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相衣为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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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到了，肖芷若把她的服装店开张大吉的日子选在了十月一这天。她给高斜阳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捧捧场。高斜阳答应了，他想无非就是到那看一眼，顺便给锦云买身中意的衣服。早上八点钟，肖芷若开车来接他，他问：“怎么这么早？”肖芷若说：“要先到店里去准备一下，你这个老板多少得出点力啊！”高斜阳淡淡地笑笑：“怎么我成老板了？”肖芷若妩媚地把眼眯成了一条线：“你不是老板，我怎么做老板娘啊！”高斜阳忙摆手道：“得！得！这玩笑你还是少开，我纯属是友情客串。”肖芷若没言语，脸上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

服装店座落在韩国城里，所以没有鞭炮齐鸣的夸张仪式，只是门口摆放着两个花篮，上面写着“开业大吉”和“蒸蒸日上”。最出彩的是店的名字，叫“相衣为命”。肖芷若告诉高斜阳这名字是花钱取的，含义是她和顾客都要靠这个店的生意来说来生活，顾客要穿衣，她要挣钱，两想依赖。高斜阳不禁赞道：“好名字！”肖芷若野外整理了一下，拿出一张大红纸让高斜阳贴在门外醒目的地方。上面写着“开业酬宾，全场五折”。肖芷若此前早已通知了她的朋友，所以在九点左右就有不少人道着“喜”进来参观，当然这些人只是来充充门面，转一圈说说吉祥话也就离开了。不知肖芷若是哪来的路子，所有服装一律是正品韩版，因此很受年青人的喜爱。不多时少男少女们就挤满了一屋子。高斜阳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饱和”，就像现在不是一个人都挤不下，而是挤进一个人就必须有一个人被挤出，那场面几近失控。东西就像是白给一样，哪还有时间试呀！基本上是瞧顺眼了，拿起来就开票。高斜阳的手已经成了机械的了，有时竟左右开弓，除了金额外，其余的字都成了“何不早问”的狂草。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两位保安，好像在维护秩序……

抢购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中午，人渐渐有些稀少了，店里的服装也被抢购得差不多了。肖芷若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潮红的面庞露出了欣慰地微笑。她拿着两张百元钞走到保安面前：“两位辛苦了，留着买盒烟吧！”两个保安推脱了一下便把钱接了过去，热情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一声，我们随叫随到。”肖芷若又客气地道了谢。

保安走了，高斜阳这才明白原来这保安是肖芷若叫来的。看着店里所剩无几的服装，他兴奋地对肖芷若说：“恭喜你了，真是开业大吉啊！”肖芷若还是那一脸的微笑：“以后还蒸蒸日上呢！”高斜阳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么卖到底还能不能赚？”肖芷若看了他一眼：“你不做生意不知道，就这么卖也赚钱，不过是赚得少点，刚开业别太狠了！”高斜阳呵呵地笑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性了？”肖芷若眨了眨眼，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换血了呗！”

也许是说者无意，但高斜阳听了却动了心，他联想到前前后后肖芷若的表现，真得就是判若两人。“换血能改变性格吗？”他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肖芷若让高斜阳等她一会儿，没等高斜阳答应她就一溜烟包席的跑了出去。高斜阳只道是她又去哪个库房拿货了，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一下。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相衣为命”。高斜阳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热情地打着招呼：“小颖！”戴小颖看到高斜阳，也表现得非常兴奋，她笑着说：“嗨！这世界果然挺小，我们又见面了哈，真是有缘呢！”高斜阳也笑着：“什么有缘啊！你不也说世界太小了吗？”“是呢！躲都躲不掉的！”戴小颖开着玩笑，眼睛四处环视着。“想买件衣服？”高斜阳问她。“是呀！本来在‘友谊’着，听说这里刚开业，五五折，而且版式也好，就过来了。”戴小颖边说边拿起一条裤子放在身上，“你也是来买衣服啊！选好了我给你结帐。”戴小颖“咯咯”地笑着。高斜阳把手放在脑袋后面，用力向后仰仰脖子，说：“算了吧！还是我送给你吧，不过以后可得多照顾一下这里。”戴小颖看了他一眼，把裤子放回原处，问道：“这店是你的？”高斜阳摇摇头：“不是，是朋友的。”“他骗你呢，这店就是他的，选好了让他送呗！”随着声音，肖芷若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两个盒饭，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盒饭递给高斜阳，“先凑合一下吧，等晚上我给你煮汤。”

