻声呢喃：“张一，你今天真奇怪，到底想说什么？”那眼神里流淌的爱意，恰似春日里蜿蜒的溪流，温柔且绵长。张一望着眼前的她，心尖儿像被小猫轻轻挠着，酥酥麻麻的，脑海里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趁此机会，将心底更深的爱意倾诉出来。
就在他还在纠结犹豫，思绪如乱麻般缠绕的时候，李玫玉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勇气，像是被命运的大手猛推了一把，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直接扑进了张一的怀里，带着哭腔喊道：“我不管了，张一，我不想再等了！”她双臂紧紧地环抱住张一的腰，抱得那般用力，仿佛一旦松手，张一就会如泡沫般，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将脸紧紧贴在张一的胸膛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让她安心的气息，此刻，她觉得自己抱住的，就是整个世界。
张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身子瞬间僵硬得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就像被一键格式化，所有的思绪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满心的惊喜与慌乱在肆意翻涌。他结结巴巴地说：“玫……玫玉，你……你这是干嘛？”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平日里羞涩腼腆的李玫玉，竟会如此大胆主动。他感受着怀里那温暖的身躯，还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幽香，那香味像轻柔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微小的呼吸，都会惊扰到怀里这位如同受惊小鹿般的佳人。他的两只手尴尬地垂在身侧，像两根僵硬的木棍，完全不知道该放在何处，身子也僵直得如同木头，一动也不敢动。
李玫玉羞红着脸，在张一怀里等了片刻，可始终没等到张一回应的拥抱，心里又气又急。她小声嘟囔着：“哼，之前又不是没抱过，这个呆子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解风情！”她轻咬下唇，那贝齿陷入柔软的唇瓣，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随后，她缓缓伸出手，拉住张一的胳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一边拉一边嗔怪：“张一，你抱抱我嘛。”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做完这一切，她害羞得无地自容，把脸深深地埋进张一的怀里，再也不敢抬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那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向全世界宣告她此刻的慌乱与甜蜜。
张一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甜美的梦境，那么不真实，却又如此美好。他轻轻拍着李玫玉的背，温柔地说：“玫玉，我真的好开心，感觉像在做梦。”他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李玫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也变得模糊不清；喧嚣的街道上，行人们匆匆而过，他们的欢声笑语也渐渐远去，都化作了朦胧的背景。此刻，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怀里的李玫玉是真实的，是那么温暖，那么触手可及。他轻轻闭上双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里满是甜蜜与满足，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这一刻。
过了一会儿，李玫玉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勇气，才轻轻抬起头。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两汪清澈的秋水，波光粼粼，流转着无尽的柔情。她看到张一那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呆呆的、脸上却又洋溢着满脸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瞧你那傻样儿，被我吓到了吧？”张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再次陷入空白，内心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挠挠头憨笑着回应：“是被你吓到了，不过是惊喜的那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确定李玫玉对自己的感情，原来，她和自己一样，在心底藏着深深的爱意，这份爱意在这一刻，如同春日里漫山遍野盛开的繁花，绚烂夺目，芬芳四溢。
“怎么了呆头鹅，傻了呀？！”李玫玉嘟着红润的小嘴，吃吃地窃笑着，此刻的她，早已顾不上害羞了。她看着张一傻傻呆呆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心里得意极了，小小的心里还暗自美了一把。她在心里想着，你这个呆头鹅，还不是被我迷住了，你这个傻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一回。
李玫玉娇笑着，用贝齿轻轻咬着红润的嘴唇，偷偷地伸出细腻白皙的小手，在张一的耳朵上轻轻拧了一下。回想起刚才拧张一的时候，见他疼得厉害，自己心疼得不行，这次她可不敢真用力了，只是象征性地、轻轻碰了一下，仿佛在和张一诉说着心底那满满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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