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乡村巡查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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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使，是监察司下属的小队，通常是五到十人不等的队伍，信息登记在册，平日里或单人，或几人一起，负责巡视整个县的所有乡村，监察是否有妖魔诞生，一般都要当场处理，如果力有不及才会上报。有时也会处理一些疑似有妖魔痕迹的奇怪案件。
十五皇子将季沉灵指派到他的宅邸附近的县城去做个巡查使，也是临时起意，毕竟他还“受着伤”，需要静养，不方便将季沉灵呆在身边。
“冯晋，你带他去昌荣县。”十五皇子唤来守在门口的将士，吩咐了一通。冯晋应了声“喏”，便示意季沉灵跟上，便出了门，向着偏房走去。“冯哥，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季沉灵不解，为何不直接出门，而是先到偏房。“你会骑马吗？”冯晋头也不回，这样问道。季沉灵没有骑过马，因为村里根本没有马，平日里也没有出远门的需要，唯一一次出远门还是跟着胡师去郡城，那时是胡师出钱，租了一辆马车，几人一起去的。
冯晋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是小事，“作为武者，出行需要保存体力，所以还是有必要学会骑马的。”冯晋带着季沉灵从偏房的马厩旁走过，并不停留，径直从偏房的小门走出，穿过小巷，来到另一处宅子前，这宅子门上牌匾高悬，写着“库房”二字。
“库房居然也是一栋大宅子？”季沉灵诧异。
冯晋向门口的守卫问道：“我记得今天有车队要去县城？”守卫答道：“回冯大人，车队正在清点，您是要一起吗？”军营中的大人有时也会一同随着车队出发，守卫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多了个陌生面孔，让他有些疑惑，但他很自觉地没有问。“殿下有令，要去一趟县城。”冯晋点了点头，带着季沉灵从正门走了进去，却又穿过大院，到了后方，季沉灵在这时才看到仓库的所在，和五六辆马车长列的场景。
“冯哥！”冯晋走上前，马上就有一个管事上前，热情地招呼。“李管事，车队里还能加两个人吗？”冯晋问道。“当然能了！是冯哥您要去县城吗？”李管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开什么玩笑，冯哥可是十五皇子的近卫，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妥妥的亲信，别说本来车队人就不多，就算多了，那肯定是剔除几个人也要带上这位爷的。
冯晋点头，依然是之前的说法：“十五皇子吩咐，让我去一趟县城，正巧我得知今天车队也要去，就过来搭个便车。”李管事大喜，立刻安排人将排头的马车再收拾一下，与冯晋攀谈起来。季沉灵面无表情地跟在冯晋身后，无视了李管事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他现在还是有点心慌，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平静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车收拾好了，冯哥，您先上车休息，车队马上就出发。”李管事给冯晋拉开车帘，季沉灵站在后面，看不见里面的陈设，却能闻到一股幽幽的清香。“李管事，你这熏香？”冯晋眯了眯眼睛。“冯哥，这是小弟我前几日得来的，说是点了能静心定神，想着平日里冯哥给殿下做事兢兢业业，就自作主张给您点了一点。您不喜欢吗？”李管事说话颇有水平，只说这香能静心定神，别的一概不提，此时见冯晋问话，还有些紧张。
“好香。”冯晋点了点头，示意季沉灵也进车厢。李管事陪着笑脸，等季沉灵也进了车厢，便放下车帘，招呼手下人：“都收拾好了没有？”众人答复道：“好了。”李管事大概巡视了一遍，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摆，“出发！”随后又登上了头车，与头车的车夫坐在了一起。
车队从库房旁边的大门鱼贯而出。
“你有些不安？”冯晋在车内正襟危坐，却在闭目养神，正巧闻着车厢里的香，季沉灵睡意上涌，见他闭目，就也想趁机睡上一觉，就听冯晋突然这样开口，一下子就将季沉灵惊醒。“我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有些紧张。”季沉灵不敢说丹术的事，于是这样说道。倒也不完全是谎话，人生地不熟是真的，只是紧张却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你以前是个平民，现在却要变成官吏了？”
季沉灵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也有这个原因。两年前我还在苦恼于不能铸就神形，做好了乡试落榜的准备。现在刚刚侥幸被十五皇子从山里救出来，不到两天就当上了巡查使，觉得有些不真实。”冯晋看了他一眼，没有深究他的话：“巡查使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季沉灵回忆了一下。他和巡查使其实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住的地方太过靠近山林，所以巡查使曾经为了查案来探访过一次。
