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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叶笑声传来：&1dquo;你果然是五兽棋里的高手，规则有无，对你来说，根本不成难题。”

谢开言有些汗颜：&1dquo;我可是按照付君的规矩下的棋。”

修面术下的李叶似乎仍在笑：&1dquo;有可能在以前，你长于乱冲胡跳，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谢开言更是汗颜：&1dquo;有么，我是真的忘了。可是你又如何断定，我以前下过这种棋？”

&1dquo;猜测可知。”

谢开言一阵回想，神情有些恍惚，李叶静静看她，似乎在等她记起什么。她搜刮记忆一气，未果，又问道：&1dquo;你还要下吗？”

&1dquo;早些睡。”李叶起身安静离去。

☆、靠近

清晨早礼上，谢开言与谢七拿着土佐幕府地形外围图商谈，一致认定幕府那高达七丈的石墙是最大难题。他们来不及组建攻城器械，且没有谢飞叔叔那样的设计才干。

谢七道：&1dquo;不如叫李叶想个对策。”

一旁的弟子回报：&1dquo;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谢七皱眉道：&1dquo;他倒是悠闲，整日跑得不见人影，从来不谈攻城之事。”

谢开言笑了笑：&1dquo;你信我一回，既然藤原家敢派出一人孤身上岛，那可见此人绝对有些本领。”

谢七忙躬身回道：&1dquo;我自然相信大小姐的一切主张。”

话虽这样说，谢开言也有些好奇，李叶按兵不动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她吹响驯服空太郎的哨子，沿着回应的叫声，一路找去了海边。

暖水峡口一侧的山石上，正闲适坐着垂钓的李叶，袖口落在一丛白檀花中，让玄色狩衣在春日里染上了重彩。他的衣襟间溢出淡淡花糙香，走得近的谢开言自然闻得见。

她在他背后施了个礼，说道：&1dquo;不日即将攻城，付君如此悠闲，是真的有恃无恐么？”

&1dquo;不急。”

李叶说话一向简短有力，干净的两字不出意外地堵塞了谢开言的言辞。她小站片刻，现无话可说，只能再欠欠身道：&1dquo;请早些回去，与我们一起吃午膳吧。”

&1dquo;嗯。”

谢开言径直离去，午膳时，在通间食厅里并没有现李叶的身影，族内弟子一如既往斯文进食，只看汤水泛香，不问他事。

谢开言又去了一趟海峡口，背风处，李叶稳坐如山，仍在垂钓。他在竹竿上下了串钩，即使提上了大鱼，他看也不看，一手取过挂钩放开鱼嘴，径直将鱼儿丢入海中。

谢开言总觉这个人有些奇异，不知不觉走近，裙裾在糙叶上擦出窸窣细响。

李叶淡淡说道：&1dquo;不用过来了，弄脏了裙子，少不得又要听谢七的训。”

谢开言将裙裾稍稍提起，又走近了一点，伸头去看李叶身旁的水瓮。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条鱼。她暗自纳闷，他似乎懂了她的心思，说道：&1dquo;我要的鱼不上钩。”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谢开言就悄悄退后几步，站在了山石上。李叶突然起身，一手持着竹竿，转脸去看她，似是极其无意地说道：&1dquo;你生得好看，穿上这件裙子更好看了。”

谢开言不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罗纱长裙，繁复花纹缀饰在襟袖处，风一吹，似雾般飘渺。谢族向来工诗书骑she，崇尚文风，自从谢开言回到令羽村，谢七必定沿袭过去的礼仪，将她装扮得极为美丽。

听到夸赞，谢开言在风中莞尔一笑：&1dquo;全是谢七的功劳。”

李叶看着她的笑容，一时没有转开眼睛。

她对上他那过于专注的眸子，一怔，好奇地看了过去。他压好鱼竿，走到她身边，弯腰拂去了她裙上沾挂的糙叶。他的遽然靠近惊得她惶急后退，却让她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裾上，若不是他伸手来扶，她险些被绊倒。

他的声音似乎隐含了一丝笑意：&1dquo;叫你不用走过来，又不听。”

她急退一步，愠怒道：&1dquo;哪有男子突然近女子身的。”

&1dquo;裙子有脏污，瞧着很败美色，我自然要弹拂一下。”

&1dquo;不用你如此好心——”

李叶突然走近一步，衣襟上的花糙清香已经拂送了过来，气息几乎可闻。谢开言一句话来不及说完，也决计料不到他竟然又逼到了跟前，不由自主朝后退一大步。裙子照旧绊到了她，她使出功力斜滑一下，堪堪避免尴尬后果，站稳了脚。

这次的李叶，自然不会伸手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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