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私房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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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盐没有把郑琳的房间转租出去，一直留着，她坚信郑琳迟早会搬回来。她可以一个人负担两个房间的房租，一个多月时间，她的工资上调了两次，先是转正，后是晋升，那天人力总监现场考察之后很快就同意她升任副店长。
郑琳搬到张雁那里暂住了，失踪那几天她一直在住宾馆，那天在花牛的面试对她打击挺大的，不仅没面试上，还当着几百人的面丢脸，严小盐在电梯间追上她之后，她哭着大骂“脸都丢尽了，我恨你。”然后拒绝严小盐跟她同乘电梯。严小盐见她言语间怨恨颇深，没有硬跟上去，又怕她出事，就消息请张雁照顾一下她，张雁下了直播之后听到同事都在讨论两个女人大闹公司，让何晓峰暴怒不已，又看到严小盐的消息，便赶紧联系郑琳，当天晚上，郑琳就搬到张雁那边去了。
没两天，张雁约严小盐下了班一起吃饭，严小盐说就去星光广场一家新开的泰国菜，她刚升职，理应请客。
严小盐刚做副店，手头事多，八点才下班，到餐厅时张雁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没想到，张雁还专门给她准备了礼物，一瓶迪奥的真我香水，祝贺她升职。一下子，她心里暖暖的，之前她和张雁的关系很一般，联系都是因为郑琳，现在突然感觉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严小盐很关心郑琳，点完餐就问“郑琳这两天怎么样？”
“不太好。”张雁叹口气，说“她觉得那天去花牛简直是灾难，搞得她现在连去找工作面试的信心都没有了。”
“一次面试不至于吧，她又不是小白，在店铺被师太摧残了一年多，哪能因为一次面试就信心崩溃啊！”
“什么师太？”
“嗨！我们店长张兰，大家私下里都叫她灭绝师太。”
“这名字，噗……”张雁掩嘴而笑，说“倒不是因为面试，她是觉得面试时自己表现不算太好，也算不上丢脸。丢脸，主要是因为，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特别是还有峰少这样的名人在场。”
“什么峰少，跟他有什么关系，琳琳是想多了吧。”严小盐皱皱眉头，说“我就是给她道歉，哪有让她下不来台。我巴不得她原谅我，怎么可能让她下不来台。”
“你不知道，她那天晚上一直哭，说这辈子从来没那么丢脸过。她说虽然面试表现不算太好，但总有希望到花牛，你算是彻底给她搅黄了，峰少那么生气，花牛不可能要她。”
“何晓峰为什么要生气？我在办公区跟郑琳说了几句话，我跟郑琳道歉，他生气？他脑子有病吧！”严小盐有点生气地说。
张雁很惊讶，问“你不知道啊？峰少那天了微博，说这辈子从来没被这么无视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删了。琳琳一看就知道说的是你们，峰少可能是把你当成去面试的主播了，想叫你去他办公室面试，看起来对你很满意，你不知道，最近两次面试，峰少一个主播都没选。”
严小盐渐渐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好像何晓峰是想叫她去面试，还有个什么人过来招呼了她，她当时就回了一句“我不是来面试的。”后来她还问了郑琳面试的情况，可能郑琳就是觉得当着那么多人问面试的情况，下不来台吧，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肯定是这样，哎，那天真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问她。”
“看你，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神神道道的，郑琳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来了一直说她，连酒都忘了开了。”说着张雁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请服务员打开，满上之后，说“今天真要好好祝贺你，小盐，我相信你这个副店长绝对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来，干，祝你能够再上层楼，尽快成为店长。”
严小盐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连说谢谢，跟张雁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说“雁儿，说实话啊，我很感谢师太——就是我们店长，她教了我很多东西，怎么识别人，怎么推销产品，现在又教我怎么管理，要说取代她，我觉得自己暂时没那个能力。真的，这才几个月时间，我感觉自己完全脱胎换骨了，以前的光阴真是荒废了。”
张雁叹口气，说“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上班，太累了，我不像你，乐在其中，又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我觉得，女人吧，就该趁年轻，找个有钱人嫁了。”