戴小颖看着他们的亲热劲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打扰了，我到别处去转转。”肖芷若赶忙上前拦道：“哎！说好了让斜阳送你一件中意的衣服。”“那怎么合适？”戴小颖推脱着往外走。“要不这样吧，今天你选一件衣服，我白送，以后你给我介绍几个客户就扯平了。还有就是只要说是你介绍来的，我一律五五折卖，怎么样？”肖芷若果然不愧是个生意人。高斜阳冲戴小颖点点头，戴小颖高兴地说：“嫂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肖芷若看着高斜阳，得意地笑了，高斜阳突然感到这微笑带着一种陌生的亲切！

戴小颖走后，肖芷若用怪怪地眼神看着高斜阳，高斜阳被她的表情弄呆了，把盒饭放到了小木橙上，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肖芷若笑着反问：“这个女人是谁呀？”高斜阳一愣，盯着肖芷若好一会儿，才说：“戴小颖呀！大洼地社区医疗所那个，你不记得了？”肖芷若似恍然大悟般地“噢”了两声，点点头。但这牵强的表示并没有掩饰住她的尴尬，同时也没有逃过高斜阳的眼睛。当时戴小颖凭借着她的医术在当地是很吃得开的，许多人有头疼脑热的都不去乡卫生院，而是到她这里，按理说肖芷若不应该忘记她的。“怎么换血换的失忆了？”高斜阳戏谑地问道。“不是。”肖芷若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时间太久了嘛！再加上这些年的奔波，难免会忘记一些人和事。”高斜阳看着汗水尚未褪尽的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些心痛。“雇个人吧？”高斜阳说。“谁不想啊！可现在这人不好找啊！工资给少了吧，人家不干，工资给多了吧，又不划算。”肖芷若边吃边回答着。“那也雇一个吧，咱又不差这钱。”高斜阳关心地说道。肖芷若停住正要往嘴里送的饭，看着高斜阳，使兴安岭儿地点点头。“怎么了？”高斜阳有此纳闷，他哪里知道，刚才那句话里的“咱”让肖芷若激动了。

好歹算是吃了午饭，肖芷若对高斜阳说：“你在这停会儿，估计货不多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我去酒店看看，一会儿回来接你，一起回家去看苗苗。”高斜阳点点头。

或许正是午饭时间，高斜阳难得轻闲地躺在了折叠椅上，午睡的习惯让他开始昏昏然然了，一会儿便去见了周公。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觉得有人打了他一下，机灵地睁开双眼，见杜若岚站在他的面前：“干嘛呢？”高斜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无精打采地问道：“逛街来了？”杜若岚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揪起来：“我是在问你干嘛呢？”高斜阳晃了晃，终于站稳了，说：“在给朋友看铺子。”杜若岚笑了：“想不到你还有做服装生意的朋友啊！跟她说说优惠点儿。”“只要是你自己穿，选中的随便拿。”高斜阳重新坐架了躺椅上。杜若岚斜了他一眼：“朋友是个女的吧？”高斜阳点下头：“有什么关系吗？”“我可以把你压在这儿，然后每月拿一件……”杜若岚坏坏地笑着。高斜阳看着她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钱？怎么也得拿一身儿啊！”杜若岚笑得更没边儿了。

高斜阳摆摆手，让她淑女一点儿，杜若岚止住笑，随手拿起一件长裤放在身上比了比，问高斜阳：“哎，漂亮吗？”“是问人啊还是问衣服啊？”高斜阳打着哈哈。“两样都问。”杜若岚来了兴致。高斜阳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水瓶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道：“裤子嘛很好看，不过要穿在你身上，可就白瞎了这么一副好身材。”杜若岚皱了皱眉：“什么意思？”高斜阳笑着说：“裤子是穿在你身上漂亮，而你要不穿裤子更漂亮！”杜若岚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高斜阳是在耍她，她将手里裤子用力向他扔去，高斜阳赶忙抓住，说道：“注意点儿，这东西可不是我的！”杜若岚放下了刚刚抓在手里一件上衣，捋了捋长，对高斜阳说：“七天假期有什么打算？”高斜阳摇摇头：“还没打算。”“叫上小艾，我们去泡温泉。”杜若岚神秘兮兮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高斜阳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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