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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宜突然冷笑道:“你也是深明大义,不晓得杭之是否恨你一生。”
庄景明没接话,只是道:“我姓庄,只是在做分内事。”
庄家宜笑道:“比起家麟,你跟家诚,都好像一对亲兄弟。”
第32章31有时候,换取真……
深水埗。
同庄家宜不欢而散后,林涛独自搭地铁到深水埗。他的母亲区婉芳年届7o,住在深水埗,由弟弟林炳照料。
其实林涛并非长子,他上头都有两个姐姐,只是都有先天性心脏病,家中又无钱医治,生下来都没撑过两岁。区婉芳生下林涛时,都已经4o岁,后面又跟着生了林炳。她一个人咬牙将两个儿子养大,六十岁已经是油枯灯尽,如今每日都只能卧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
林涛拎着半只豉油鸡、半只烧鹅,推开家门,弟弟林炳正端了一碗中药,用小汤匙喂给母亲区婉芳,屋子里弥漫中药的苦涩。
林炳听见背后的动静,转过身,他都还没讲话,便听见林涛问道:“又赌钱了?”
只见林炳此刻半边脸都是青肿,胡乱贴了纱布,眼皮耷拉着,像一条沙皮狗。
林炳支支吾吾承认,近日心痒,又跑去借债赌钱,被讨债的堵在暗巷里,揍了半死。
他跟林涛讲话,手里边喂着药,没留神,区婉芳便呛了一口药,捂着心口咳嗽,一只手按在床边,都坐不稳。
林炳赶忙放下药碗,边给区婉芳拍背顺气,边捶自己的脑袋,自责不已:“痴线!衰仔!扑街货!”
林涛见状,心中长叹一口气,也没再责怪林炳赌钱,自己转身去厨房拿了两只瓷碗,并两双筷子,又下楼打了两斤酒。待林炳喂完药,扶着区婉芳躺下,兄弟两个便围在矮几边,林炳又拿刀切了两块卤牛肉,就着烧味,饮酒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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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外隐约有人声,职业保镖的本能令他瞬时清醒。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摸黑走近大门,贴在猫眼上,往外面看去。
走廊里的声控灯上星期坏掉,都没人修,此时都忽闪忽闪。林涛借着昏黄的光线,看清领头的是三个男子,一个体格壮硕的光头,嘴里叼着烟头,一个鸡公头,手里在玩一把折叠小刀,余下一个脸上疤痕交错,露出来的大臂上布满文身,青的、红的、紫的,在破碎的灯下,显出一种阴森森的狰狞。
三个人后面还跟着四个流里流气的壮汉。
林涛一眼便知,这些人绝非善类。
他正要返身叫醒弟弟林炳,想叮嘱他跟母亲藏起来,门外的人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
这片民居本就是穷人聚居之地,不过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也不讲究防贼的。所谓的大门不过是一块木板,此时被人一脚踹了,便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那个光头看见林涛,捏住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伸脚狠狠碾了碾,方才嘿嘿笑了一声,道:“你是林炳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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