“能找到当然好，可有钱人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随缘吧，我是吃过亏的人，不敢有幻想。”严小盐神色有些黯然，她端起杯子自己抿了一口，问“哎，你在花牛做主播到底怎么样啊？怎么会那么累啊，感觉就是唱点歌，说点话。”
“大姐，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啊，考核严得不得了，每次上线必须要收多少礼物，不去讨好那些人，谁会送礼物啊？”说到工作，张雁骨子里透着疲惫。
严小盐感觉到了她的沮丧，鼓励她说“你们在直属直播间，肯定有各种资源支持吧，绝对比那些在自己家里的主播要好得多。这个行业是个朝阳产业，好好做吧，肯定会出头的，等你出了名，我们公司请你当代言人。”
“要不是为了出名，我会这么卖命。小盐，我跟你说实话，去花牛，就是奔着峰少去的，嫁入豪门，那个几率太小了，但是，跟峰少谈恋爱，或者闹点绯闻出来，立马就能出名。你看看，之前跟他有绯闻那些女孩，现在哪个不是网络红人啊，别说峰少送了什么礼物给了多少钱，光是那名气，做什么都够了。”跟严小盐碰了杯，她感叹说“你说我怎么就没那么机会啊，峰少怎么就在那么多人里面看中你了啊？”
严小盐变色说“你不就是他面试的吗？哎，哎，上次你可以放出话啦，说他对你有兴趣，你肯定能把握住机会的。还有，什么叫看中我啦？那天那么多面试的主播，两个会议室都坐满了，我们正在在1号会议室外不远，他以为我是去面试的，很正常。”
“正常个屁啊！”张雁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问“最近花牛的主播好多穿套裙去公司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应该是那些看直播的人喜欢吧，总要考虑客户需求嘛。”严小盐不假思索地说。
“噗……”张雁忍不住笑了出来。
严小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直播要想吸引观众，肯定要考虑需求啊，世界很大，有人喜欢成熟性感的，有人喜欢清新可人的，也有人喜欢职业女性干练的形象，很正常的事情嘛，便问“你笑什么呀？”
“因为你！”张雁得意洋洋地说。
“我？”严小盐更加迷惑了，“花牛的主播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跟你说吧，花牛的直播，不敢说全部，至少99%，盼望着能吸引峰少，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张雁收敛笑容，认真解释，道“那天去面试的主播，没有一个能入峰少法眼的，只有你，他一眼就相中了，而你，据公司里同事描述，其实长相不算惊艳，那么你哪里一下子吸引住了峰少呢？有人认为是气质，不过那是很玄的东西，也没办法复制。有人开始研究衣着和型，主要你的型……在场的人回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所以，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衣着上，你那天穿的就是这身吧，套裙，她们认为峰少迷恋套裙，所以，起码一半的主播都开始穿套裙。”
严小盐感觉无比荒唐，但心里美滋滋的，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说“这是我们的工装，那天忙着去找琳琳，来不及换就去了，今天也差不多，想着你等了这么久了，我一分钟都不能再耽搁，穿着工装就直接过来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问“这型真的不好看吗？哎，你周末有没有事，我们一起去做头吧，我要换个型。”
“我觉得吧，峰少不可能喜欢套裙，他之前那些绯闻女友，哪有什么穿套裙的啊？肯定是你的气质吸引了他，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哎，分享一下，你那气质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张雁很自信，感觉她洞察了问题的本质。
“我哪有什么气质啊，你上学的时候就被大家称为气质美女，小仙女，我拿什么跟你比啊。”严小盐有点无奈，张雁眼中只有何晓峰，说来说去都事他，她不想再说他了，便说“他口味变了也正常，有钱人嘛，哪能总喜欢一种风格，别说他了。这儿楼上新开了一家美店，要不我们周末去试试吧？”
“好吧，你哪天休息，提前说，我好调时间，回去劝劝琳琳，让她也来做个头，说不定运气就变好了。”张雁的话引起严小盐的强烈共鸣，她们又聊了一些娱乐八卦，在餐厅打样前才将红酒喝完。
两人都很开心。严小盐听到有人模仿她，心里是高兴的，对于周末和郑琳一起做头，她满是期待。张雁找到了自信，她觉得严小盐说的是实话，她的气质确实比严小盐好，只要机会合适，相信能吸引峰少，至于套裙，严小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万一峰少口味变了呢？她决定从明天开始穿套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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