“我只见过一次巡查使，看得出来实力很强，但是风尘仆仆，总是一脸哀愁。”当时巡查使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村子就离开了，真的就只是一面之缘，因此季沉灵其实对巡查使没有什么很具体的概念。
冯晋哑然失笑：“如果你巡查的功夫不到家，那确实会很辛苦。”
季沉灵讶然：“冯哥对巡查使好像并不陌生？”冯晋道：“作为殿下的近卫，这些事都要有所了解。巡查使虽然只是小官，但是在乡村的重要性极高，几乎可以说把握着乡民的生死。”不知道是十五皇子授意还是他自己临时想起，冯晋开始向他灌输一些常识和使命。
“巡查使在朝廷中的地位不算高，但因为总管一地关于妖魔的事务，权力其实很大。但正如你看到的，如果你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没有找对方式途径，就会让巡查变得劳累而且繁重。”冯晋好像看着什么东西，神态有些恍惚，“如果不能及时找出妖魔的存在将之解决，就会有乡民死在它们手中。但另一方面，不断增加的存巡查任务也会让你疲于奔命，没有时间修炼，最后因为实力不足，在任务途中被妖魔杀死。”
季沉灵张了张嘴，有些不太想继续问，但是这事关乎自己的性命了，又不得不问，“冯哥有何以教我？”
“巡查使的职责是监察本地一切异常，通常是几个人的小队，分工合作。”冯晋回过神来，接着道：“除了定期巡逻之外，巡查使就只有接到报案时才需要外出。调查的时候，巡查使可以临时征用本地武者帮助调查，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善用本地武者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过毕竟你才是巡查使，解决问题是你的本职工作。”
冯晋顿了顿，“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毕竟我没有真正做过巡查使，只是你要注意随机应变，事不可为，该走就走，一个人处理不了的上报到监察司，上面会增添人手的。”季沉灵连连点头，如果没机会解决自然不能白白送命，找援军是很正常的行为。冯晋看向季沉灵，很是郑重地说道：“你要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既然殿下看重你，你就要表现出你的价值来，而且到了监察司，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殿下的代表，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给殿下抹黑。”
季沉灵肃然：“冯哥放心，我晓得。”
车队到昌荣县时，还没到晌午，因为监察司的位置与集市相近，所以李管事做主，让车队自行去采买食物，他将两人送到了监察司门口。
监察司的布局并不复杂，与县衙基本一致。
门口两个石雕的异兽，威风凛凛地注视着路过的行人。门口红底金字的牌匾高悬，上书“昌荣监察司“五个大字。季沉灵注意到，牌匾右下方有几个不认识的奇异符号，颜色与牌匾的红色相近，红色更深一点，不仔细看难以发现，如果不是符号隐隐有种气息流转的感觉，季沉灵也不会注意到。
“冯大人！”监察司里的人听到马车的动静，出来查看情况，一眼认出了冯晋，赶忙上前行礼。“不必多礼，张巡检在吗？”张巡检是监察司的长官，总管昌荣县妖魔事务，与县丞地位等同，位列九品。那人慌忙回应：“回冯大人，张大人去县衙了，听说是县城闹了妖魔，死了几个人，死状凄惨，闹得人心惶惶的。”
冯晋回头对季沉灵说道：“正好，你可以看看巡查使是如何调查妖魔案件的。你刚来，还不至于让你独立调查，你可以借此积累一些经验。”监察司出来那人忍不住问道：“冯大人，这位大人是要加入监察司吗？”冯晋点了点头“我奉殿下之命，带他来加入监察司。既然现在有案件发生，我便带他去看看，你让人收拾一间房间出来。”李管事正好还没走，见状又要主动送二人去县衙，被冯晋婉拒。
“既然到了县城，就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走就行了。”冯晋原本是想骑马来县城的，但是考虑到季沉灵不太会骑马，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跟着车队出发。
“跟我来。”冯晋纵身一跃，跳上房顶，便朝着县衙奔去，季沉灵赶忙跟上。冯晋有心想测试一下季沉灵的实力，便逐渐加速，好在最近季沉灵的实力有所长进，跟上他倒也不算费力。两人片刻功夫便到了县衙，季沉灵心里有些犯嘀咕：“这里就是县衙？我怎么感觉路过了好几次？”监察司地处昌荣县城东部，县衙地处中部，距离其实也不远，以这两人的速度，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来回十次了，只是季沉灵怕跟丢了冯晋，没有怎么关注周边的环境，没有发现冯晋其实已经在周围绕了好几圈了。
两人在县衙门口落地，值守的衙役赶紧上前，季沉灵还没有站稳，对方已经认出了冯晋。“冯大人！”
“张巡检和魏县丞在里面吗？”冯晋问道。“回大人，张大人和魏大人在内堂商讨最近的妖魔案件，您是为此而来的吗？”听到冯晋开口就问这二位，衙役马上想到，这位大人或许是为了解决最近的妖魔案件而来，马上一脸兴奋地回答。
“算是吧。”冯晋随口答道，便带着季沉灵进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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