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软硬兼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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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和老吴的关系，让他签个装修合同基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这活儿我实在不想干，不想跟研究所扯上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趟活儿的油水实在太少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七间科室有多少面积，但应该不会比秦教授的办公室小，建材方面哪怕直接从厂家货，最低也要两三万，而且还得是一般的材料，再把工人的费用加上去，五万块的预算就剩不下什么了，搞不好我们还得自掏腰包补上一点。
不过和这顿东来顺相比，剩的再少也好歹算是个进项，所以我只犹豫了一下就选择去找老吴签合同。
老吴送我们过来之后就准备离开的，看到我跟金爷说话才留下来等了一会儿，见我愁眉苦脸的模样，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等我开口就直接问道：“金爷是找你说合同的事吧？”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直接苦笑一下算是承认，老吴看了眼金爷，又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装修的事你们看着办就行，最近所里的经费比较紧张，所以长预算的事就不用想了，不过我这还有点存款，你们装修的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过后差多少钱我再给你补上。”
“什么意思？”我听得一愣，猴子也有点懵：“你不是研究所的雇员吗？哪儿有雇员自己垫钱给单位装修的？”
老吴笑了笑：“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明天你们来所里把合同签了，然后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你们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另外再跟你们签一份合同。”
“不用不用！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你啊！”我连忙摆手拒绝，虽然不知道老吴为什么要自己垫钱，但只要我和猴子不赔本就行了。
得到老吴的保证，我心里这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之后他又叮嘱我们别把他垫钱的事告诉别人，我和猴子答应之后他就先开车走了。
回来找金爷把情况一说，故意没提老吴自己垫钱的事，金爷听完也显得很是高兴，一个劲儿的让我们好好干，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猴子一听就拍着胸脯保证道：“金爷，我们哥儿俩的水平您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您掉过链子？”
“就是因为你们没掉过链子我才害怕呢！”金爷一脸慎重道：“有些人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相处的久了也就习惯了，最可怕的就是你们这种，平时八百年不犯一次小错，偶尔出点事恨不得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金爷，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怎么着？听您这口风是盼着我们哥儿俩出点错呗？”猴子阴阳怪气的嚷嚷道。
金爷摆手让他别废话，顿了顿又一本正经的继续道：“反正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研究所这个单子你们必须给我干好，要是预算不够我自掏腰包给你们补上，要是这样你们还给我掉链子，以后就别想在京都的圈子里混了，直接收拾东西回老家吧！”
金爷的语气很重，可我根本没心思听他后面说了什么，他刚说完我就忍不住问道：“今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吴也就算了，怎么连您这铁公鸡都打算给研究所的装修添砖加瓦？”
“什么叫铁公鸡？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慷慨的人！”金爷皱眉纠正道，说完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老吴怎么了？”
我这才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反正已经开了头，索性就直接说了个通透，本以为金爷听完也会很疑惑，没想到他却忽然笑了起来：“要说这内部人就是不一样，你们俩这次一定要好好干，知道了吗？”
我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看金爷好像知道老吴为什么主动垫钱，我急忙拉住他追问道：“金爷，您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就您这雁过拔毛的主儿，赔钱干活也不是您的风格啊！”
金爷眼睛一瞪：“管着管不着？我就乐意出钱给研究所装修，不行吗？”
我一看来软的不行，给猴子递了个眼色继续道：“行倒是行，您的钱想怎么花还不全凭您自个儿做主？但一个常年吃炒肝儿的突然早上起来喝了杯咖啡，您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金爷还没说话，猴子又在一旁帮腔道：“金爷您也知道我们家蟋蟀好奇心重，别说这么奇怪的事了，就算是一粪车打门口儿路过，他都得追出去尝尝咸淡，这事您要是不跟我们说清楚喽，他肯定得成宿成宿的不睡觉，他一折腾我也没法儿休息，到时候要是没精力干活，对大家都不好嘛！”
金爷脸色一沉：“怎么着？威胁我？”
“哎呦！瞧您说的，我们哪儿敢威胁您啊！”猴子嬉皮笑脸道，嘴上求饶，可脸上一点认怂的意思都没有，抱着肩膀斜岔腿，从头上到脚下就透着“混不吝”三个字。
但就算这样金爷还是不打算老实交代，可架不住我和猴子唱红白脸，一通软磨硬泡、软硬兼施下来，金爷终于无奈点头：“行了行了！我可真是怕了你们了！我告诉你们成了吧？但你们得向我保证，这事就哪儿说哪儿了，千万别觉着长了张嘴就满四九城的宣扬去！”
“这您放心！我们哥儿俩可是出了名的嘴严！”猴子连忙拍胸脯保证，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金爷犹豫了一下，然后拉着我们往街边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后，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前一阵儿我无意中知道个消息，就你们今天去的那个研究所，过一阵儿就要搬到国体那边了！”
我和猴子对视一眼，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又齐齐看向金爷：“然后呢？”
金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你们二位可真是爷，让人伺候惯了还是怎么着？遇着事都不动脑子的吗？研究所搬迁之后不能蹲马路牙子上办公吧？那他们搬迁之前，新的办公楼是不是还得走点程序？”
听到这我心里一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装修？你想把新研究所的装修项目拿下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您嚷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吗！”金爷赶紧捂住我的嘴，又往左右看了看才继续道：“研究所马上要搬迁，这个节骨眼儿上建新科室肯定有问题，我琢磨着这应该是个测试，只要咱们把这个单子做好，新研究所的项目就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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