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级谋杀33（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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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丞面色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照片？”

楚行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沉声道：“陈雨南的照片。”

贺丞皱眉：“你是说，失踪后的陈雨南的照片？”

“嗯，做一个大胆的设想，假如陈静、袁平义和绑架你们的真凶达成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的内容就是由袁平义代替真凶认罪，摆脱警方的纠缠。真凶开出的条件就是保住陈雨南的生命，并且使陈雨南的生命得以延续，至于可以延续多久，就看陈静能保守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多久。”

贺丞觉得楚行云说得有道理，不然无法解释袁平义为什么心甘情愿顶罪赴死，陈静为什么不肯说出袁平义无辜，陈雨南还活着的实情。

虽然楚行云的假设能够将所有的谜团冲破，但是得到陈静的亲口承认之前，假设仅仅是假设。如果楚行云做的假设成立，那就说明陈静一直以来和真凶有所联系，或许就是以收取照片的形式获取女儿尚存于世的消息。不然，她凭什么保守秘密？

一想到陈静或许和真凶有联系，楚行云禁不住有些激动，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仿佛已经从她口中得知了追查真凶的线索。

贺丞脸上的神色既恍惚又清明，他自言自语般道：“也就是说，那几张被动过的夹页原来可能放着陈雨南的照片？”

楚行云点头：“有可能。”

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就这样随着长达十三年的谎言抛洒在路上，他们回到江南小镇的时候已是深夜。楚行云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一排商铺前，四下无人的路边。小区里几栋高楼静静地矗立在宁静的黑夜里，只有寥寥几扇窗户亮着灯，陈静家的窗口融于夜色之中，看起来安稳又祥和。

楚行云有些心疼地看着贺丞下眼睑浮现的乌青，道：“确定不回酒店休息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

贺丞皮肤白，生活作息规律，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疲惫得很挂相，都熬出了黑眼圈。

贺丞没什么精神道：“不，我陪你一起等。”

存心逗他似的，楚行云伸手过去摸他的脸，啧啧道：“我们小少爷可是遭罪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贺丞斜他一眼，把他的手拉下来：“你不也一样。”

楚行云笑道：“你跟我比什么？我不是在蹲守嫌疑人就是在抓捕嫌疑人的路上，熬夜是我的正常作息。”

说完，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前走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他走进店里，深更半夜几乎没有客人，只有两名上夜班的服务员趴在收银台上打瞌睡。十分钟后，他买了一兜西洋快餐走出店门，顺原路返回。

贺丞长这么大就没吃过比手里这块散发着油腻腻淀粉香味的红豆派更粗制滥造的食物，他本来就没有胃口吃东西，被油炸食物的热气一熏，更不想吃了，但是楚行云盯着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咬了几口。

楚行云又扔给他一瓶水，两三口吃完手里的汉堡，道：“你睡一会儿，天马上亮了。”

贺丞把吃了一半的红豆派搁下，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叹了口气道：“真累。”

“什么真累？”

“你们警察真累。”

楚行云正在低头翻手机，闻言瞥了他一眼，笑问：“体会到我们的艰辛了？知道心疼我了？”说着把他搁在驾驶台上的红豆派拿起来，“不吃了？”

贺丞点了点头，以为他要扔到装垃圾的袋子里，却见他一口塞进嘴里，末了又低头翻手机。

贺丞慢悠悠地笑了，嗓音疲惫又低柔：“你活该。”

楚行云“嗯？”了一声：“我怎么又活该了？”

贺丞温言笑语地往他的痛处戳：“如果当年你把书念得更好一些，高考成绩冲到一本线，你现在应该如愿以偿地在盖房子。”

原来在他眼里，建筑师等同于建筑工地盖房子的水泥工。楚行云被他怼得无话可说，偏偏还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活该，谁让他当年念书的确不太用心，只能走第二批录取。

不过话说回来，贺丞貌似摆脱了袁喜江留下的阴霾，现在都有心情取笑他了。

楚行云咽下嘴里甜得发腻的红豆派，又喝了几口水，一脸无奈地看着贺丞说：“你还是睡觉吧。”

贺丞倾身朝楚行云凑过去，笑着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天亮了叫我。”

说完他回到座位坐好，闭上了眼睛。

今天一整天都奔波在路上，楚行云现在才得闲兼顾被他扔在银江的烂摊子。他嘱咐过傅亦和乔师师，案情有进展要立刻告诉他，但是很奇怪，今天一整天他的手机都很安静。他们几个拉了一个群，群里也很安静。

楚行云往安睡的贺丞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放缓动静下了车。他在人行道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给傅亦拨了一通电话，回铃音响了很久，几乎快自动挂断时才被接通。

“楚队。”

杨开泰一出声，楚行云听出他语气焦急，声音哽咽，忙问：“怎么了？傅队呢？”

杨开泰道：“傅队受伤了，现在被送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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